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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懷雪磨了磨牙。

  騙子。

  她忍住一腳把人踹下床的衝動,輕輕把環在腰上的手臂拿下去,慢吞吞下床去了洗浴間。

  雖然她最後迷迷糊糊時記得謝重延好像抱著她去了浴室清洗,但她全身上下仍舊有難以言喻的酸痛感。

  皮膚上仿佛仍舊殘留著滾燙的觸感,那些灼熱的呼吸像烙印一樣留下印記。

  江懷雪揉了揉眉心,揮去腦海里的回憶。

  嘩啦啦的水聲流淌在室內,清澈的水在地板上濺開白色的花。

  她的神志逐漸清醒,又重新開始思考正事。

  她之前當面打臉了丁易林,但丁易林和他師父白純常卻沒有任何動作,這明顯不正常。

  尤其是江懷雪知道白純常就是當初害謝重延的人之後,對他的能力高低也有了一定的猜測。

  以白純常的水平,必定是可以通過丁易林的遭遇猜到她是誰的。

  那麼對於白純常來說,江懷雪既是曾破了自己陣法而導致自己受傷的罪魁禍首,還是傷害了自己的徒弟無法無天囂張跋扈的敵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純常能忍住完全不動?

  為什麼?

  除非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甚至這件事情也可能和她有關。

  江懷雪心不在焉的想,對方是不是有什麼大計劃,打算一擊斃命,把自己一次性搞死。

  穆威也是玄學中人,他會不會和白純常有關係?

  她用毛巾隨便擦了擦頭髮,走出浴室。

  謝重延正好茫然地坐起來,看樣子正準備找她。

  江懷雪瞥他一眼:「醒了?還不去洗漱?」

  謝重延似乎睡得有點呆,「哦」了一聲,就下床穿鞋。

  他走了兩步才稍微找回理智,瞳孔放大。

  等等。

  剛才那是誰?

  是懷雪嗎?

  謝重延驀然轉身,盯住正打開手機查看消息的江懷雪。

  他試探著叫了一聲:「懷雪?」

  江懷雪頭也不抬:「幹嘛?」

  謝重延猛地撲過去,一把抱住她:「懷雪?」

  江懷雪猝不及防被他撲倒在床上,愕然:「你幹嘛?」她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黑:「不行!」

  謝重延不知道她誤會了,把頭埋在她肩上拱了拱。

  魂牽夢縈的香氣近在咫尺,手下柔軟細膩的觸感都是真實存在的。

  昨天晚上發生的各種細節回籠,一一清晰地浮現。

  他喃喃道:「竟然不是夢……」

  江懷雪這才知道他大早上發什麼瘋,推了下他:「當然不是夢,起來起來,你太沉了。」

  謝重延環住她的腰身,輕輕鬆鬆用一隻手臂就把她抱坐在腿上。

  「我還以為我又做夢了……」

  」懷雪,如果這是一場夢,讓我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他鼻尖在江懷雪脖頸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腦袋就抵在江懷雪肩上。

  像是什麼怕被拋棄的可憐大狗。

  江懷雪心軟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頭:「好了,說了不是夢了。」

  謝重延抬起頭,微微跟她拉開了一點距離,但依舊離得很近。

  「我可以再確認一下嗎?」

  江懷雪不明所以:「確認?」

  謝重延吻住了她。

  江懷雪微微一顫,本能地想要掙扎,謝重延放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揉了兩下,她嗚咽一聲,隨即便軟了下來。

  意識散開之前,她迷茫的想:

  謝重延怎麼這麼愛接吻?

  他是不是有什麼沉迷接吻的奇怪癖好?

  熱烈的吻從唇齒之間挪到側臉,又從側臉挪到額頭,再下移到耳畔頸項。

  直到江懷雪感覺前襟處一涼。

  這是謝重延的房間,當然沒有她的衣服。

  她洗澡之前是從謝重延的衣櫃裡找出來的一件浴袍。

  浴袍穿在她身上本來就松松垮垮,輕輕一扯就能扯掉。

  不能再親了,再親下去又要走火。

  江懷雪腦子立刻恢復清明。

  她揪住謝重延的頭髮把謝重延揪起來,微喘著阻止他:「……別鬧了,你不去公司了嗎?」

  謝重延啞聲道:「不去了。」

  江懷雪:「……?」

  這個一副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模樣的人是誰?

  她忍無可忍地推他:「起來,你不上班我還要出門。」

  謝重延依依不捨地抱著她,悶聲悶氣:「你要去哪?」

  江懷雪道:「《仙途》收工了,路黎今天回京,我一會兒要去接他。」

  謝重延一聽,更加不肯鬆手。

  最後又磨來磨去糾纏了半天,江懷雪才把謝重延轟去洗澡。

  她重新系好衣服,理了下頭髮。

  正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串沒有標註的陌生號碼。

  江懷雪劃開接聽:「喂,哪位?」

  對面沉默一息,響起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

  「懷雪。」

  江懷雪挑了下眉,驚異道:「阮先生?」

  居然是從她離開阮家以後,再也沒見過一面,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阮父。

  以江懷雪和謝家的能力,當江懷雪不想再見到阮父阮母時,他們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出現在江懷雪眼前。

  更不可能打擾江懷雪的生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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