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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塵。」

  「屬下在。」

  「去調查燕意歡,可有眉目?」

  「只查出一些空口無憑的蛛絲馬跡。」凌塵垂首道,「我們還在深挖,但燕王府的人口風很緊。」

  「知道什麼說什麼吧。」明彰掩住門,又向外走了些許。

  「燕三公子的病是一位道士醫好的。」

  「除此之外。」

  「但那道士既未擺法事,也未用一湯一藥,好似只是給了三公子一個物件佩戴,自此之後便無虞了。」

  「一個物件?」

  整個臨京都知道是一名神秘的道士治好了三公子,算不得秘密,可這物件的確是頭次聽說。

  「屬下無用,實在沒打探出是什麼東西,但似乎一切都與三公子的命格相關。」

  「命格……」明彰有些意外,他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沉思少傾,「繼續探,還有去將孫太醫請來。」

  「是。」凌塵領命而去,明彰轉身回到屋子,取了燭台將屋內其餘燭火全部點亮。

  佩戴之物,明彰第一個想到的是當時燕意歡被綁時,他丟失的那枚刻有燕字的玉佩,可燕意歡一點也不著急,看起來應該只是個尋常物件。

  明彰思忖著,目光落在了衣架之上,那是燕意歡剛才脫下的衣物,一條鑲嵌著白玉的腰帶上還掛著一枚玉佩以及大大小小數個錦囊。

  當下無論是有身份地位,還是附庸風雅的書生,都流行在腰上掛著多個錦囊,比起那幾個嶄新富有光澤的,其中一枚尤為樸素且陳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修長的手指將這枚錦囊放入掌心揉捏了一下,打開了扎繩,一枚不起眼的小石頭落入了明彰掌心。

  這些錦囊有的裝著香料,有的會裝著寓意衣食無憂的五穀,像他這樣的貴公子,有的錦囊中還放幾顆寶石或金豆。

  這枚石頭雖打磨成了水滴的形狀,但黯淡無光,實在太過普通,就與在路邊隨處可見的一般無二,為何會這樣仔細地收著,佩戴在燕三公子身上。

  明彰將石頭放了回去,抬手將錦囊從腰帶上解了下來藏在了一旁的櫃中。

  「水……」

  沙啞的囈語自床榻上傳來,明彰將腰帶重新放好,這才倒了一杯溫熱的水,朝床榻而去。

  第70章

  孫之承今日幸好未在宮中當值,這才能大晚上的被請到了明彰府上,一番診療後燕意歡終於安靜了下來,沉沉睡去,明彰替他擦去了額上的汗水,請孫之承到了外間才問道,

  「孫太醫,燕太史這是怎麼了?」

  比起之前的輕鬆,孫之承此次眉頭緊鎖,面有難色,

  「明大人,微臣只能是先施針退熱,但這病……」他搖搖頭,「微臣竟探不出緣由。」

  明彰請孫之承來,不僅僅因為他曾為燕意歡診過病,更重要的是他去過臨京。

  「那您可有辦法?」

  孫之承清楚燕意歡這病大約是與幼時一般,根本不是用藥可以解決的,但此事他只與皇上講過,孫之承有些猶豫,他不知道是否要對明彰坦言。

  「微臣……」

  他吞吞吐吐的模樣讓明彰更加肯定他知道些什麼,相較於孫之承的緊張,明彰笑得十分隨和,無形間便讓人心生安定,

  「皇上最近忙碌,燕太史就交與我照顧,不然我怎能將他帶回自己府上,這病就連孫太醫你都診不出來,若是因為耽擱而出了什麼事,你我都是擔待不起的。」

  原本想先回稟了皇上再說,可聽明彰這麼一說,孫之承也忐忑起來,再思及明彰與皇上之間本就親厚,應當沒什麼關係。

  「微臣曾在臨京時得知燕太史的病並非源於自身體質,乃是因命格所致。」孫之承躬身道,「上次燕太史只是感了風寒微臣還能診治,可這次的確是摸不到頭緒,但若傳聞是真的,微臣猜想或許可以請清霄觀中的道人試試。」

  命格,果真又是命格。

  明彰心道其中關竅果然是在這裡,面上卻露出了驚訝之色,就好似頭一回聽說似的。

  「孫太醫之言我記下了,清霄觀的道人我自會派人去請,天色已晚我遣人送你回府。」

  送走了孫之承,明彰回到了床榻旁,他彎下腰輕輕撫上了燕意歡的額頭,雖還有些熱,卻比剛才好了許多,睡得也安穩,暫時應是無虞。

  「聽聞你已有許久不曾發病,是被嚇到了嗎?」明彰此刻的嗓音如落葉飄至水面般,輕柔卻能激起絲絲漣漪,飄蕩在寂靜之中,「聽聞燕王很是嚴厲,對兒子的教導甚至可以用嚴苛來形容,卻對你縱容到了極致,是不是也是因為你特殊的命格?」

  「不過他們不僅過度地縱容了你,也過度地保護了你,但就連失去了燕王府的庇護,皇上也把你放在身邊時時守著。」明彰就像是教導自家不爭氣的弟弟似的,目露嗔怒地伸出食指,輕點了一下燕意歡的額頭,「你說你的命怎麼就這樣好呢?」

  「不過保護的太好了可不是好事。」看到被自己的輕點而微微蹙眉的燕意歡,明彰露出了甚至帶著絲寵溺的微笑,「人總要長大,就讓我來幫幫你吧。」

  說完,明彰將床幔放下,吩咐人看顧好燕意歡,自己卻換上了官服連夜進了宮。

  最近事情太過雜亂,李玄明看出了燕意歡的不對,可自己日理萬機根本顧不上他,於是便順了他的意放他出宮幾天,由明彰看顧著倒是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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