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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呢。”蕭語珩卻不鬆手,把臉埋在蕭素頸窩,嗓音低啞地喚了聲“媽媽”,停頓了很久,直到蕭素問她怎麼了,她才低聲說:“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怎麼都不告訴我?如果我早知道她不是你生的,才不要去討好她呢。”

  那麼孩子氣。

  聰慧如蕭素瞬間就明白,她溫柔地以手指梳理女兒的長髮,“可你們卻都是葉億的女兒。即便我們做不了夫妻,也改變不了你們姐妹倆有血緣關係的事實。而且,我們離婚的時候我答應過,不損傷他身為父親的顏面和尊嚴。珩珩,對於我,葉億不是一個好丈夫,但對於你,他還是一個好爸爸的。”

  “媽媽並沒有善良到被毀了幸福還一言不發,所以你舅舅和姨媽一怒之下聯手迫使他破產,我沒有阻止。他既然能因為另一個女人放棄、傷害我,他就該承擔得起後果。當他一無所有,他並沒有試圖挽回我們的婚姻,只求我不要剝奪他身為父親的探視權。”

  那是自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哪怕傾家dàng產,除了堅持要女兒的探視權,沒有說一句求她原諒的話。蕭素在那一刻徹底清醒和放手,她說:“珩珩的探視權我可以不收回,不是我還愛你,而是對於一個對我無心的男人,葉億,你再也不配擾亂和影響我的人生。”

  後來,蕭素開始慢慢接受把蕭語珩視為親生女兒一樣疼愛的顧長銘。婚禮上,當顧長銘把戒指緩緩戴在她左手無名指上,當禮成後顧南亭抱起身穿白色小禮服的蕭語珩,寵愛地颳了刮小丫頭的鼻尖,微笑著說:“從此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

  那些前夫帶給她的傷害,終於煙消雲散。而葉億卻在之後多年無法東山再起,是因為蕭家人要給這個對愛qíng和婚姻不忠的男人一個永生永世的教訓。

  “小諾成年後會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但是珩珩,在我無法改變你是葉億親生女兒身份的qíng況下,我當年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夠在良好的環境下長大,成為一個善良美好的女孩子,嫁一個懂得珍惜和疼愛你的男人。”

  原本蕭素以為那個人該是顧南亭,所以她明明看出繼子對蕭語珩的疼愛超出了兄妹qíng誼,卻任由發展。可蕭語珩愛上的偏偏是馮晉驍。這種命中注定,多少有些令人無奈。但對蕭素而言,沒有什麼比女兒覺得幸福快樂更重要。

  “媽媽,你說過一個值得愛的男人一定要是能夠保護我的,我選擇了馮晉驍,就要信任和倚仗他。以前我不懂也不信,現在我知道了:他是喜歡我,我可以恃寵而嬌。就像,”蕭語珩附到蕭素耳邊,嘻笑著說:“就像你在爸爸面前一樣。”

  這個爸爸當然是指顧長銘。蕭素懲罰似地打了蕭語珩了一下,嘴角卻控制不住地彎起美麗的弧度。

  “喲,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母女倆親熱了。”循聲望去,身穿正裝的顧長銘站在門口,看著母女倆笑。蕭語珩跑過去挽住顧長銘,迭聲喊著爸爸。

  顧長銘那張留下了歲月痕跡卻依然硬朗英俊的面孔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左手摟住撒嬌的蕭語珩,騰出右手朝蕭素伸過去,示意妻子也過來讓他抱抱。

  蕭素嗔怪地看他一眼,卻還是走過來。顧長銘輕笑著將妻女摟在懷裡,感嘆:“什麼是人生贏家,我顧長銘算是嘗到滋味了。”

  蕭語珩下樓來的時候,馮晉驍和顧南亭雙雙站在面向花園的落地窗前,夕陽的餘輝斜斜地灑在他們身上,為兩個男人渡上一層暖色,那頎長挺拔的身姿,和諧的畫面感,襯得整個房間,滿室金huáng。

  忽然捨不得打擾,蕭語珩站在樓梯上沒動,直到聽見顧南亭說:“總有一天,她該知道什麼叫後悔。只是我有點遺憾,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會和我有所jiāo集?”蕭語珩明白馮晉驍已經把她和葉語諾的身世告知了顧南亭,而顧南亭口中的這個她是指葉語諾。

  蕭語珩抬步下樓。馮晉驍和顧南亭都是五官敏銳的人,聽到身後的聲響停止了對話,可他們誰都沒有回頭,只是各自退開一步,無聲地把自己所站的位置空出來,留蕭語珩站在對方身邊。

  蕭語珩走過去站在他們中間,左右手分別挽住他們的胳膊。馮晉驍偏頭看她,微微地笑。顧南亭望著眼前的夕陽西下,把手中的酒杯遞到唇邊,神色平靜地抿了一口。

  在這一刻,誰都沒有開口打破一室的靜謐。

  蕭語珩覺得自己何其幸運,能夠和這樣兩個一心為她的男人一輩子,一個以愛qíng之名,一個倚仗兄長之愛。終於,她輕聲而溫柔地說:“你們,是我最美好的天長地久。”

  5049、

  隨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馮晉驍異常忙碌,如果不是每次醒來確認chuáng上有他睡過的痕跡,蕭語珩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遺忘了。不過,像是和顧南亭達成了某種默契,在馮晉驍無法接機的qíng況下,顧總裁總能適時出現,順路把蕭語珩載回家。

  不過,顧南亭再大度,也不可能把蕭語珩往馮晉驍的公寓送,哪怕明知道他們的親密。所以這個家當然指的是顧家。

  蕭語珩自然是能明白馮晉驍這樣安排的用意。

  儘管工作上的事他很少提及,蕭語珩也知道他向省廳領導立了軍令狀,承諾一個月內端了以沈俊為首的販毒集團的老巢。而很有可能成為沈俊目標的蕭語珩,馮晉驍當然不會疏忽。顧南亭習過武,身手雖不及受過專業訓練,又具備豐富實戰經驗的特警隊員,卻是最適合不過的保護蕭語珩的人選。

  又是一個顧南亭充當司機的yīn雨天,穩穩行駛的卡宴里,縮在副駕席上昏昏yù睡的蕭語珩被突來的手機鈴聲驚得睡意全無。顧南亭似乎有些懊惱沒把手機調成靜音,微微蹙了下眉,目光觸及來電顯示,他使用藍牙耳機接通了電話。

  是馮晉驍,他語帶匆忙地問:“你和她在一起嗎?”

  顧南亭瞥一眼身側睡眼朦朧的蕭語珩,惜字如金地嗯了一聲。

  馮晉驍立即確認他所在的位置。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顧南亭神色微變,“朝陽東路中段,高德橋——”

  不等他說完就被馮晉驍打斷了:“不要上橋!”

  卻已經晚了。作為回顧家別墅的必經之路,顧南亭在接通電話前已經把卡宴開上了橋。

  那邊馮晉驍迅速反應,在保持和顧南亭通話的同時,已經開始做行動部署:“突擊一組保護現場,二組立即趕往朝陽東路高德橋接應赫饒!”顯然赫饒是在路上。

  然後是顧南亭:“我沒判斷錯的話,車牌號為5682的瑞風和車牌號803的JeeP應該會在你下橋前出現,車上的人是在逃六年的通緝犯,意在蕭蕭。”

  到底還是把蕭語珩卷了進來。顧南亭聞言神色一凜,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馮晉驍!”

  “你想拆我骨頭的話也等人落網了再說。”馮晉驍忽略他的怒意,語速雖快,語氣卻堅穩異常:“撐十分鐘,我的人馬上到。”

  如無障礙,一路把油門踩到底,十分鐘下得了高德橋。然而,真這麼簡單,馮晉驍就不會先派了赫饒,又追加一個突擊小組了。所以,中途遇阻,根本是註定的。

  凌晨一點,路面開闊,視線極佳的高德橋上,車流稀少。已處於下橋階段的卡宴,只需要三分鐘,三分鐘而已,就能安全下橋。忽然,一輛銀灰色瑞風和一輛黑色JeeP瘋牛野馬般自對向駛上橋,直bī卡宴而來。

  正常下橋是不可能了。車速絲毫未降,顧南亭手速極快地猛打方向盤,卡宴在禁示跨越的標線提示下直接調頭,與此同時,他對一臉迷惑的蕭語珩命令道:“坐到我後面去!”

  作者有話說:

  原番外:

  赫義城是個和làng漫沾不上邊的人,賀雅言雖已習慣,卻也時常被他氣得不行。

  有一次他帶兵外訓回來,賀雅言給他放好了洗澡水,還把給他新買的睡衣放浴室里了。那是一套真絲qíng侶睡衣,不僅穿在身上舒服,也很有qíng調。

  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賀雅言坐在梳妝檯前想:等會兒他會不會配合一下氣氛溫柔地吻吻她,然後說句想她的甜言蜜語。

  結果,她的美夢還沒做完,赫參謀長就洗完出來了,走到她身後問:“老婆,玩什麼新鮮呢,耶,現在睡覺也要統一著裝了啊?”

  賀雅言回頭,就見那爺們穿個軍用大馬褲,像土匪一樣光個膀子,差點氣得背過去氣了。赫參謀長看老婆有點生氣了,趕緊說:“謝謝老婆,我以後再穿,我是山豬吃不來細糠。不過,你穿挺好看的,哈哈,這衣服薄得就跟沒穿一樣。”

  賀雅言:“……”

  5150、

  伴隨輪胎抓地的尖銳聲音,卡宴在高德橋上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由於掉頭突然,速度又快,驚得對向恰逢此時駛近的一輛跑車險些撞上鋼筋防護攔。

  顧南亭當然也看見了跑車被bī停,卻沒時間對車主表示歉意,更無心理會對方是不是會在下一刻咒罵他,只是踩住油門全速行駛,速度之快讓人隔著車窗都能把外面的陣陣風嘯聽得一清二楚。

  與此同時,蕭語珩已經跌跌撞撞地從副駕位置移到了后座,她很清楚這個時候不能分顧南亭的心,又對現下的狀況感到不安和恐懼,只是用雙手緊抓住駕駛位的靠背,提示:“小心啊!”手勁大到骨節都已泛白。

  顧南亭不說話,持續加速,與前車的距離很快就被拉近,可是——

  前面那輛該死的傳祺卻對喇叭聲充耳不聞,而且,不僅沒有避讓的意思,反而占據了兩條車道曲線行駛,使得卡宴無法超車。

  倒車鏡里,瑞風和JEEP在一點點靠近。顧南亭忽然記起六年前他從國外趕去古城那一夜,飛機上,只要他閉上眼,蕭語珩驚懼地面孔就會不停閃現,深心處湧起的不安比自己任機長時遭遇飛機失去動力的危急qíng況qiáng烈百倍。

  正是那一次,顧南亭終於確認了蕭語珩於他的意義,那種超出兄妹之qíng的qíng感令他肅然一驚。可是,也是那一次,他發現那個愛笑愛撒嬌的小姑娘居然心有所屬。或許對於愛qíng,她還顯得那麼莽懂無知,可她看馮晉驍時,眼睛裡滿溢的愛意,已是纖毫畢現。

  顧南亭以為他可以輕易放下,畢竟,親qíng與愛qíng相比,也許更能長久。可隨著蕭語珩越來越依戀馮晉驍,他發現他容不得別的男人,像對待妹妹那樣寵著蕭語珩。

  所以在蕭語珩失去寶寶醒來那一刻,抓著他的手懇求:“別讓馮晉驍知道。我已經決定不要他了,既然是一定要分手的,就沒必要給誰徒增煩惱。愛他是我心甘qíng願,至於以後,彼此沒有一點牽絆,才最好。”顧南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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