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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讓人們心甘情願被束縛上責任與擔當的同時,也給了人們往上生長與攀爬的勇氣和力量。

  季迦禾用手掐了一下鼻樑,想要把疲憊從腦子裡甩開,但最後只能徒勞的靠著牆,坐在原地。

  正是因為知之甚深,所以他才能把人傷之深重。

  打蛇打七寸,而自己幾乎是在掐著季姜的命門在鞭打。

  可又能又什麼辦法。

  他沒法眼睜睜看著季姜舍掉自己的性命,他不想餘生和季姜的交集僅靠記憶。

  他要,季姜好好活著。

  而季姜好像從那一年開始,就徹底人間蒸發了。

  誰都聯繫不上他,誰都找不到他。

  包括季迦禾。

  季爸爸曾收到一名不明匯款,他半夜給季迦禾打電話道,「快看看是不是季姜打來的……我不會操作,看不來……」

  季迦禾第二天打過去,道,「查不到來處。」

  兩人都有些失望。

  季迦禾周末回家看望爸爸,發現老人頭上又多了一些白髮。

  他收拾好屋子,給冰箱裡裝滿吃的,這才連夜趕往外地出差。

  這些年,他一路走的艱辛,卻也成就頗豐,在韓霜序幫助下,他從一個初入茅廬的懵懂者,一點點蛻變的更加成熟老練。

  也替韓霜序的律師事務所所創下不菲業績。

  人人都知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季律師只休十月二十八那天。

  剩餘時間,白天夜晚都是工作時間。

  季迦禾重查舊案的事情被對方察覺後,孫暉朝和他背後人也開始出手。

  「喂,季迦禾,你在哪。」韓霜序一手撈過外套,來不及穿,搭在手臂里,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我沒事。」季迦禾淡淡道。

  「你在哪?」韓霜序與他共事幾年,又搭檔多次,深知他的脾氣秉性,於是又加重語氣,又問了一次。

  「w國。」季迦禾見瞞不過去,只得道。

  「你等我過來跟你匯合。」韓霜序道,想了想又補充道,「實在不行,你就看情況報警。」

  「你……」季迦禾還想說什麼,卻被韓霜序嚴厲打斷。

  「你別忘了上次他們在你車上動手腳的事,那次還是在國內,幸虧開車的是我,那天趕巧也沒走高速,要不車毀人亡的就是你!」韓霜序生氣道。

  他掛了電話,立馬給自己老同學打了一個,「季迦禾追去了w國,對方可能在那邊有什麼動作,我現在就往過去趕,國內這邊就暫時交給你了……如果我們在那邊出什麼事的話,還是老規矩,保險柜的東西交監察委。」

  「老韓你!」對面也急了。

  「我不能不去。」韓霜序道。「就像季迦禾說的,他查這個案子,查到現在這個程度,早就不止是為了他媽,裡面牽扯出來的東西太多了,孫家也不過是冰山一角,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真相埋沒,公正永不見天日。」

  「他不止是為他一個人去的,他的身後還站著那麼多的受害者。」

  「而我韓霜序也不是為他去的,我也有我的底線和原則。」

  他掛了電話,就立馬讓助理定機票。

  三分鐘助理回來電話,「去的話沒問題,回來恐怕有點麻煩。」

  「沒事。」韓霜序道。

  坐在飛機上,他想起了第一次知道季迦禾在查什麼案子的那天。

  那是季迦禾轉行的第十個月,也是季姜出國的第二年。

  季迦禾天天就著高濃度的茶和咖啡,一夜夜的熬在辦公室里,韓霜序被他這個工作勁兒嚇壞了,私下叮囑後勤部門的人道,「通知物業,以後過了十二點把這層的電閘拉了。」

  他桌子上的卷永遠都是堆的最多的,別人辦過得案子,他都要借來看看。只要是他沒接觸過的領域,庭審都會去旁聽。趕不及吃飯,經常在等公交車或者地鐵間隙,就著礦泉水胡亂塞一口麵包或者其他速食。

  韓霜序不止一次說,「你這不是工作,而是在熬命。」

  「……」季迦禾無言以對。

  他們不僅是師徒,更多時候,更是搭檔與知己。

  季迦禾入行的第二年,和韓霜序之間第一次爆發了矛盾和爭執。

  兩人在會議室里吵的不可開交。

  韓霜序甚至一掌掃落了桌子上的菸灰缸,任憑文件和玻璃渣散了一地。

  「季迦禾,誰都能犯這個錯,但是你不能。你不是大學畢業的毛頭小子了,人情世故四個字,你不會不明白。」他寒著一張臉道。「你丟我韓霜序的臉,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不能壞了行規業律!」

  季迦禾直挺挺站在他對面,沉默不語。

  會議室外的大廳辦公區里聚了不少人,大家聽見動靜,都悄悄湊到了一處,「怎麼了,怎麼了?誰在吵架,這麼大聲?」

  一個實習律師道,「聽說季迦禾私下接觸了賀律師的當事人,那女的轉頭就來所里要求換律師,指明了要季迦禾代理,賀律師一氣之下告到了主任那裡去。」

  「啊?」其他人都露出震驚神色。

  在律師事務所里,不同團隊間各有各的人脈往來和案源途徑,而這種私下接觸的行為,無異於搶案源,這在行業里算是大忌。

  「咦,看他平時一聲不響模樣,沒想到私下居然是這種人。」另一個實習生咂嘴道。「賀律師可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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