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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灼聽到這話,剛想鬆口氣,便聽到丫鬟又說:「小姐是您一手帶大的。」

  陳灼想,他果然是個畜生。

  聽到這話,他的頭比方才更疼了,捏了捏眉心:「這不是比親生的還親嗎?」

  這句話,丫鬟沒敢接。

  只能在心裡腹誹,府里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

  於是,在知曉那噩耗後,陳灼此時便頂著頭疼,硬撐著站在一個檐下拐角,看著她與陸良清交談。

  由於他失了憶,並不知道以前的自己面對這種情況會如何做,該如何做。

  他已然知道自己是那小傢伙的哥哥,作為她的哥哥,此時此刻,面對這種情況,他是要上前同那個男人頷首問候,然後坐下,三人湊一桌嗎?

  他作為那小傢伙的兄長,要替她把關夫君人選,打聽那人的家世、品行、嗜好,如無問題,便商量婚事細節嗎?

  或許,長兄如父,作為她的哥哥,他的確該如此。

  但顯然,陳灼目光沉沉地盯著那裡時,他不想這般做。

  儘管他此時失了憶,方才見過這個妹妹一面,連這個妹妹的名字都不記得。

  但在內心深處,他對陳念有一股天然的占有欲。

  一股極其強烈的占有欲。

  他想,有什麼男人能比他這個哥哥還重要?

  為什麼那個小傢伙能狠心不來看他,眼下卻在相看別的男人?

  眉眼裡還帶著溫軟的笑,對他這個哥哥,那小傢伙有這麼溫柔過嗎?

  難道他這個兄長在她心裡當真如此沒份量?

  他以前是不是對她做特別畜生的事,才導致如此?

  自他昨日第一次見那小傢伙便起了反應後,陳灼便有點相信,自己以前是對她當了畜生的。

  見面第一日就忍不住想當禽獸,以前這麼多個日夜,他真的有這麼能忍?……

  畢竟那個小傢伙從頭到尾,從頭髮絲到腳趾,身上每一處都太讓他喜歡了。

  就連那奇奇怪怪的嗜好,他也不抗拒,反而還挺喜歡看她在自己懷裡吃吃咬咬的樣子。

  簡直可愛的要命。

  ……

  思來想去,當對這個妹妹濃烈的占有欲將將激起那些骯髒心思和欲望時,陳灼懸崖勒馬,死死咬牙,將這些想法強硬地從腦子裡抹去。

  他是她哥哥,想這麼多骯髒的事情不好。

  難道他還真準備當個禽獸嗎。

  難道他還能一輩子把她綁在身邊,不讓她嫁人嗎?

  想及此,當看到在不遠處歲月靜好的男人和少女時,陳灼牙都要咬碎了,心裡的那頭野獸又開始嘶吼起來。

  為何不能?他比外面那些男人也不差吧?

  身材樣貌權力,更何況,他還能接受那小傢伙那種特別的嗜好。

  後面,當這個想法荒唐又突兀地在腦子裡浮現時,陳灼脊背發麻,陰鬱地望了那兩人一眼。

  春日光亮下,男人和少女看上去很是般配。

  他咬了自己舌頭,口腔里出了血。

  痛意讓他混亂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他是她兄長,方才那些想法很不好,小傢伙看上去這麼嬌弱,會嚇到她的。

  她想嫁誰都行,只要那人靠得住,真心待她,她亦也喜歡,他這個當哥哥的便該同意。

  方才那人他亦是見過,為官清正,為人正直,風評良好,貌似挑不出差錯。

  他這個當兄長的,應為她感到高興才是。

  應該高興才是……

  可是三書六禮,十里紅妝,他這個做兄長,當真給不了嗎……

  在陳念和陸良清都未曾發現的角落,陳灼形影相弔,看了他們許久。

  他未曾上前去打斷他們,也沒有粗暴地拉著小傢伙離開,現在的陳灼,失憶後的陳灼當了一個正常的兄長,甚是落寞地走了。

  陳灼回了房,頭痛欲裂之際,他解開了上衣。

  然後,男人眨了眨不知何時染了水霧的鳳眸,恍惚地盯著昨日被那小傢伙吃咬的地方看。

  紅痕未消,那看似被她咬壞的地方也沒有恢復原狀。

  他勾唇笑了笑,伸出手,緩緩觸摸著被她啃咬的地方,似乎這般做,便能撫摸到小姑娘那飽滿鮮紅的唇瓣,能觸到她那粉嫩的小舌頭。

  摸著摸著,他腦袋深處越發痛了,頭似是要被割裂成兩半。

  後面,陳灼的意識越發混沌了起來。

  他閉上了眼睛,眼皮微動,纖長而濃密的睫羽也在發著顫,眼尾滲了紅。

  他似是墜入到了一個夢裡,手也從那些咬痕移到了別的地方。

  夢裡,他真想把她按在床上,聽她哭,哭著喊哥哥。

  讓她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去見別的男人,不會對別的男人笑。

  可他又捨不得這般對她。

  她看上去太嬌氣太脆弱了,又一副很愛哭的樣子。

  他只想讓她開心歡喜。

  似是在睡夢之中,欲望下沉之時,陳灼也這般想……這世上,怕是不會有人比他更喜歡她了。

  儘管只見了這小傢伙一面,陳灼仍是如此篤定。

  仿佛喜歡陳念這件事已經刻進他骨髓融入他血液,

  不管他失憶不失憶,不管他是不是兄長,只要一看到她,那些濃烈的愛|欲和感情便會洶湧而來,將他席捲到一深淵。

  不管他記不記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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