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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錦說:「仔細想想,我什麼都不缺……啊對了,安同府太守程慈,愛民如子,政績也不錯,我聽說她已經做了十幾年太守,母皇不如考慮一下給她升一升?」

  「你信里總是提到她,朕也留意過她送上來的摺子,確實做的不錯,是個清正剛直的。」皇帝突然頓了一下,咳嗽起來。

  珠錦倒了杯茶,「您沒事吧?」

  皇帝喝一口壓了壓,朝她擺手,「人老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以後還要看你們姐妹幾個。你性子沉靜,倒是讓母皇放心,只是年紀太小……」她突然停下了話,對珠錦說,「就按你說的做,年底宣召程慈回京吧。」

  「多謝母皇。」珠錦看她臉上帶著疲憊,想來疲乏了,說了幾句關心的話,退出宮殿,去了雍正那裡。

  雍正還是坐在一群男人中間,往常陰沉冷酷的神態現在都變成了麻木,整個人都有點魂不守舍。

  他旁邊是穿著各色衣服打扮地英俊瀟灑的男人,笑著圍在雍正身邊聊天。

  看到珠錦過來,這些男人起身,「正說到殿下呢,您就過來了,可是巧了。」

  珠錦矜持行了一禮。

  這些男人自覺遵守男女大防,不敢和珠錦離得太近,自行退避,離開了雍正的鳳儀宮。

  珠錦腦子裡冒出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詞——

  雄競。

  真難聽,不管是雌競還是雄競,都很難聽。發明這個詞的人腦子絕對有毛病。哲學上都學了,萬事萬物都有矛盾。生物和歷史也學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非要安在性別里?

  後宮的女人之間有競爭,難道前朝男人們就沒有競爭嗎?

  九龍奪嫡搞得你死我活就不是競爭嗎?還有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難道不也是競爭嗎?

  「怎麼了?她訓斥你了?」雍正看著那群男人離開鬆了口氣。

  珠錦愣了一下才想到雍正說的誰,「沒有,她還誇我了。我剛才只是想到了一些令人糟心的事情。」

  「什麼事?」雍正一個人在鳳儀宮的時候很閒,人多了他又嫌吵,現在珠錦過來,他總算輕鬆一些,想跟她多聊幾句。

  珠錦想起來穿越前看得那些電視劇,不少清朝背景的都是以雍正為男主,就有點好奇地問:「您當年後宮爭鬥得厲害嗎?」

  珠錦不太了解具體的情況,但是她知道,雍正還是雍親王的時候,就跟自己的福晉關係非常好。後來被電視劇魔改的年妃,在正史上也是溫柔柔弱的人,根本不像劇里那麼強勢。

  雍正穿越過來之後,也常常會回憶自己那個時候的后妃,只要他想說,能和珠錦聊好幾天。

  但是他曾經是個帝王,做為鬼魂不理朝政,還要哄著乾隆也就算了,現在突然成了一個陌生女人的皇后,這誰受得了啊?

  他還是要面子的。

  雍正說:「沒什麼好說的。」

  珠錦說:「好吧,那不如聊聊您奪嫡時候的事兒?」

  「奪嫡?」這個詞觸碰到了雍正的神經。

  從前的嫡子,就是正妻生下來的孩子。可是到了他這裡,就變成了勝利者的象徵。

  只要贏了,他這一脈就會成為嫡系。其中的刀光劍影,血腥殘酷,只有雍正自己才知道。

  雍正也不想聊這個,但是一想到珠錦現在的處境,就覺得還是有必要給她傳授一些經驗的。

  雍正講了當時發生的事情,珠錦把她查出來的蛛絲馬跡告訴了雍正。

  雍正面色沉靜,「你走之後,她又病過幾次,身體越來越差了。」

  「您的意思是說,我該早做準備了?」

  「已經不早了。」

  因為只有珠錦離京,其他皇女都在京城,皇帝的身體狀態她們都看在眼裡,早就準備好了,也就珠錦因為親自和皇帝通信,跟雍正書信往來的次數太少,皇帝又不願提起這一點,她至今仍不知道。

  珠錦抓了抓頭髮,「誰能想到會這樣啊。」

  雍正輕輕笑了一下,「儘快準備吧。」

  正月初一,宮裡宴請百官。

  珠錦和其他幾個姐姐終於見了面,不過人太多了,就這麼匆匆聊了幾句話,她沒能認全。

  皇帝當著眾人的面,提升程慈為正二品官員,調任到了京城,又封薛恩為兵部侍郎,接著直接冊封珠錦為郡王,封號為穎。

  珠錦得了封賞,跪地謝恩,在宴會上被朝臣們圍著敬酒。

  豐紳殷德坐在男賓那邊,時不時地往她那裡看幾眼。旁邊的王夫笑他,「穎王夫還真是與王爺伉儷情深,看看這眼裡,滿滿地都是郡王殿下。

  豐紳殷德壓根不認得他是誰,就覺得這個人看著有點孱弱,笑容也很漂亮。他朝對方微微一笑,「見笑了。」

  那個人看豐紳殷德不搭話,繼續陰陽怪氣,「十殿下年紀也不小了,家裡總不能只有一個正室。哥哥你雖然能幹,但也未免太寂寞了些,還是要花些心思,挑選幾個侍君,早日為王爺開枝散葉。」

  豐紳殷德表情立刻變得古怪起來。

  他到現在才聽明白,對方來者不善。可是這些話怎麼想都變扭得很,豐紳殷德非但不覺得生氣,還覺得對方的格局很小……這真的是個男人嗎?除去外表來看,與女人又有何區別?

  珠錦那邊喝了不少,找了個機會溜走。

  豐紳殷德看到她逃了,也站起來說去外面醒醒酒。兩個人在廊下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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