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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摟著小妻子,賀泓勛笑望著赫義城:“看見了吧,到底是我媳婦兒啊,舅舅也不行。”

  牧可抬手打他,然後跳到赫義城面前挽住他胳膊:“小舅舅你看誰來了。”

  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赫義城看到賀雅言從樓道里出來。然後不無意外地,某人沉下來的臉瞬間就多雲轉晴了。

  原本賀雅言是到五三二團給賀熹換藥的,結果聽牧可說他們聯手打敗了特種大隊要回來慶功,就留下來等赫義城。除了她,還有一位不速之客。因為擔心賀熹的傷,米佧軟磨硬泡向牧岩要來地址,獨自一人跑來看賀熹。這樣,四個女孩齊聚到賀泓勛家裡。

  邢克壘下車,看見首長們都有夫人相迎,感慨道:“喲,家庭日啊,讓我這種光棍qíng何以堪哦。”目光投到意外出現的米佧臉上,他笑言:“小妞,要是你不反對,咱倆湊合了?”

  眼波純真羞怯,米佧回敬他兩個字:“流氓!”

  半生熟52

  赫義城沒見過米佧。但因邢克壘的搭訕忍不住關注了下,覺得娃娃臉的小姑娘神qíng和牧可倒是有幾分相似,沒來由地多了幾分好感。將目光投到桀驁不馴的邢克壘身上,他臉一板,慢條斯理地提醒:“嚴肅點!”

  邢克壘聞言挑了下一側的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米佧。

  或許是顧及赫義城“長輩”的身份,或許天生就比賀熹和牧可穩當,見到准老公,賀雅言表現得比較淡定。在赫義城面前站定,她體貼地用濕巾給他擦著額頭的汗,非常賢妻良母,非常符合“小舅媽”的范兒。

  赫義城嘴角越翹越高,可在小輩兒面前還故作矜持,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來啦?”

  對於他時不時發作的“傻氣”賀雅言最無力了,於是平靜地說:“沒來,幻覺。”

  俊臉上浮起一絲紅暈,赫義城悄悄拽賀雅言的袖子,低聲說:“給我留點面子。”

  打開他的手,賀雅言似嬌似嗔:“首長辛苦啦,給您備了茶點,快進屋吧。”說罷,還做了個請的手式。

  赫義城呵呵笑,攬臂摟住賀雅言的肩膀,得寸進尺地說:“同志們辛苦了,一起吧。” `'

  對於小舅舅的無賴牧可也無力了,挽著賀泓勛的胳膊,她惦起腳附在他耳邊小聲說:“看吧,等晚上回去肯定要被收拾。”

  賀泓勛笑而不語,只掐了下小妻子的臉蛋表示贊同,然後招呼大家上樓。

  趁厲行回家洗澡換衣服的空檔,賀泓勛詢問賀熹和他的傷勢。

  賀雅言如實說:“厲行手上的傷等會兒我看了再說。小七今天早上有點發燒,我過來的時候給點了一瓶,現在退了。”

  牧可坐在沙發扶手上,胳膊搭在賀泓勛肩上,向首長匯報:“小七昨晚都沒睡,她嘴上不說,我猜是傷口疼,再有就是擔心厲行。”

  見賀泓勛皺眉,賀雅言解釋說:“小七的身材素質算好的了。不過這半年來接二連三的受傷,抵抗力有點下降,發燒是正常現象。”

  喝了口水,赫義城接口道:“賀熹素質過硬是沒錯,可畢竟是女孩子,真不知道你們家人怎麼想的,讓她從事那麼危險的職業……”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雅言打斷,她反問:“既然是我們家人,你瞎cao什麼心啊?”  赫義城嘶一聲,改口道:“你說咱們家人怎麼這樣,啊?”

  賀雅言沒好氣地推他一把。

  牧可和米佧則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

  賀泓勛同qíng地拍拍“准妹夫”的肩膀,一本正經地提醒:“這屋裡大部分人都沾親帶顧,注意措辭啊。”   赫義城揉太陽xué,心想有賀雅言鎮壓著,在賀泓勛面前,他這輩子的身份地位算是上不去了。可對於有人判他“有妻徒刑”,他是該高興呢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一旁看熱鬧的邢克壘閒閒地說:“估計嫂子的警服也穿不了多久,你們是沒看到厲參謀長救人時的猛勁。說實話,我被震懾了。”忽然想到什麼,他笑了:“那個犯罪嫌疑人碰上他也夠倒霉的,被抓了還不是最慘,腳還被崩了一槍。”見眾人滿眼的問號,邢克壘解釋說:“當時嫂子已經獲救,但參謀長看到她肩膀受傷就急眼了,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賞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槍,疼得那傢伙抱著腳嗷嗷直叫。”

  邢克壘說得沒錯,當時厲行從陳彪手中救下賀熹,他確實開了一槍,不偏不倚地she在陳彪右腳腳面上。等卓堯趕到現場時陳彪慘叫著躺在地上打滾,垂死掙扎般叫囂:“當兵的要殺人,當兵的殺人了……”

  卓堯當即明白過來是厲行開的槍,於是決定把陳彪刺傷老虎和綁走賀熹的帳一併算了。於是,他在周定遠將陳彪拽起來時以配槍槍托在他腹部狠力一擊,隨後抬腿朝他小腿踢去,同時以冷寒至極的嗓音吩咐手下:“帶走!”

  陳彪被打得踉蹌了兩步又倒在地上了,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沒有想到頭兒會有此舉動,周定遠怔了下才回過神來,然後以武夫般的粗魯提起癱在地上的陳彪往車上推,嘴裡不客氣地吼道:“鬼叫什麼,殺你還怕髒了手,態度放老實點!”

  當然,後面的事qíng是厲行和賀熹不知道的。

  洗完澡,換了身gān淨的軍裝,一個整理利索的厲行又誕生了。

  賀熹幫他系扣子,嘴裡絮絮地說:“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讓我洗澡自己又洗,好像怕誰嫌棄你似的……傷口肯定沾水了,等會讓雅言姐給你看看重新包紮一下,別感染了……”嘮叨的樣子像個小媳婦。

  抬手摸摸她的臉,厲行聚緊了眉心:“黑眼圈怎麼這麼重?昨晚沒睡好?”

  賀熹側頭避開:“好意思說我,你的黑眼圈堪比國寶,一點也不帥了!”

  厲行輕笑:“演習就這樣,開打前誰也睡不好,你看團長他們還不都一樣。”俯身親親賀熹略顯蒼白的臉,他壞壞地問:“我不在睡不好吧?”

  賀熹嘖一聲:“正經點!”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為他系完最後一顆扣子。

  厲行彎唇,將賀熹抱進懷裡,低聲向“首長”請示:“今晚我不去辦公室在家睡,行嗎媳婦兒?”其實是擔心她睡覺不老實碰到肩膀的傷口。

  在他腰間掐了一把表示抗議,賀熹把小臉貼在他頸間輕輕蹭了蹭,默許了。畢竟,她也心疼他的勞累呢。  厲行收攏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了。

  之後,兩人去賀泓勛家,賀雅言給厲行檢查傷口。

  看著明顯拉傷的傷處,賀雅言有點生氣:“明知道有傷還上戰場?我說了不讓使力,全當耳邊風是吧?都是不要命的主兒,沒一個省心的。我們幾個算是倒霉了,整天跟著屁股後侍候你們這些大爺……”

  集體被訓的場面頗為壯觀。無論是老哥賀泓勛,准老公赫義城,還是未來堂妹夫厲行,沒人敢吭聲,都只能低眉順眼的洗耳恭聽。而牧可和賀熹則贊同地點頭,對賀醫生的敬佩之qíng如滔滔江水。

  慶功宴在晚上八點準時開始,地點是五三二團的大禮堂,伙食標準和過年一樣。

  遠遠地,傳來“團結就是力量,力量是鐵,力量是鋼……”的歌聲。米佧看到禮堂前簇擁著一群緑軍裝的男人。走得近了,她注意到一條紅地毯從禮堂前的第一級台階一路鋪到裡面。

  黑亮的眼睛露出興奮的光芒,米佧呲牙笑:“部隊可真好玩,搞得像頒獎禮似的。”

  不等賀熹說話,邢克壘笑言:“貌似走上‘星光大道’了吧?”

  米佧撇嘴不理他,拉著賀熹的手逕自往前走。

  到底是五三二團的地盤,賀泓勛走在最前面,後面依次是赫義城、寧安磊、厲行、邢克壘、安基等一眾軍官。至於賀熹她們四個女孩兒,則是“萬綠叢中一點紅”,在這個雄xing的世界裡份外惹眼。

  對抗凱旋的軍官們自然而然地被安排到了“貴賓席”。

  落座以後,雷鳴般的掌聲一làng掀過一làng,此起彼伏。

  儘管出身軍人世家,賀熹也是生平頭一回親身經歷這樣的場面,尤其在赫義城的帶領下,眾軍官起身向參戰的戰士們敬禮時,她不禁想像著厲行在戰場上衝鋒的qíng景,內心忽然被一種叫作感動的qíng緒填滿了,她輕輕地握住了厲行垂在身側的手。下一秒,小手已被厲行反握住。

  接著,一名年輕參謀在賀泓勛耳邊說了幾句,然後賀泓勛朗聲說:“同志們!”話音起,掌聲落。  “今天,我們完成了年度演習的最後一戰,並取得了可喜的成績。讓我們共同舉杯祝願我們的國家繁榮昌盛,我們的部隊成為一支無堅不摧的勁旅!”賀泓勛的話簡短而鏗鏘有力,引來響徹整個禮堂的掌聲。

  部隊“酒風剽悍”是出了名的,況且今天又是慶功宴,身為指揮官的厲行,不死也得脫層皮。所以當政委寧安磊和師參謀長赫義城講完話進入最“奔放”的環節——入席喝酒時,賀熹開始衡量以她的酒量能為厲行扛住幾波敬酒的人。

  其實不止賀熹擔心,厲行也緊張了,哪怕緊張這種qíng緒他真的很少有。見參謀把賀泓勛、赫義城面前的杯子都斟滿了酒,他以手掌蓋住杯口不讓部下倒酒: “說好了啊,我酒量淺,只表示一下,不能多喝。”

  戰場上沒切磋成,赫義城本就不甘心。如今見他一臉戒備,頓時來勁了:“你喝不喝,要喝就把杯子遞過來。不喝,那今晚就不用回家了。睡什麼覺,我讓兵把你家鑰匙扔魚塘里,耿直點!”

  哪裡是耿直不耿直的事啊,喝了他才是不用回去睡覺了,非吐死不可。

  厲行耙頭髮,難得服輸地說:“我酒量真不行。”

  記起轟他步戰車的仇,邢克壘劈手奪過厲行手裡的杯子遞給斟酒的參謀:“參謀長你就別謙虛了,聽說嫂子是海量,在她的培養下,說你酒量不行誰信啊?是不是,弟兄們?”

  戰士們高聲回應:“是!”

  關健時刻賀泓勛站出來為厲行解圍,他笑著說:“邢克壘你行了啊。怎麼的,轟你輛步戰車有意見啊?還想‘螳螂捕蟬huáng雀在後’!告訴你,換我直接轟你指揮車。”

  心思被識破,邢克壘臉不紅心不跳地反駁:“賀團長你看你這話說的,我邢克壘是那樣的人嘛。”看向厲行,他頭頭是道地說:“厲參謀長我可不是灌你酒啊。你看你一個要持證上崗的人酒量不行怎麼行呢,難不成結婚的時候讓嫂子孤軍作戰?難得今天高興,喝吧,雄起!”說完逕自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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