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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是很帥,本就生得極好的眉目,再配上傲人的清冷氣質,此刻在燈光月光映照下,不禁讓人被他的光華所懾,心馳神往

  灼人的注視令郜馳微微蹙眉,他輕責:“我有沒有抗議過不許你這麼盯著我看,嗯?”語氣故意有些嚴厲,然而唇邊的笑痕卻在加深。

  “我才沒看你。”簡諾不好意思地錯開了目光,想起自己總是失神地盯著他看,頰邊飛起兩抹可愛嬌羞的紅暈。

  嘴硬。這明明就他們兩個人。郜馳問:“那在看誰?”

  她嘟囔:“反正不是你。”

  他qiáng硬地吐出一個:“誰?”

  簡諾癟嘴:“樹。”這人真是,看樹總可以了吧。

  樹?他伸手抬高她的下巴,很嚴肅地說:“小諾,我身後是一片竹林,沒有樹。”

  望向他閃著光亮的眼晴,簡諾被氣得輕笑出聲。踮起腳在他唇上快速啄了一下,然後紅著臉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的腰,柔柔地叫他:“郜馳。”

  “我在。”郜馳將她深攬入懷,沉醉迷人的溫柔嗓音緩緩響起:“冷不冷?”

  她在他懷裡搖頭,小臉在他胸前蹭了蹭,閉著眼晴輕喃:“要是能永遠這樣就好了。”幸福來得太快,簡諾始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深幽的眸底划過心疼,心中百般滋味齊涌,郜馳親了親她的柔軟的頭髮,抱她更緊,他說:“如果我真的迷路了你怎麼辦?”事實是經過分離彼此的心也從未走失,然而郜馳不禁想,如果他變了,或是他這輩子都不回來,眼前單純執拗的女孩會怎樣?

  “我不知道。”回想等待的時間裡,簡諾始終堅信他會回來,真的沒有想過如果他不回來自己會怎麼樣,或許等到有一天不能再由她隨心去等的時候終究是會像命運妥脅吧。只不過那永遠是個假設了,在她還有心力為愛守侯的時候,他回來了。所以,簡諾認為自己是幸運的,幸福的。至少,老天和他,都沒有捨棄她。

  當他在她母親的病chuáng前說要挽回這輩子惟一愛過的女孩,還說:“當年,我給不起承諾。如今我可以給小諾想要的幸福。有些事qíng我能夠為愛而放棄,請伯母成全。”時,簡諾整顆心都在流淚。

  那麼驕傲的人,那麼謙卑的請求,如果不是愛到一定程度,必然說不了口。簡諾是了解郜馳的,他並不是個輕許諾言的人。在他的觀念里一直覺得承諾是欠下的債,而他不願負債纍纍,相比之下他更想以行動證明。然而自從他回來以後,他已經不止一次給她承諾。簡諾明白,對於四年的分離,他心存愧疚,急切地想讓她相信,他愛著她。

  簡諾沉浸在感動和震憾中無法自拔,自然沒有聽出郜馳的話外之音,但他相信簡母明白他所指的“有些事qíng”是什麼意思,果然,在靜靜看了他足足有一分鐘之久後身為母親的她做最後的掙扎:“小諾,你真的決定要和他在一起?”

  簡諾聞言下意識回握住郜馳的手,他聽見她說:“媽媽,四年前我就想過,如果他忘了回來的路,我也會想盡辦法站在高處,讓他看得見找得到。”因為心底有了這樣的堅持,她愈發努力上進,希望有朝一日在司法界嶄露頭角,讓他無論身在何處,都不至於失了她的消息。

  如此的用心良苦,敏銳如駱羿恆也不曾體會出來。

  郜馳記得簡諾說話時堅定的表qíng,他不會忘,不能忘,也忘不了。

  風中含著清慡的味道,簡諾依在他懷裡,再沒有多餘的jīng力和神智去考慮其他,似乎忘了身後不遠處正在進行熱鬧的舞會。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手機,她真不知道他們要保持擁抱的姿勢到何時。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是步溫柔的簡訊,說是葉優里到了,請主人們現身一聚。與郜馳對望一眼,兩人都笑了,笑意漫至眼底。

  回到酒會現場,果然見葉優里站在熱鬧的燈紅酒綠之中,正和駱羿恆、祁躍明他們說著什麼,臉上是慣有的玩世不恭。看見郜馳,葉優里的笑容僵了一瞬,目光落在他與簡諾相牽的手上,他迅速斂了笑,微沉著臉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駱羿恆,而他淡淡笑著與辛銳說著什麼,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注視,也沒表現出過多的qíng緒,只除了眼底無法掩飾的絲縷黯然泄露了滿腹心事。

  “躲哪去了?什麼時候學會重色輕友了?”葉優里望著簡諾質問,拒絕和郜馳說話。儘管知道四年前他離開的理由,他依然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寬容以對,原因自然是為駱羿恆和簡諾抱不平。

  “你才重色輕友。”簡諾回嘴,順手取過酒杯遞到他手裡,“喏,這種五顏六色的東西不是你最愛嗎?”葉優里喜歡紅酒,她知道。

  “好像有個傻瓜才喜歡喝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瞪他一眼,葉優里看向郜馳,抿唇不語。

  “怎麼才到?”郜馳問他,語氣和緩,一點沒有多年不見的生疏之感。

  “不過晚了半個鐘頭,和你以年來計算的離開差得太遠。”葉優里與他對視,話里隱含譏諷。

  郜馳並不介意,伸手從侍者的托盤中取過酒杯逕自與他的碰了碰,“兄弟先gān為敬。”語畢,仰頭,飲盡。

  駱羿恆輕輕碰了下葉優里的胳膊,意思讓他別給簡諾難堪,畢竟今晚對於郜馳來說,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更何況連簡諾都原諒了他,他們這些朋友確實沒有立場埋怨他什麼。

  葉優里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像是嫌他多事,隨即把酒喝了,然後看了眼簡諾,說:“郜馳,這個傻子都不怪你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別再出什麼差錯,否則兄弟就沒得做了,人我直接扛走找個人嫁掉,免得禍害人間。”

  “禍害人間的妖怪。”簡諾小聲嘀咕,偏過頭時眼角有絲光亮閃過。

  與葉優里的感qíng和駱羿恆不同,他向來不懂什麼叫體貼,對她的關心更是以責罵表達,所以與郜馳重逢那天他才會那麼不客氣地訓斥她,但簡諾知道他是為她好,心裡把他當哥哥看待。之前見他沒來,她心裡難受得不行。她希望與郜馳的愛qíng,得到大家的祝福。

  “還犟嘴。”葉優里賞她一記bào栗,力氣之大令簡諾的小臉皺成一團。

  郜馳知道葉優里一直很護著簡諾,儘管在他們戀愛的時候揚言要和他競爭,但他明白,在確定了簡諾的心意後他早已放棄,對她僅僅是兄長般的關懷。他輕點了下頭,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算是對葉優里的回應。

  氣氛莫名變得有些沉重,辛銳看了祁躍明一眼,示意他出面打圓場,祁躍明心領神會,笑眯眯地說:“別整得跟法庭審判似的啊,雖然我家辛庭長在此,大家該放鬆就放鬆,別那麼嚴肅,有伴的看住了,沒伴的趕緊劃拉一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話語間摟住女友大人的肩膀,眉一挑,樣子特別痞,惹得辛銳偷偷掐了他一把。

  葉優里瞪他一眼:“你以為市場買菜呢啊,還劃拉?”

  “那咋整?下個月還準備過節啊?”

  “過節?什麼節?”

  “光棍節。”

  聞言,眾人都笑了。葉優里長腿一伸,在祁躍明小腿上踢了一腳,“真不知道你小子怎麼把辛銳騙到手的。”

  “騙?那多沒品。”祁躍明笑,目光看向剛剛才認識的步溫柔,調侃道:“身邊就有位美女你都不下手,果然抓罪犯抓傻了。”

  葉優里與步溫柔對望一眼,他說:“她?算了吧,這活技術難度有點高,我恐怕完不成任務。”

  步溫柔豎眉毛:“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步美女的溫柔小生消受不起啊。”葉優里嘆氣,樣子頗為惋惜,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在暗諷步溫柔不溫柔,所以不期然地,他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要不是駱羿恆攔著,有人第二腳就要招呼上去了。

  看著笑鬧成一團的葉優里和步溫柔,連神qíng始終落寞的駱羿恆都禁不住莞爾,儘管看向郜馳和簡諾的目光依然是沉痛的,他到底還是在努力地試著解脫自己。

  簡諾沉靜地站在郜馳身邊,看著臉上隱隱顯露出滄桑的朋友們,一時間感慨萬千。站在金字塔頂端受過jīng英教育,在各行業領頭位置呼風喚雨的他們像是攀岩的藤,對生命對未來充滿了熱qíng和希望。尤其是郜馳,儘管左右不了命運,依然不服輸。她忽然覺得,如果她沒有堅持住這四年,根本對不起他們曾經的相愛。

  簡諾恍然間明白,成長固然要承受很多,但卻是人生必經之路。為了適應不斷變換的世界,他們必須做出必要的妥協和改變。

  樂聲漸起漸落,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動人的笑,酒會還在繼續,而有人正悄然靠近簡諾,或許是刻意,或許是無意,誰又說得清呢。

  酒會上,郜馳招待朋友的同時還要應對前來道賀以及攀jiāo的人,他淡然地笑,輕輕與來人碰杯並不推辭,然而整個晚上下來卻沒有喝多少,大多數酒都被特助凌惕和秘書丁卉巧妙的擋了。只是在酒會接近尾聲時,他去到華麗的包間主動敬了幾位貴賓,然後吩咐凌惕親自送客。

  步溫柔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在酒會接近尾聲的時候她的步伐居然有些虛浮,簡諾擔心她難受,和辛銳陪她到溫泉區邊休息,直到郜馳打來電話找人,才扶起她起身往回走。然而走出不過十米遠的距離,居然遇上了前幾天才在法庭上見過面的單蜀柔。她身邊站著兩名男子,其中一名身上透著些紈絝的氣息簡諾並不認識,而另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英俊男子她卻並不陌生。

  見他彎了下唇角,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簡諾微笑著打招呼:“好久不見,邵毅。”

  被喚做邵毅的男子聞言沒有急著說話,他斂了眼,望向她的目光複雜難明,高深莫測。

  意外之外

  氣氛一時有些僵滯,簡諾不解於邵毅的反應。說到兩人的相識,時間要倒退幾年。在簡諾還在明港讀高中的時候,與身為大學老師的簡父的得意門生邵毅認識了。她記得那個時候他常去家裡找父親,而簡母也很喜歡客氣有禮的邵毅,甚至時常熱絡地留他吃飯,而簡諾的功課他也曾指導過。後來她考入宜城的C大,他已經大學畢業了,偶爾聽父親提起說他出國回來了,在宜城的一家極有規模的渡假酒店工作。

  簡諾並不是那種會刻意與異xing保證聯繫或是有所jiāo往的人,所以對於邵毅的去向她不是很關心,再加之踏入大學校門不久便與郜馳戀愛了,她也就自然而然地忘了邵毅這個人。今晚在竹海開業酒會上碰到他她很意外,同時喚起了一些被淡忘了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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