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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郎君!」方蘭松剛跳下馬車,就被拍了拍肩膀,下意識抓住那人的手腕,使勁往後一別,就看見了韓旗眉頭緊皺的臉。

  方蘭松趕緊放開手,很不好意思地跟這冤大頭道歉。

  「不愧是武館的小師父,」韓旗這心比方蘭松還大,嘻嘻哈哈又勾住他的肩膀,「想死你們了,怎麼才回來?」

  小郎君家的大醋罈子跳下馬車,照著韓旗胳膊一拍,把他往後推地踉蹌了半步,「這不是為了躲你嘛,剛回來就煩人。」

  他跟韓旗算是光屁股長大的髮小,有一起坐在方蘭松院子裡哭著告狀的情誼在,推搡起來都不用收力氣。

  韓旗抬腿還了晏含章一腳,一眼瞥見他手裡拿著的點心盒子,不客氣地拿過來,「給我帶的吧,喲,還挺精緻,這叫什麼?」

  那日的芙蓉糕吃著不錯,晏含章臨走的時候,順路給韓旗稍了一份兒。

  「不是,」晏含章把蓋子扣上,「給小狗的。」

  韓旗對著他做了個小狗齜牙的動作,把那盒子點心拿走,先掰了一塊兒給身後的江羽。

  快一個月沒見,韓旗興奮地拽著兩人說個不停,晏含章被煩得揉揉耳朵,「韓小六,你是不是一個月沒說話了?」

  韓旗一副被蹂躪了的表情,皺著眉點點頭,「你倆出去玩之後,沈老三跟許妹妹就開始鬧和離,想找秦文若玩吧,被姓商那小子趕出來,說別耽誤他科考,我爹又不知道發什麼瘋,非讓大哥管著我讀書,我都快悶出病了。」

  晏含章很不走心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瞧把孩子憋的,腦袋都憋大了。」

  兩個人連著幾日趕路,韓旗也沒多打擾,一起在府里吃了頓便飯,就拽著他家阿羽買磨喝樂去了。

  燒熱水洗了個澡,兩人窩在被子裡,貼得緊緊的。

  「還是家裡呆著舒服。」晏含章閉著眼睛感嘆。

  方蘭松好像快睡著了,嗓子裡軟軟地「嗯」了一聲,熱氣打在晏含章耳朵上,這位血氣方剛的男子一下就清醒了。

  「起開。」方蘭松睡得迷糊,推他的力氣都很小,註定要被人吃干抹淨。

  破開的感覺襲上來的時候,方蘭松才猛地清醒,照著晏含章肩膀拍了幾下,「滾出去。」

  「不滾。」晏含章把臉埋在方蘭松肩窩裡耍賴,胳膊卻把人箍得緊緊的。

  「聽話,」方蘭松微微蹙著眉,又因身下的不適感,呼吸有些發顫,「我不想再洗一次澡了,好累。」

  「哥哥在撒嬌嗎?」晏含章在他脖子上印嘬出來一個紅痕。

  「嗯,」方蘭松道,「你起來吧。」

  薰籠爆了顆火星兒,顯得這屋裡的呼吸聲愈發清晰。

  「哥哥別擔心,」晏含章萬分體貼地哄他,像是有數不盡的溫柔,又像是在別有所求地誘導,「一會兒我來收拾。」

  也算這樣那樣很多次了,晏含章很知道怎麼讓方蘭松乖乖聽話,在這個暖烘烘的午後,兩人又不知疲倦地鬧了很久。

  晏含章履行他的承諾,一面認真伺候著人,一面看著把臉縮在被子裡,脖子上還一片紅痕的小郎君。

  「明兒二皇子設百花宴,去湊個熱鬧啊,」晏含章又捏臉方乾淨帕子,「聽說專請京城這些年少的公子娘子,賞花也賞人。」

  方蘭松對這種享樂的事沒興趣,在心裡默默把他們歸結為吃飽了撐的,在被子裡露出雙微腫的眼睛,「不去,鬧騰。」

  「去嘛,」晏含章照著他的推根拍了一下,把人拍得一個激靈,「肯定有好些俊美小郎君,咱也去養養眼。」

  方蘭松瞪了他一眼,翻身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嘴裡嘟嘟囔囔地道:「去!等我找個更好的,就一腳踹了你這個禽獸。」

  第68章 百花宴

  今年立春來得早,元宵過後就轉暖了,但也不過才初春,草木萌芽,哪有什麼百花。

  不過是二皇子別院暖棚里培的花,早早地逆著寒氣開放罷了,權勢在手,總讓人產生可以掌控一切的錯覺,自然包括花什麼時候開。

  宴會在傍晚開始,朦朧天幕里,獨一處的燈火輝煌,花香襲人,就像晏含章說的那樣,是賞花,更是賞人。

  清風樓酒店是二皇子的地盤,百花宴自然在那裡辦,邀請的都是京城十幾、二十歲的少年人,消息一放出來,就成了京城雅士口中艷羨的樂事。

  晏含章本來小心眼作祟,想讓方蘭松穿平常的衣衫,後來琢磨一通,又覺得不該過於干涉郎君,做好了晚上打翻醋罈子的準備,也要讓自家小郎君自在地穿最好看的衣裳。

  對此,方蘭松表示,他穿起來最自在的是練武的窄袖袍,這顯然跟此次的百花宴不大相襯,被晏含章無情拒絕。

  挑選一頓,最後還是老老實實讓晏含章做主,選了一套淺白色的交領袍,裡面襯著嫩綠的衫,腰帶則是深綠色,圍著一圈潤澤的玉扣。

  晏含章連「嘖」三聲,圍著方蘭松前前後後地打量,又「嘖」了三聲。

  「嘖個屁!」方蘭松被他看得臉紅,還以為他給自己穿了什麼不得體的東西,忙到鏡子前去檢查。

  「怎麼樣?」晏含章在後面小心環住他的腰,跟他一起盯著鏡子,「好看嗎?」

  鏡子裡的人肩背挺直,一把細腰恰到好處地收緊,衣衫淺白里透出綠色,眼神堅毅而純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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