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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媚話音剛落,寧遠就冷起了臉,“你聽著,顧思賢是喝酒醉死的,顧有德看護不周,他是顧思賢生身父親,無心之過,就不追究了,這事,什麼玉墨金墨的?”

  寧遠臉一冷,秋媚就嚇的身子一矮,急忙看向李桐,李桐迎著她的目光,露出絲絲笑意,“七爺教訓你,是為了你好。顧思賢這件事,七爺說的對,他喝酒醉死,跟誰都不相gān,記牢了。”

  “是是是!我懂了,懂了!我就是跟姑娘和姑爺……不對,跟夫人和七爺稟報一聲,在外頭我可懂事了,姑娘……夫人放心。”秋媚趕緊表態,李桐想笑又忍住了。

  寧遠一臉嫌棄的斜著秋媚,這麼個笨貨,文濤那廝還一幅奇貨可居的樣子,非要送給他用!還有姜姓顧家的那個崽子,也給他送來了,什麼時候,他這兒成了專收歪瓜裂棗的地方了?

  等他忙完這一陣,得好好找文濤討個說法!

  秋媚領了寧遠一通訓,愉快的告退出門,李桐叫進水蓮,吩咐備車,去寶籙宮。

  “明天再去。”寧遠示意水蓮先退出去,“昨天撈到huáng錦兒,今天咱們一大早趕回來,你再立刻進宮請見長公主,太急了。我仔細想過,不管長公主對huáng錦兒這事是怎麼打算的,都不會影響大局,只要不影響大局,就是小事,小事不用急,明天下午再過去。”

  “我不是因為……大局。”李桐語調很輕,“是擔心長公主,畢竟是她的親人,出了這樣的事……還不知道怎麼難過。”

  “難過?”寧遠一聲嗤笑,“我說過,那是只猞猁,不是貓。再說,周貴妃和她生的兩個兒子,照我看,她可沒拿他們當親人看,她眼裡的親人,恐怕只有皇上一個人,別擔心她。難過是不難過,不過生氣肯定要生生氣。”

  寧遠笑起來,“家門不幸,林氏子弟不肖麼,我就是沒想明白,她悶死huáng錦兒,再拋出來,想gān什麼?難道,皇上那邊出什麼事了?”

  寧遠捏著下巴,李桐眉頭微蹙,“長公主說過,皇上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別是?”

  “嗯!我得出去一趟。”寧遠跳下炕,“我先到皇城司,還要去一趟墨相府上,還有呂相府上,說不定還要去別處,晚上你自己吃飯,別等我。”

  “嗯。”李桐應了一聲,吩咐水蓮拿斗蓬來,也下了炕,往外送他。

  寧遠曲膝低頭,讓李桐給他披上斗蓬,系好帶子,站起來,有幾分得瑟的抖了抖斗蓬,一腳踏出門,回過頭,又jiāo待了一句:“等我回來再睡。”

  李桐一邊笑一邊點頭,寧遠這才放心的出了門,徑直走了。

  ……

  李桐等到了隔天,卻沒等到下午,和從前的時辰差不多出門,往寶籙宮去。

  李桐一進院門,就看到福安長公主站在西廂門口,微微側頭看著她,“你來gān什麼?”

  “看看你好不好。”李桐腳下加快了些,福安長公主聽了李桐的話,哼了一聲,轉身進屋了,李桐跟在後面進了西廂,福安長公主坐到炕上,再次打量李桐,“和從前……也沒什麼不一樣。”

  “能有什麼不一樣?”李桐失笑,反問了一句。

  “還是不一樣了。”福安長公主嘴角往下撇了撇,“這麼一句話你笑什麼?從前你可沒這麼不穩重。”

  李桐哭笑不得,“笑一笑怎麼就不穩重了?我就知道你心qíng不好,果然。”

  “我哪兒心qíng不好了?我心qíng好得很呢!好的不能再好了,就象這天,看看!”福安長公主一把推開窗戶,指著外面yīn沉沉的天空。

  李桐沒看窗外,她剛從外面進來,外面天氣怎麼樣,她哪還用看?

  見李桐不理她,只管移了茶桌茶具過來,取了茶要焙,福安長公主有幾分悻悻道:“你還算有良心。”

  “寧遠說把huáng錦兒送你這兒來了,我就想過來……”頓了頓,李桐才接著道:“只是想到這事兒你已經知道了,也就沒太多想,後來,聽說人死了,沒什麼事吧?”

  李桐關切的看著福安長公主問道。

  ☆、第七百一九章 急眼的兔子

  福安長公主臉上看不出什麼表qíng,半晌,才簡短的答了兩個字:“當然。”

  這個當然,是當然沒事,還是當然有事?李桐看著福安長公主,沒再多問,“那就好。這一場雪大,昨天回來的時候,特意往大相國寺拐了一趟,聽說剛下雪那天,青空大和尚就出城到各處查看去了,他年紀不小了。”

  “青空來找過我,說大事已了,要卸了主持的職責,雲遊天下。”聽李桐說到青空大和尚,福安長公主臉色微沉。

  李桐提著銀壺的手一沉,這位青空大和尚,到底是什麼人?

  “留不住他,”片刻,福安長公主聲音更加沉鬱道:“我讓他等眼前的大事了了之後,再雲遊天下,他答應了,說也好,還能在京城再過一個年。”

  李桐僵了下,直直的看著福安長公主,福安長公主臉上的神qíng由沉鬱而哀傷,“這是我最後一位親人了。”

  “五爺也是你的親人,我也是,還有寧遠。”李桐聲音低而慢,福安長公主慢慢側過頭,看著李桐,好一會兒,移開目光,用手指點著杯子,“茶!”

  ……

  衛鳳娘蹲在廊下橫樑上,透過窗戶上糊著的那層薄薄的綃紗,一肚子煩悶的看著屋裡的香艷……這不叫香艷,叫刑房還差不多。

  這幾天,崔哥,還有福伯那邊,都是大事熱鬧事,可七爺偏偏把她指派到這兒來,天天看這種變態的把戲。

  衛鳳娘想嘆氣又忍了回去,這不能怪七爺,誰讓她多事的,誰讓她給阿蘿遞什麼東西的,誰讓她心一軟……

  她一個土匪,心軟?

  衛鳳娘簡直想往自己臉上啐一口,她可是殺人不眨眼長大的,從跟了七爺……從進了京城,竟然生出心軟的毛病兒了!都說花花世界最害人,果然!

  土匪能心軟麼?這不,自己把自己坑的,天天在這樑上蹲著,衛鳳娘又想嘆氣,又忍了回去,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從屋裡湧出來的熱氣一陣接一陣撲到衛鳳娘臉上,直撲的衛鳳娘噁心不已,娘的,這也是龍子鳳孫,這什麼龍子鳳孫,這連人都不是!

  衛鳳娘挪了挪,一臉厭惡的看著渾身赤祼,正兩隻手揪著阿蘿的頭髮,將阿蘿的嘴按在自己下身,狂笑不已的大皇子,目光下滑,看到嗆的咳不出來,嘴角往外不停的湧出微huáng水的阿蘿,只噁心的差點嘔出來。

  跟前幾天一樣,衛鳳娘看不下去了,把頭擰開,這一回沒忍住,無聲的嘆了口氣。

  再忍一忍,再守一會兒,快了快了,等到阿蘿出來,她就能走了,這刑房地獄裡的chūn宮圖,她就不用再看了。

  衛鳳娘默默背著土匪守則,剛背到第三條,就聽到一聲痛苦無比的慘叫,衛鳳娘急忙調頭看下去,只見大皇子兩隻手高高舉起,雙眼圓瞪,低頭看著自己血流不止的下身,一聲接一聲的慘叫。

  衛鳳娘看到血,一下子就jīng神了,呼的一下竄起來,腦袋咕咚一聲砸在樑上,可衛鳳娘沒覺得痛,她太興奮了,這阿蘿,總算有點兒血xing了!

  衛鳳娘跳下橫樑,一步竄到門口,踹門進去,豎掌砍在不停尖叫的大皇子脖子上,大皇子的叫聲戛然而止,晃了幾晃,軟滑在地上。

  “衛姐姐!”阿蘿一嘴的血,看見衛鳳娘,跟看到菩薩顯靈沒什麼分別,激動的喊了一聲衛姐姐,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站在那裡,抖的如同狂風中的樹葉。

  “姐姐!”看到衛鳳娘,嚇傻了的多多也能動了,一步就撲到衛鳳娘腳下,“姐姐救救我家小姐,姐姐救救我!”

  “閉嘴!”衛鳳娘一巴掌打在多多嘴上,多多立刻把嘴閉的緊的不能再緊了。

  屋裡總算安靜了,衛鳳娘彎下腰,仔細看了看大皇子被咬的破了皮的下身,眉頭皺起來了,“瞧你這牙口……”

  阿蘿一臉茫然看著衛鳳娘,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她這牙口?

  “給你。”衛鳳娘不知道從哪兒順出把鋒利非常的匕首,兩根指頭捏著匕首尖,將匕首把遞向阿蘿,“既然到這份上了,不如gān脆點。”

  阿蘿緊咬著嘴唇,伸手接過匕首,看著衛鳳娘,一臉決絕,“反正都是死!”

  “嗯?”衛鳳娘覺出一絲不對,沒等她反應過來,阿蘿緊握著匕首,狠的臉都變了形,用盡全力撲向倒在地上的大皇子,匕首奔著大皇子的心臟,就扎了下去。

  衛鳳娘兩隻眼睛瞪的溜圓,她讓她把他那個東西割了,她沒讓她殺了他!

  阿蘿一匕首下去,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一邊哭一邊撥出紮下,紮下撥出……

  多多呆若木jī的看著簡直要把大皇子紮成篩子的她家小姐,衛鳳娘抬手拍著額頭,上前一步,阿蘿渾身赤祼,無處可抓,可好揪住阿蘿的頭髮,將她從大皇子身上提起來,“我沒讓你……算了算了,我這輩子所有的太歲,都犯在你身上了!”

  衛鳳娘從阿蘿手裡奪過匕首,上前半步,一刀切下大皇子的命根子,側頭看了看,牙印還在,再舉起匕首,右左幾下,把那根命根子剁的稀爛,往後退了一步,看了看,“這樣不行,得放把火……”

  “有人!”衛鳳娘話沒說完,多多就哆嗦著叫了一句。

  “衛姐姐,你帶多多走,我一個人做事一個人當,我……”阿蘿一邊哆嗦一邊表態,話沒說完,就被衛鳳娘一把提起來,上前半步,再提起多多,從窗戶里一躍而出。

  磨磨蹭蹭進來的丫頭一眼看著屋子裡漫的到處都是鮮血,沒看到大皇子,就尖叫著往外跑,“死人啦!殺人啦!來人啦!”

  被高牆圈起來的大皇子府,仿佛一隻慢慢覺醒的巨shòu,燈光從霍氏居住的正院,和蔣先生在後園子裡的那間小屋,迅速往各處漫延,很快,整個大皇子府燈火通明,霍氏離大皇子的住處近,急急趕到,扶著門框,呆呆看著滿地血污,和血污中的大皇子。

  片刻,一聲禁忍不住的笑聲從霍氏胸腔里衝出來,霍氏扶著門框,笑的萎頓在地。

  他死了,死的這樣慘,真好。

  “王妃,您沒事吧?王妃,你別這樣,王妃,您這樣,嚇著奴婢們了。”只有丫頭桃夭緊挨著霍氏,隨著霍氏笑的萎頓在地,也跟著蹲下去,驚恐而慌亂的想將霍氏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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