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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意歡頭痛的厲害,渾身冷得直顫,下意識地就緊緊貼在最溫暖的地方,他感到有人扶著自己靠在胸膛,輕聲地喚他喝藥。

  其實燕意歡並未失去意識,他只是難受地不想睜眼,可自小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地就著藥碗,蹙著眉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如願聽到了讚賞,又咽了幾口水,燕意歡感到自己再次被圈進了溫暖的懷抱,就連同樣冰冷的腳也被夾在了腿間捂著,他又用力貼緊了些,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見他呼吸平緩,終於睡得安穩些,李玄明不由得微嘆,占有他的滋味雖讓人眷戀,可燕意歡的身體遠不如他平日看起來康健,思及此他小心下了床榻,輕手輕腳地穿戴整齊到了外間,昨夜被請進宮的太醫孫之承正守在那兒。

  「他到底怎樣?」

  「皇上無需太過擔心,就只是感染了風寒還有……」孫之承輕咳一聲,轉了話頭,「不過自上次送三公子回臨京時,臣就曾有疑,所以曾詢問過王府里的醫師。」

  「怎麼說?」

  「醫師道三公子幼年的確十分孱弱,不僅是他束手無策,燕王曾請過不少名醫來瞧過,起色也都不大。」孫之承道,「後來是家中來了位道長,也不知給他餵了個什麼藥,人竟一天天好起來,後來的活潑模樣也與一般孩童無異,竟像是全好了。」

  「他也好奇曾請教過道長,可道長只說此乃道家之術,並非醫理,而且他向臣提過一句,三公子的身體似乎是與命格有關,但多的便不得而知了。」

  「你是說……命格?」

  作者有話說:

  小意歡:全世界只有我自己不知道,我的命格有問題?

  第49章

  李玄明若有所思,其實自上次被劫持之時,他就知道燕意歡的身子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這般無虞,所以如今在宮中不僅是膳食,就連飲的茶都是由太醫院精心配製,人也的確看起來氣色不錯。

  但李玄明從未想過這身體上的不適竟會與命格相關,這點燕王府必是最清楚的,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甚至閃過了召燕崢進宮問個究竟的念頭。

  這念頭馬上被他否決,貿然召其進宮恐怕會引起一眾猜測,或許等燕意歡好些了先問問他便是了。

  正如孫之承所言,燕意歡這病看著來勢洶洶,走得卻也快,這樣精心地看顧著,沒幾天就如往日一般恢復了精氣神兒。

  燕意歡更是滿不在乎,反稱自己久病成醫,早就知道沒事,胡亂扯了一通最後卻紅著臉貼過來小聲說著,只是今後不要再弄裡面了。

  擔心了數日的李玄明見他這模樣是既好笑又好氣,他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卻發現燕意歡對命格之事竟一無所知,這才忽覺此事恐怕並不簡單。

  李玄明將此事暫且壓在了心底,而對於燕意歡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眼前這個立於他對面的之人——吏部尚書宋為謙。

  燕意歡見著他簡直比見著皇上還害怕,此刻他正在御書房與皇上議事,而燕意歡正坐在他那方書案上看似奮筆疾書,實則手忙腳亂。

  宋為謙洋洋灑灑的說了半個時辰,終於是要結束,燕意歡心中高興,仗著自己低頭,嘴角都咧了起來。

  可他卻並未聽到其告退的聲音,反倒飲了口茶又開口道,

  「臣問過翰林院,說自燕太史上任以來還從未上交過史錄,他們也無從編撰,所以燕太史……」

  宋為謙這一停頓,簡直與當年學堂里的先生一模一樣,讓本就心慌的燕意歡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站起卻又不敢直視,只能掐著藏在衣袖中的手指。

  「所以燕太史的史錄做得如何了?」

  燕意歡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根本不知道應作何回答,畢竟他的確是做了,但又基本等於沒做,看到宋為謙的目光落在他剛寫的那些紙上,更是緊張萬分。

  「他前幾日病了,今日更是大病初癒。」李玄明突然開口,語氣極為尋常,似乎只是陳述事實,並無偏袒之意。

  「那怎麼春狩前也沒見過隻字片語?」宋為謙端起茶啜了一口,似乎是一眼看穿了燕意歡的慌張,「燕太史不會是沒寫吧?」

  被無情拆穿的燕意歡頓時心驚肉跳,唇色煞白,心中雖不抱什麼希望,但仍是求助般地偷偷看了眼皇上,看到的卻是他低下了頭,試圖掩蓋偷偷揚起的嘴角。

  難道不救他嗎?

  燕意歡有些懵,他心中一惱乾脆就打算和盤托出,將自己記下的這些支離破碎的東西直接拿給宋為謙,最好再罷了他的這破官遣送回家才是最好!

  可不等他開口,止住笑的李玄明抬起頭來,

  「燕卿自然是做了,只是前陣子忙著準備春狩事宜,後又病了這才沒送去翰林院。」

  燕意歡震驚地看著面不改色的皇上,然後聽到了讓他更為驚惶的話,

  「待燕卿整理下,這幾日就會送去。」

  皇上都親自開口了,宋為謙自是不會再多言,便起身告退了,可人雖走了燕意歡卻更是忐忑不安,看向李玄明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不自知的埋怨。

  「宋為謙就是這麼一個認死理的人,但他可是掌管天下官吏,整肅官場本就是正道,朕當然不能質疑。」

  「那皇上怎可說這幾日就會送去翰林院,我要拿什麼送去。」燕意歡低頭看了眼自己剛才寫的東西,心中更是堵得慌,囁喏著,「他們本就看我不起,這樣的東西拿過去,定是會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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