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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是硬的。
不知道是哪個霸道在求婚,處在盛夏的北城,居然下起了雪。
她伸出手接了一團,是白色的絮狀。
「真好看。」她將那團雪遞到秦晝面前,轉眼就化作了雪水。
她不確定秦晝到底有沒有看到,但她聽見他問了一句:「喜歡?」
她點了點頭,又搖頭。
她不是喜歡雪,她只是喜歡這種浪漫。
夏天的雪,和白天的月亮。
違背自然規律的浪漫。
那天她趴在秦晝的背上睡著了,等她睜開眼時,發現已經到了她家的小區樓下。
他就這麼背著她,走了一個小時的路,走回她的家。
從他的背上下來後,周凜月心懷愧疚的和他道歉,她不小心睡著了。
並問他,為什麼不直接打車呢。
秦晝撫平衣服上被她壓出的褶皺,他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絲不苟的。
「本來是想打車的。」他故意停頓,眼神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可你摟著我不放,還一直貼著我的臉蹭來蹭去。」
周凜月的臉瞬間就紅透了,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他卻說:「周凜月,看著我。」
她很難去違背他的話,這種類似於生物鏈的自然壓制,讓她只猶豫了數秒就乖乖抬眸。
那天的月亮真的很圓,月光散落進他的眼底。
柔和的光暈讓他看上去沒有平日里的那般清冷與不近人情。
他低下頭,聲音微微低啞,唇貼著她的唇廝磨纏綿:「晚安吻。」
周凜月怕被下班回家的爸爸發現,緊張到手攥著他的袖口。
他抵著她的唇,一點一點將舌尖探了進去。
柔軟的觸碰,她無處躲藏,他輕慢地蹭了蹭,然後慢慢咬住。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她聽見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正好經過小區旁的路燈,她看見了爸爸的臉。
他好像在和誰打著電話。
周凜月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想和他分開,才往後退了一步,後腦勺被他的手壓住,重新吻了上來。
甚至比剛才還要用力。
秦晝摟著她的腰,換了個方向。
她纖細的身材,被秦晝密不透風的擋著。
親吻還在持續,她聽見爸爸從旁邊走過去時,稍顯嫌棄的語氣:「現在的學生,正事不干,光想著早戀了。」
他終於肯鬆開她,看見她這副後怕模樣,他揚了下唇:「怕了?」
這種如同偷情一般的感覺讓她侷促,周凜月小心翼翼的問他:「我爸應該沒看到吧?」
他低頭看她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手機:「他要是看到了,你現在的手機應該已經響了。」
周凜月這才放鬆下來。
「上去吧。」他說。
她家住的是老小區,電梯都沒有,樓梯內的燈都是聲控的。
因為諸多不便利,所以已經有很多住戶都搬走了。
偌大一棟樓,入住率甚至沒有百分之十。
所以平時周凜月很害怕一個人走樓梯。
但她更加不敢讓秦晝送她上樓,萬一被爸爸看到就完了。
她通過早戀來叛逆,卻又沒有膽量去讓家裡人知道。
這種偷雞摸狗的叛逆,實在是白費力氣。
周凜月推開小區的門進去,輕聲咳嗽一聲,樓道里的聲控燈開了。
她走到樓梯拐角處時,站在窗戶邊往外看了看。
秦晝沒有走,仍舊站在剛才的位置,單手插兜往樓上看。
兩人的視線對上,他抬起手,沖她揮了揮。
夜色清輝落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柔和,舉手投足間都是從容不迫的優雅。
周凜月想到剛才趴過的肩,平直,且寬厚。
給予她最多安全感的地方,所以她記了很久很久。
哪怕多年不見,可她總能想到當初靠在他肩上睡著的瞬間。
工作人員收拾好了東西,打光燈也一併關了。周凜月的視野瞬間暗了下來。
秦晝已經拿出車鑰匙,繞開她走到了前面。
波瀾不驚的兩個字被這夜風帶到她耳邊。
他說:「順路。」
只是順路。
周凜月最後還是坐上了他的副駕駛,待系好安全帶後去和他道謝。
上次見面還是在訂婚宴上,兩個人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周凜月眼神空洞地走完了全部流程。
她心裡有不滿,但這種不滿不是對秦晝。
可他確確實實也是被她當時的壞心情給波及到了。
明明是多年未見,哪怕已經不是戀人了,但也能稱呼一句昔日校友。
可她對他沒有隻言片語的敘舊,甚至於交換對戒時的觸碰,都能讓她下意識的往回躲避。
一如很多年前一樣的幼稚,她不過是在用這種方式去表現自己的不滿與叛逆。
不滿父母明目張胆的偏心。
可是膽小怯懦的性格讓她能且僅能做到這些。
大約是她牴觸的反應太過明顯,交換完對戒之後,秦晝明顯與她拉開了距離。
甚至於,連她的衣角都沒有再碰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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