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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用。」

  「買球衣嗎?」

  「不買。」周烈拉著陳年進了一家西裝店,看中一條領帶:「我覺得這個適合你。」

  「家裡領帶已經夠多了。」

  「不好幾條都廢了嗎?」

  「……」陳年微微眯了眼睛警告周烈:「我勸你別在這種地方說這些。」

  「所以,再買幾條?我還沒見過你戴這個顏色?」

  「……」

  陳年張嘴正要說些什麼,門外隱約傳來一道小孩兒哭聲,兩人同時望過去。

  第 124 章

  兩人對視一眼,先後走出來。

  循著哭聲往過一瞧,果然,不遠處站了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正在哭著找媽媽。

  周烈走過去蹲小男孩兒旁邊,抬手幫小男孩兒擦了一把淚:「你先別哭,告訴哥哥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兒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我,我不知道……」

  周烈難得耐心,又問:「那你的名字呢?」

  「我,我叫張曉睿嗚嗚嗚。」

  「別哭了,我帶你去找媽媽。」周烈起身,牽著小男孩兒往廣播站走。

  走到中間路過一家賣棉花糖的店還買了一支棉花糖。

  小男孩兒舔著棉花糖終於不再哭。

  陳年略靠後兩步盯著一大一小兩道背影,目光若有所思。

  很快他們找到廣播站,周烈借了話筒按著小男孩兒提供的名字幫他找媽媽。

  整個商場很快響起周烈的聲音。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一位驚慌失措的女人滿臉著急的走進來。

  小男孩兒哇的一嗓子哭出來,撲進女人懷裡。

  女人蹲下里里外外檢查小男孩兒有沒有受傷或是別的什麼,最後終於放下心來,看向周烈陳年:「謝謝你們。」

  周烈只淡淡撂下一句「不客氣」,跟小男孩兒道別,帶著陳年離開廣播室。

  兩人又繼續逛,最後陳年買了幾件襯衫領帶,周烈買了幾件T恤褲子。

  其中還買了一身情侶裝。

  走的餓了,也差不多到飯點,吃了一頓日料,兩人乘著道路兩旁搖曳燈火回華庭。

  到家,玄關處,不等周烈動作,陳年將人按門板上,拽了領口吻上去。

  陳年主動的時候不多,但每一回都基本讓周烈瞬間瘋掉。

  很快反客為主,壓著人吻回去。

  密密麻麻的吻,又凶又猛,一路從玄關吻至樓梯口。

  周烈直接把人扛肩上,再扔床里,剛買的領帶還沒系領口上,先用在了別處。

  於是什麼看不見,只餘下永遠不知道下一步落哪裡的觸感。

  瘋了不知道幾小時,外面夜色徹底成為一團濃黑。

  陳年躺周烈懷裡:「今天為什麼幫那個小男孩兒?」

  這年頭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不少,也許不小心一個疏忽,就攤上不必要的麻煩。

  哪怕是幫,也都會遲疑幾秒,至少給自己留個後手,

  周烈不是多熱心的人,對大多數人和事漠不關心,今天卻幫的沒有半點猶豫。

  周烈沒回。

  陳年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是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周烈依舊沒說話,只是將陳年抱得更緊,手指一下一下在他頭髮里劃拉著。

  陳年抓住他的手,目光落在周烈臉上:「周烈,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

  也沒多刻意,好像話趕話就說到了這兒。

  倒也沒什麼不能說。

  四年前甚至於更早時小時候這三字曾是他的逆鱗,可現在再聽到,似乎也沒那麼大波動。

  更何況,是對陳年說。

  他們確認關係半年,親密無間,陳年有資格知道他的過去。

  周烈琢磨兩秒:「你真的想知道?」

  「是。」

  「行。」周烈目光落在某處虛無的空氣,思緒漸漸游離回過去:「那我講給你聽。」

  「太早以前的記得不太清了,你湊合聽,就當聽個故事。」

  一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封存在心底十幾年不見天光,很多事確實記不太清了。

  只記得,打從有記憶起,大概三四歲,家裡就只剩下臭烘烘的酒味兒,周成林永遠是半夜回來,永遠是喝的爛醉,永遠像個不定時炸\\彈,不知什麼就會對他和劉淑萍大打出手。

  半夜的房間裡,燈光暗著,劉淑萍哭嚎著,家裡的東西稀里嘩啦碎成一片,那個時候他特別瘦弱,小小一隻,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跑過去抱住周成林的腿,哭著讓他別他別打劉淑萍。

  然後周成林總會在這一刻變得怒不可遏,嘴裡一邊罵著「小野種」、「雜種」、「畜生」,一邊打的更狠,打劉淑萍,打他。

  臉上身上的傷好像從來沒有好過,總是上一道還沒癒合,就新添了下一道。

  五六歲的時候,周圍的孩子都開始漸漸上學,沒有人送他上學,他也沒有任何朋友。

  有時候會羨慕的趴在牆後看,那些小孩兒從會朝著他扔石頭,嘴裡笑著罵他雜種。

  有一天他跑回去去問劉淑萍那些詞都是什麼意思,但劉淑萍只看著他哭,從來不會回答。

  劉淑萍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消失,坐著車去很遠的地方。

  周成林從不會給他做飯,他就在房間裡翻著找吃的,找不著就去外邊垃圾桶里翻,撿別人吃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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