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癱了瘋了
第1538章癱了瘋了
想要去輕觸那個黑色的骨灰盒子，可是半晌他都沒能夠碰上去。「死了……你死了，你弟弟也死了……呵呵……都死了……嗚……」
封敬德又哭又笑，那傷心欲絕的樣子，已經絕望透頂了。
別說封簡程在這個家裡，如同是一個陌生人，就連他這個一家之主也是一樣。兒子女兒還有妻子，誰對他關心過，過問過啊？
「爸……」封霆御扶著封敬德的手臂，想要將他扶起來，可他的身體卻顯得太沉了。
「死了好呀，死了就再也沒有痛苦了。都去死吧……咳咳……」
突然，封敬德猛然咳嗽起來，口中還吐出大量的鮮血。
「爸……」封霆御立刻蹲下身去，用手為他順著胸口的氣息。
一時之間，整個客廳里都亂了，大家都圍繞在封敬德的身邊。封敬德卻因氣急攻心，吐了很多的血之後，就昏迷了過去。
馬叔請來了家庭醫生，為封敬德診治病情。差一點他就隨著封簡程而去了，好在醫生來得及時，挽救了封敬德一條命，可是最終的結果，卻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
「老太爺氣急攻心，頭部出現了腦梗塞，怕是後半生都要在這床上度過了。」
這是醫生唯一給他們留下的話，其他的都是交待給馬叔，讓馬叔去拿藥，以注意以後照顧封敬德的事項。
躺在床上的封敬德已經醒了過來，可是他除了眼睛能夠睜開之外，那微微張開的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醫生說他這種情況，以後肯定是好不了的，不過雖然他不能講話，但他的意識卻是清楚的。家屬和他講話，他完全可以聽明白。只是身體無法動彈而已。
方柔支開所有人，只剩下她和封敬德在臥室里。
她拿著溫熱的毛巾，為那個男人擦拭著臉頰，還有雙手。垂著腦袋，眼淚默默的滑落臉頰。
「我一直以為你的身體，壯得跟牛一樣，以後就算要死，那麼我也會死在你的前面，你才是那個會照顧我的人，可是現在呢？你為什麼先躺在這裡啊？
你要死就死吧，幹嘛還死不乾脆，讓我這般痛苦又煎熬的照顧你。
如果醫生不跟我說，你的身體一直都在用藥物維持，你天天都在吃藥。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的身體是虛弱的。
為什麼你不跟我講？為什麼這些事情，你從來都沒有在我面前表露過？你要是撒手不管了，我要怎麼支撐著這個家啊……」方柔注視著那睜著眼睛，對視著她的老頭，他卻什麼都講不出來。就算她現在哭死，他也不會有任何的表情。「我沒有怪你了，真的……早就不怨恨你了。我只是口是心非而已。
倘若我真的怪你的話，當初又怎麼會同意，讓封簡程住進封宅呢？
你我結婚那麼多年，在封御夢很小的時候，你就離開了封宅。直到封御夢快結婚，你才滾回來……
到底你是封家人，還是我是封家人。你憑什麼讓我一直操守著這個家……
封敬德……你這個老東西，你給我起來啊……嗚……」
方柔心裡受不了，趴在床邊痛哭流涕起來。
喬小熙知道封霆御一直都在父母的臥室門口，她將孩子們交給馬嫂照顧，自己上樓來找他。
她站在他的身後，伸手輕輕的握著他的手臂。他回頭注視著她，曾經那雙深邃的眸子，這會兒已經泛起了幽幽的淚光。她看得出來，他一直都在極力忍受。
「對不起……」她依偎在他的肩上，吸著鼻子難受的說著。
這三個字從拉瓦泰，一直回到A國，喬小熙就一直在對他說。
真正對不起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命運的安排。若非要說一個責任的話，那麼就是他自己。畢竟喬小熙是因為救他，封簡程不想她受到傷害，才會替她擋下那一刀的。
他握著她的手，繼而將方柔他們的臥室門關上。帶著她一起往樓下走去。
在樓梯口的地方，封御夢獨自一個人愣站在那裡。她沒有勇氣上樓，更不敢去看如同植物人一樣的父親。
因為方柔對他們灌輸著，父親是一個怎麼不稱職的人。所以她的心裡，也一直都埋怨著他。
可現在真的到了這一步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之前心裡的那些怨恨，遠遠是比不上對父親的眷戀的。
「夢夢。」封霆御溫柔的叫著她的名字。「你怎麼還沒有和以祥帶孩子回去？」
封御夢聽著他的話，趕緊把臉上的淚水擦拭掉，回頭望著他。表露出一幅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我讓以祥把景燁帶回去了。」她轉過身來，帶著一股強笑。「我想留下來陪陪媽媽。」
儘管方柔也一直在對他們說，讓他們全部都回去，不用再呆在這裡守著了。可他們誰也沒有打算離開。
封敬德白髮人送黑髮人，兩個兒子都已經不在了，他怎會不心痛，不難過呢？
倘若封霆御以前多關心一下自己的父親，清楚封敬德的身體，其實一直都不好，說不定今日他就不會對他說出，封簡程已經去世的消息。
這件事對封敬德的打擊太大了，才會將他一直用藥扛著的身體，剎那間給擊垮。
「少爺……」馬叔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跑進來。「後院的傭人說，那一位瘋了，披頭散髮連鞋都沒有穿，跑到大街上去了。他們都沒能夠把她給追上。」
「怎麼會這樣？不是吩咐他們一定要照顧好她嗎？」小熙擔憂的說著，立刻跑出去幫忙找人。
封簡程在去世之前，一直在對他們說，希望他們可以幫他照顧一下他的母親，即便那個女人再不濟，那也是他的生母。他們儘量對他們寬容一些吧。
封霆御示意馬叔安排整個封宅的人，在附近去尋找李金蓮。千萬不能讓她有事。
即便不看在去世的封簡程份上，他們也應該看在封敬德的面子上。封敬德不是對李金蓮沒有一點感情，至少是有親情的吧。
雖然A國的天氣，早已入春，可是今日天空下著蒙蒙細心，還是有點冷。
後院的傭人說李金蓮，從床上爬起來，連外套都沒有穿，一套紅色的睡衣就跑了出去。
封霆御他們儘量去人多的地方尋找，因為在封宅客廳里的時候，李金蓮就一直像發瘋般的，抓著大家詢問，誰看到她的兒子了嗎。
「霆御……」小熙在街道對面的梧桐樹下，終於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身影。她對著封霆御大聲的叫喊。
封霆御向她跑過去，遠遠的望著那個女人。
「你們有看到我的兒子嗎？他長得高高大大，人特別的帥氣，陽光。給人溫文儒雅的感覺。
他是封家的大少爺，他叫封簡程……
呵呵……你有看到嗎？我兒子他很優秀的，可我現在突然找不到他了。求求你們了……帶我去見我的兒子吧。你們直接告訴我，他在哪裡都行……」
「沒有看到。」
「不認識。」
「瘋子，走開。」
周圍路過的人，見她一臉的瘋癲相，誰也不願意多理會她。
「我的兒子不見了……」李金蓮被那個人推倒在地上。她癱坐在那裡，無助又淒涼的環望著周圍。傷心欲絕得大哭。「你們為什麼都不告訴我，我的兒子在哪裡……我的簡影沒了，我的簡程也沒有了……
不不不，他們在跟我捉迷藏呢，哈哈……兒子……」她盯著對面的大樹杆，伸出雙手把樹給抱著。「原來你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