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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對,來的人並不是常見的人,便代表對帝王來說不著急。

  晏秋摸不透秦牧則的心思,自從秦牧則登位之後,他便更不懂了。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晏秋安安心心地入宮,然後被帶去了東宮。

  年輕的帝王站在東宮的小院裡,盯著澄綠的樹葉。

  聽見腳步聲,他回過頭來笑道,「兄長來了?」

  晏秋腳步一頓,「陛下今日怎麼穿成這樣?」

  秦牧則穿著他還是太子時最常穿的白衣,束著玉冠,倒令晏秋有幾分恍惚。

  「兄長不喜歡嗎?」秦牧則問,「我記得兄長曾說過,我最適合穿白衣。」

  晏秋疑惑,「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兄長忘了……」秦牧則的目光暗淡了一瞬很快又笑起來,「沒關係,我還記得就行。」

  「今日我不是帝王,兄長也不是安王,我們依舊是以前那對最親密無間的兄弟。」秦牧則握過晏秋的手,「兄長過來。」

  晏秋跟著秦牧則往前走。

  他們對東宮都很熟悉,晏秋即便不是住在東宮也時時在這邊留宿,因為秦牧則住在這裡。

  「我總在想,是不是因為我變成皇帝了,所以兄長才不喜歡我了。」秦牧則的聲音微微的低了下來,「兄長與我再也沒有以前的關係親近了。」

  晏秋沉默地看著秦牧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身為帝王,跟以前自然是不一樣的。

  「兄長應當還沒吃東西。」秦牧則拉著晏秋桌前坐下,「我讓人做了兄長愛吃的,吃完兄長再與我下棋。」

  晏秋看了一眼桌面,只是他此時確實沒有什麼胃口,便草草地吃了一些。

  秦牧則道,「兄長不喜歡?」

  「喜歡。」晏秋回答,「但是我不餓。」

  秦牧則不說話了,他盯著桌上幾乎沒有動過的膳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陛下。」晏秋叫了一聲。

  「兄長。」秦牧則握緊晏秋放在桌上的手,「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會永遠與我在一起的。」

  「按照毓朝的規矩,在陛下登基的時候就應該給我封地予我出京。」晏秋溫和道,「但是如今我還在隴京,不就是一直陪伴著陛下嗎?」

  「不是這樣的。」秦牧則靠近了晏秋,他聲音微啞,「兄長,不僅僅是這樣。」

  晏秋疑惑地看著秦牧則,「陛下,你今日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秦牧則倏地鬆了手。

  他想不能打草驚蛇,如今隋讓還沒有離京,不能讓兄長知道自己的心思,兄長會害怕的,說不定還會因為逃避而去西北。

  所以……不能衝動。

  秦牧則硬生生地壓下心底的那股躁鬱道,「兄長,我的意思是平日裡兄長總是與其他人相處甚多,我一個人在皇宮裡孤零零的,兄長也不陪我,我心中難過。」

  晏秋笑起來,「就這樣啊?我不是說了嗎?等隋讓走了,我入宮住一段時間陪你。」

  秦牧則一雙眼看著晏秋也笑起來,他說,「好。」

  他想,好,兄長一定會喜歡自己為他準備的那份禮物的。

  「兄長,你好久沒與我好好說說話了。」秦牧則又道,「你別叫我陛下了,叫我羨之,我們好好說說話好不好?」

  「自然是可以的。」

  棋盤已經擺好了。

  晏秋坐下道,「我許久沒下棋,只怕早已手生了。」

  「不會。」秦牧則推崇道,「兄長向來很厲害,無論做什麼總是得太傅誇讚……說起這個,聽說凌既白喜歡纏著兄長,如今還纏著嗎?」

  「凌既白小孩心性。」晏秋落下一字笑盈盈道,「他又是太傅的愛子,我便會多兩分耐心,說不上纏著。」

  秦牧則淡淡一笑道,「那就好,若是有人惹兄長不高興了兄長儘管告訴我,我會替你教訓他們的。」

  晏秋無奈道,「陛下如今是國君了,怎麼能說這樣孩子氣的話。」

  「兄長又忘了。」秦牧則低下頭道,「說了叫我羨之的,自從我登帝位之後,兄長與我之間的關係確實越發遠了,我總覺得很無力。」

  晏秋一哂,「是我的錯,叫習慣了,陛下……羨之不必難過,你在我心底永遠都是最親的親人。」

  親人?若是他的兄長知道他對他的感情不僅僅是親人那般簡單的話,肯定會震驚害怕的。

  秦牧則沒有說話,他落了子又去看窗外的綠葉。

  明明早的時候太陽還很明亮,這會兒就顯露出一點陰暗來,似乎要下雨一般。

  很快,風也從外面刮進來,有些兇猛。

  秦牧則站起身來關了窗道,「昨夜兄長在軍營過的,感覺如何?」

  晏秋摸不准秦牧則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他斟酌著回答,「昨日玩得太累了,我到營地便睡了,也不知具體如何……睡得還可以。」

  攏在袖子裡的手又一次攥緊,刺痛令秦牧則腦子越發清醒。

  玩得太累了?玩什麼太累了?

  秦牧則的心被嫉妒灼燒,此刻還得扯出笑容來,「睡得好就好。」

  他一連重複了兩句睡得好,然後才問,「兄長,如今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紀,可有意中人?」

  「沒有。」晏秋道,「陛下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的是男子並非女子,怎麼能娶妻?更何況,陛下自己都不想選宮妃,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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