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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離的有些遠,兩個人瞧了半晌沒瞧出個所以然,但看那樣子應該是在敘舊,直到臨走時,方瑜雪才掏出了一個瓷瓶遞給了雍玦。

  「什麼鬼東西。」沈執清小聲嘀咕了一聲。

  嵇宴:「極樂丹?」

  沈執清掀了眼皮子看向嵇宴:「你知道?」

  嵇宴嗯了一聲,拉著人往外走,「傳說這極樂丹服用者可縱想安樂。」

  沈執清:「吃了能升仙不成?」

  嵇宴:「對於服用者來說幻夢一場也不失為是一件快樂事。」

  「你的意思是說,雍玦給嵇君策吃了這丹藥,所以,嵇君策才會對雍玦死心塌地。」沈執清沉思了片刻,「這東西藥效多久?」

  嵇宴:「一世。」

  沈執清:「可後來你我同在朝堂為官,南梁帝所作所為都並沒有不妥,不像是吃了藥的樣子。」

  廢棄的燕宮之外,嵇宴的目光從策馬離開的雍玦身上移開,「倘若有人把現實當夢呢?」

  浮生過,大夢一場,諸事盡散,只剩歡愉。

  沈執清以為南梁帝不理朝政醉心享樂是因南梁無戰事之爭,所以憊懶,而今想來,原因竟是如此。

  「這極樂丹你……」沈執清的尚未說完,兩個人一腳踏出眼前竟是轉換了天地,眼前頹敗的燕宮一點一點的碎裂,就連地面都晃動了起來。

  嵇宴一把抓住沈執清的手,「抓緊我。」

  沈執清向嵇宴身側走了一步,待兩個人穩住身形的那刻,周遭褪去的景色已經換了個模樣,取而代之是繁花似錦的華貴宮室,倒是讓人有些熟悉。

  沈執清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這是……?」

  「南梁皇宮的御書房。」嵇宴說。

  他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有人來了。」沈執清一把抓住嵇宴兩個人向後退到了暗處,剛藏住身形,南梁帝便從外面走了進來,跟在身後的大太監張全快走了兩步衝著人拱手一拜,「陛下,攝政王求見。」

  南梁帝稍稍頓住腳步,伸手揉了揉眉宇,「他怎麼來了?」

  張全趕忙道:「攝政王說他來送一個東西。」

  「東西?」南梁帝不喜這位攝政王已久,此時停到張全的話,心中更是鬧心,他不耐煩的衝著人揮了揮手,拂袖坐到了高坐上,「什麼東西非要親自來送?你去拿來讓人回去吧。」

  張全不敢抬眼,「陛下這恐怕不行……」

  南梁帝:「為什麼不行?」

  張全硬著頭皮開口,「攝政王說他要親自將東西呈給陛下,否則今夜他就不走了。」

  這個瘟神……

  怕不是真的會說到做到。

  南梁帝揉了揉眉宇,衝著張全揮袖,「讓他進來。」

  張全出去沒多久,一道身影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門外的陽光正盛,光色攏在對方黑色的衣袍上,金色的繡金紋飾隨著走動而泛著盈盈光色,映襯著那張臉如霜雪,清冷矜貴。

  躲在暗處的沈執清在看見那一步一步走上前來的人時,腳步下意識的走上前一步。

  這是三年前的嵇宴……

  垂落在身側微微顫抖的手被身後的人給握住,溫涼而又乾燥的觸感讓沈執清低頭看了一眼。

  「陛下。」隨著書房的內的人開口,沈執清方才將眸子移開重新落在那人身上。

  南梁帝拂袖靠坐在屋內的椅子上,「聽說攝政王非要親自送給朕一物,是什麼東西?」

  嵇宴的目光掃向屋內站著的其他人,「此物只能給陛下一人看。」

  什麼東西,如此神秘?

  南梁帝知道自己拗不過眼前的人,抬袖將御書房的人全部趕了出去,方才有些不悅的出聲,「現在攝政王可能將東西呈上來了?」

  嵇宴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走上前,放在了南梁帝的案頭,「就是此物。」

  「這是?」沈執清呼吸一窒,「極樂丹?」

  那日在燕宮之中方瑜雪給雍玦的極樂丹為什麼會在嵇宴的手裡?

  南梁帝的手伸出,「這是什麼?」

  立在高台之下的嵇宴將抽回的手背在身後,「這是極樂丹的解藥。」

  「極樂丹的解藥?」南梁帝將這個名字放在口中咀嚼了一番,「攝政王這是何意?」

  「陛下,黃粱一夢該醒了。」屋內的光色籠罩之下嵇宴的面色透著一股子沉冷,就連吐出的聲音都像是春日的冷雨,聲聲驚心。

  「什麼黃粱一夢?」南梁帝皺緊了眉頭,拍桌而起,「嵇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浮生過,大夢一場,諸事盡散,只剩歡愉。」嵇宴笑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陛下就絲毫沒有察覺嗎?」

  南梁帝撐著手臂站起身,「你是說,朕吃了這極樂丹?」

  嵇宴:「正是。」

  嵇宴:「君後雍玦有不軌之心,他於早年間逼陛下吃下此物,讓陛下將自己沉溺在虛夢之中。陛下只要服下解藥,一些封存的記憶陛下就會重新想起來。」

  南梁帝摩挲著手裡的瓷瓶低呵出聲,「放肆!攝政王是在污衊君後嗎?」

  嵇宴聽著高台之上的低呵摩挲著手指,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藥已送到,陛下吃與不吃與孤沒有任何關係,更何況若陛下死了,孤反倒是解脫了。」

  南梁帝氣的臉都綠了,他正準備再說什麼那站在御書房內的人就已經拂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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