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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月亮漸漸替換成太陽,從窗子裡灑了一點光進來。

  「我懂了,就是把那些人全殺了。」

  太宰一臉欣慰的點頭下一秒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到底聽懂了沒,我說了一個晚上!」

  「你不是說什麼5-4=0,那我把除了零以外的幾個人殺了不就好了。」

  「那你不就在幫作者修正bug嗎?」

  「總之,全部按照他預設的反方向,這個漫畫就會崩潰不受控制了。」

  其實聽到自己身處的世界是個漫畫,澤木悠的反應不如太宰當時的大,前者是覺得無所謂,反正降谷在就好,後者則是興奮。

  澤木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會,突然抬頭打斷太宰,「剩下幾個都還在,萩原研二我去哪裡搞?」

  死了那麼多年的人,他難道去刨開墳復活他?

  他倒是想,只是沒這個能力。

  「唔,降谷應該已經在去救他的路上了。」太宰抬眼看了看澤木身後的時鐘,點了點唇。

  ….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澤木的風格,但對於太宰治的一通話也讓他清晰的意識到處於這個時間線的自己似乎派不上什麼用場。

  思念成癮

  暗房裡,只有電腦屏幕發著微弱的光,打在澤木的臉上,顯得莫測。

  ———《萩原研二拯救行動》

  大大的計劃表標題占據了三分之一的屏幕。

  打字符不斷閃爍,除了標題遲遲沒有新的字出現。

  澤木煩躁地將煙掐滅,草木香瀰漫在鼻間久久散不去。

  既然零和贗品能發生這麼不科學的事件,是不是說明復活一個死人也是有可能的?

  好看的眉目皺起,澤木摩挲了一下指尖,開始打字定製自己的計劃。

  1.確認萩原研二墓地點。

  2.開、棺起、屍。

  3.找人做法。

  暗房的門重新被打開,後重重關上,電腦屏幕的光依舊微弱的閃著。

  澤木到達墓地的時候,天依舊下著雨。

  濕濕涼涼的天氣已經持續了一周,抬頭看去黑沉沉的一片。

  墓地規模很大,墳頭整齊排列著,一眼望不到盡頭。

  九排第四個。

  澤木通身黑衣,皮鞋踩在石階上泛起一些水花,降落的雨滴打在黑傘上頗有節奏。

  滴滴答答。

  第九排也有人在祭拜。

  寸頭黑膚,身材高大,澤木下意識往對方的手上看去。

  拇指和食指的夾縫銜接處有繭子,這是由於長期握槍而形成的。

  萩原研二是警察也不是秘密,這人大概率也是。

  等伊達航轉過頭看向他時,才從記憶里翻出這張臉。

  那個差點出車禍的倒霉蛋。

  「啊,是澤木先生。」

  伊達笑了笑,將手裡買來看望好友的花束小心的放到照片旁。

  澤木記得,倒霉蛋差點出車禍的那天是星期三,和今天一樣下著雨,只是雨更大更密些。

  他印象很深。

  因為那個雨夜,是他第一次見到降谷零。

  澤木沒有下雨天撐傘的習慣,他喜歡任憑雨落在身上慢慢被淋濕,隨著衣物浸透身上變得更重,拖拖拉拉的褲腳被水花打濕,鞋子被淹沒。

  就像他往常喜歡將自己溺在浴盆中直到窒息的前一秒。

  會讓他感覺,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感加深了。

  因為想享受一下這種感覺,他拒絕了中村載他回據點,一個人順著夜色走在路上。

  周圍喧囂嬉鬧從來和他沒關係,澤木抬眼能看到7-11的牌子發著光亮。

  淺金色頭髮的少年拿著沒拆封的傘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打開包裝。

  無意識地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眉間微微皺了一下,像是在考慮什麼。

  澤木沒有再往前走了。

  他看到面前的人直直走向自己。

  鼻腔之間還能感覺到呼吸中的冷氣,渾身濕透的沉重包裹著自己。

  他看到一把傘放到自己手裡。

  「這是最後一把了,早點回去吧。」

  他猜,這應該是不遠處警校的學生,這種愚蠢的好意,降臨到自己身上了嗎。

  「謝謝。」

  澤木話語間能看到自己呼氣帶出的白霧慢慢散開,面前的警校生眼底全是自己看不懂的善意。

  被這種讓人窒息的好意包圍的時候。

  全身的毛孔都在縮張,心跳頻率上升,他能聽到自己身體裡傳來地有力打擊聲,像是要擊潰身體,潰散神經。

  那個警校生走得太快。

  澤木甚至沒有捨得從那種心悸走出來。

  一把普通的黑傘。

  澤木低頭按開了傘,被阻擋在黑傘之外的雨聲和打到傘面的嘀嗒清晰入耳。

  原來,撐了傘的雨天,也還不差。

  澤木沉默地往據點的方向走過去,警校生的制服被車燈照亮。

  他判斷,以這種車速,他應該會被撞死。

  澤木不是隨意施加好意的人,車燈打在警校服的身上,他低聲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趁著車輛要碰觸到伊達航的身體前將人拽了回來。

  沒有下次。

  絕對。

  伊達航看著眼前沉默著沒有說話的人,再次開了口,「澤木先生認識研二嗎?」

  他不清楚是不是來祭拜的,一般來說都會帶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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