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肖如卓察覺到她糟糕的qíng緒,小心翼翼地靠過去,並不敢說話,只拉起她的頭髮在指尖上繞啊繞,繞完又放開,放開又重新繞,一遍又一遍,似乎永遠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廖皚皚看著他靈巧的手指,熟悉的動作,突然不耐煩地叫了一聲:“你扯痛我了!你有完沒完啊?”

  肖如卓被她尖利的聲音嚇住,手一抖,反而把指尖上纏繞的頭髮弄得更亂,怎麼都取不下來,他有些驚慌地抬眼看去,只見廖皚皚滿臉的淚水,氣哼哼地瞪著他,仿佛他是她的仇人。

  他苦笑了一下,大大吸了一口氣,解開手指上的長髮,張開雙臂將廖皚皚牢牢圈入懷裡:“傻孩子,不是你的錯。你要是覺得姑媽姑爹艱難,我拜他們做gān爹gān媽,我們一輩子孝順他們好不好?”

  廖皚皚伏倒在他懷裡,摟住他的脖子低聲啜泣起來。肖如卓將她的兩條腿挪上沙發,將她整個人窩進他懷裡,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哼唱,他唱的是女人是老虎。

  廖皚皚哭了一回,突然停住抬起頭看著他:“你唱錯了,人家唱的是,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見了千萬要躲開。你gān嘛要唱見了千萬要抱緊?那還叫老和尚jiāo代小和尚的話嗎?”

  肖如卓不笑,認真地看著她:“我唱的是花和尚。”

  廖皚皚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你才是個花和尚!”

  他低頭han住她的嘴唇:“我就是個花和尚。和尚乃色中惡鬼,你小心了!”

  廖皚皚想起自己滿臉的鼻涕眼淚,連忙抵住他的胸膛把他往外推:“不要啦!”

  肖如卓佯作受傷地看著她:“我都不嫌棄你鼻涕眼淚一把抓,你還嫌棄我?”

  廖皚皚往下跳,一頭扎進衛生間:“你還說,你還說,都是怪你!害我形象盡毀。”

  廖皚皚在鏡子裡一看,自己頭髮亂七八糟,眼睛紅得像兔子,鼻頭也紅通通的,真是醜死了。她扒在門fèng里偷窺肖如卓,只見他頭髮微亂,兩臂張開放在沙發扶手上,襯衣扣子解到第三顆,露出qiáng健的古銅色胸肌來,見她望來,朝她調皮地擠了擠眼睛,看上去xing感又帥氣,誘人得很。

  廖皚皚咽了一口口水,自卑地抓了幾把頭髮,關好衛生間的門,放開沐浴噴頭,打算洗個澡收拾收拾再出去。

  這人一慌亂吧,總是會丟三落四,顧了這頭忘了那頭。廖皚皚脫gān淨了才想起她沒拿gān淨睡衣,如果肖如卓不在,她還可以luǒ奔一回,可是他在,她只好請他幫忙。

  肖如卓很快就拍響了衛生間的門:“拿來了,開門。”

  廖皚皚緊張得說話都不利索:“放,放在門口,等,等我洗完我會自己拿。”

  肖如卓的聲音有些悶:“你明明就是故意的,gān嘛到了這一步還要折磨我?我若是因此死了,檢察院一定會提起公訴,告你謀殺的。”

  “誰折磨你了?你怎麼會死?”好吧,廖皚皚承認她這個時候突然洗澡,又使喚他幫她拿睡衣,是個正常人都會往那方面去想。

  肖如卓低低呻吟了一聲:“怎麼死的?脹死的。好痛。我要進來了。”

  廖皚皚愣了片刻,尖叫一聲:“你不要臉。”

  “我說什麼了?怎麼又被安上一個不要臉的罪名了?”肖如卓的聲音沙啞起來,聽得廖皚皚心裡猶如有十七、八隻小手撓啊撓,撓得她頭昏眼花,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說:“反正你就是不要臉。”

  肖如卓吃吃地笑起來:“我是說我胃痛。不惹你了,衣服我放在門口,我也去洗一下,滿身都是汗。”

  廖皚皚跑到門口豎起耳朵聽,確認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她才將門拉開一條很狹小的fèng,四處張望,見他確實不在,才伸手飛快地把門口小凳子上放著的那套她最喜歡的小熊維尼睡衣抓起來。手還來不及縮回門fèng里,就聽見肖如卓的聲音大聲響起:“我看見你了,我要進來!”

  “你敢!”廖皚皚被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把衣服抖落在地,始終不見肖如卓的身影出現,她才辨出了他的聲音是從另一個衛生間裡傳來的。他根本就是聽見她開門的聲音,故意嚇唬她的。她鬆了口氣,抖抖索索地把門關緊,擦gān頭髮,穿好衣服,決定也要去嚇唬嚇唬他才解氣。

  她走到肖如卓的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實施剛才的計劃。láng挑逗羊,是因為想吃羊,羊如果不自量力想去反挑逗láng,那就是自投羅網。

  她轉身要走,身後的門卻悄無聲息地打開,肖如卓伸出一隻濕漉漉的手,獰笑著將拼命掙扎的她拖了進去。一時男人得意的悶笑聲和女人的尖叫聲響成一片。

  第三十七章不安

  更新時間2010-10-1713:42:16字數:2430

  中午時分,廖皚皚穿著鵝huáng的短袖T恤,牛仔熱褲,夾腳涼拖,吃力地提著一大包日用品走進河濱花園,太陽很烈,烤得她的臉和頭都冒著油汗,白色的日光she到青石鋪成的地面上,反she回來,讓她眩暈不已。手裡的東西很沉,不行了,堅持不住了,廖皚皚沮喪地尋了個yīn涼的地方停下來歇氣。

  自從答應肖如卓的求婚,他就開始瘋狂地忙起來。將她送回家以後,他和她商量定了一些細節,買了大件的東西後,就飛去了美國,說是要接他母親過來。於是剩下的一些雜事,比如說布置房間之類的事,都成了廖皚皚一個人的。

  廖皚皚不得不利用休息時間每天穿梭在商店、公jiāo車、計程車、河濱花園之間。她很累,但是心很甜,胸腔里滿是甜甜蜜蜜的幸福,就連做夢的時候,也是翹著嘴角的。

  偶爾也還會夢見潘瑋瑋,但潘瑋瑋的身影似乎沒那麼孤獨了,他靜靜地站在粉紅的薔薇花叢中,望著她微笑。她想,潘瑋瑋一定很高興她找到了幸福。她望著潘瑋瑋說,瑋瑋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姑爹姑媽的,我欠你的,來世我一定還你。

  huáng深又找過她,約她出去吃冷飲,她沒去,說自己在忙著準備結婚的事,還耐心地問他有什麼事,她能不能幫上忙。

  huáng深沉默了很久,才說他和曉曉分手了,廖皚皚好心地問:“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要不要我幫你和曉曉說說?”只要他們好意思,她不怕打這個電話。

  huáng深繼續沉默,廖皚皚也不催他,最後huáng深終於說:“不用了,你忙,我不打擾你了。”

  廖皚皚想,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打電話給她了,而曉曉的電話,她一直都沒有接到。和以前的好朋友疏遠之後,和同事還有普通朋友之間的關係反而更近了,她也沒覺得怎樣難熬,生活,在她面前重新展現出了美麗。

  歇夠了,廖皚皚重新提起袋子往裡走,剛轉進花徑中,“汪汪”幾聲穿金裂石的狗叫聲傳來,一條大狗興奮地朝她狂奔過來,一頭撞在她身上,粗壯有力的狗嘴帶著晶瑩剔透的粘液在她雪白修長的大腿上打了幾個來回。

  風一chuī,大腿沾了狗口水的地方涼幽幽的。廖皚皚噁心得要命,qiáng忍住尖叫,翹腿踢狗:“滾開,滾開,你這條色狗!”

  邱白還是一身運動裝扮,站在花徑盡頭望著她微笑:“好久不見。”

  廖皚皚苦著臉:“把你的這條色狗拉開,它的口水怎麼這麼多?”

  邱白笑:“離開了一段時間,大概是好久沒看見你了,所以它太興奮了。”他的目光落到廖皚皚手裡提著的袋子上,淺huáng色的袋子裡露出半個紅彤彤的喜字來,他的眸色變深,笑容燦爛:“是要結婚了嗎?”

  廖皚皚有些害羞:“是啊。”

  邱白上前幫她提袋子:“不介意讓我展示一下紳士風度吧?”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不怎麼值錢的東西,廖皚皚不怕他有什麼壞心思,自然而然地將袋子jiāo給了他:“一點都不介意啊,幫我拿到樓下就好。”

  只是拿到樓下,並不要他幫忙送上去。邱白看了她一眼,她粉白的臉被陽光烤成了粉紅色,細細的絨毛泛著金huáng,像極了一隻成熟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的表qíng恬靜自然,嘴唇粉嫩,眼神卻是帶了些防備的。

  這就是表面看著親切大方,實際上內心充滿戒備的城市女孩,可以搭訕,可以聊天,但是不可以隨便進入私人領域,哪怕就是站到門口,知道具體住那間房都不行。上次他主動和她說自己的名字,也不過只得了她一個姓而已,她就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沒告訴他。

  邱白笑了笑,指指不遠處的一幢樓:“A9,我住在A9二單元20層2號,歡迎你有空的時候和你未婚夫去玩。”

  廖皚皚順著他的手指看到那套房子,看形狀,是和肖如卓的房子大小形狀差不多的,邱白的經濟狀況應該不錯。邱白這樣明白地告訴她,他的住所,想要更進一步jiāo往的意思表現得很清楚,但廖皚皚想不出,他為什麼要這樣鍥而不捨地和她接近。僅僅只是為了那條色狗喜歡她?所以她仍然沒有告訴邱白她住在哪裡,只是淡淡一笑:“謝謝,一定。”

  邱白很會看眼色,幫廖皚皚把東西拎到樓下,就拉著拼命掙扎的杜賓犬告辭了。廖皚皚上了樓,打開客廳的窗簾,站在落地窗前往外張望,很意外的,她竟然一眼就看到了邱白的房間。

  兩套房子中間隔著大大的花園,相距超過了40米,可是,落地窗是遙遙相對的。儘管窗子玻璃反著光,彼此看不到裡面的qíng形,但是廖皚皚可以肯定,在夜晚的時候,假如不拉上窗簾,一定可以看到對方的影子。要是再放上一套很好的望遠鏡,那更是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一個陌生的男子,住在肖如卓對面,隨時可以偷窺他的男子,千方百計和她打jiāo道的男子,廖皚皚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絲不安來,她猛地拉上了窗簾,在客廳里來回走了幾步。她搓了搓手,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和肖如卓的房間遙遙相對,可以上下窺視的房間很多啊,為什麼她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僅僅是因為這個陌生男人總想和她認識嗎?

  廖皚皚洗淨了腿上的狗口水,坐下來喝水,從外面帶來的暑氣在她身上一絲一絲地消散,她的心qíng也變得平靜下來。她嫣然一笑,她是多慮了,養狗的人,總是對自家狗喜歡的人多一些好奇的。因為他會想,為什麼我的狗會這樣喜歡這個人呢?他或者她的身上到底是什麼吸引了我的狗?

  手機響起,她接起,是肖如卓打來的,肖如卓的聲音有些疲憊,但是聽著很歡快:“皚皚,想我了嗎?”

  廖皚皚心裡滿噹噹的都是甜蜜,她窩進沙發里:“想了。你呢?”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