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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個月,有隻羊跑到基地附近誘惑他,他看著羊,嘴饞得沒辦法,實在沒忍住口腹之慾,於是就把羊宰了。出現在他的地盤上,那就是他的羊。結果當天晚上,烤羊肉味飄得太遠,農場主循著味找到基地,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求彭法瑟賠羊。

  農場主坐在基地外面哭訴,他的羊是正經羊,結果落了一個這麼不正經的死法,他是信任戍守部隊,才放心把羊放出來吃草,誰知戍守部隊的人干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連一隻羊都不放過,他要跟著羊一起不活了啦,要麼殺一賠十,要麼走法律途徑。

  「溫迷!攆羊啊!」彭法瑟現在見到羊就心煩。

  「馬上來了,將軍。」溫迷的聲音越來越近。

  溫迷脾氣好,攆羊的方式也很溫和,對羊沒起到威懾作用。

  吃草羊繞著石頭轉,表示:達咩,達咩,達咩喲!

  彭法瑟越聽越覺得鬧心,他起身衝著羊腦袋就是一巴掌:「滾回你的圈裡老老實實待著!少跑到我跟前放浪形骸,你以為我還會吃這一套嗎?趕緊滾滾滾!」

  溫迷拉住彭法瑟,把羊打出問題了,他們還得賠錢:「將軍,你有打它有什麼用,它只是一隻羊而已,怎麼會聽懂你說的話。」

  「你怎麼總是胳膊往外拐?」彭法瑟問,「我還在你心裡,還不如一頭羊?」

  溫迷說:「這不是羊不羊的問題,你不喜歡它,我把它攆走就好了。」

  彭法瑟朝著溫迷屁股踹了一腳:「行,你最有道理。」

  他這一腳,直接把溫迷踹到了羊身上,羊受到了驚嚇,立刻就跑走了。他坐在石頭上,看著溫迷慢慢站起來,清除身上的羊毛,其實溫迷不必陪著他來這種地方受罪,但對方一聲不吭地收拾東西就跟著他過來了,當然,還帶著一位家屬——那個煩人的作家。

  「溫迷,往我這靠近點。」彭法瑟說。

  溫迷走到石頭邊上,他搓著手掌里的泥巴和草,問:「將軍,羊已經跑遠了,您還有什麼吩咐?」

  「上來,坐我旁邊。」

  「幹什麼?」

  「陪我看看風景不行?」彭法瑟抓住溫迷的後衣領,把人拎到石頭上,他摟住對方的肩膀,搖晃了一下,說,「其實剛才我是想踹羊屁股,可被你擋住了,你說你多愛它啊!我都被你驚呆了。」

  「將軍,能不能不要提羊了。」溫迷在心裡罵道,有病。

  「我又招你煩了,」彭法瑟躺回石頭上,他翹起腿,百無聊賴地說,「我不僅比不了你的那位大作家,現在連一隻羊也比不上了。」

  作家陪著溫迷來到這個地方,主要是為了體驗生活,不同的環境能讓他迸發不同的靈感,就像每次婚禮當天都要發生的意外事故一樣,保持人生的挫敗,是他靈感的源泉。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彭法瑟,對方處處針對他,從來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瞧。當然,他也不是多麼堅強的性格,每次在彭法瑟這邊受了委屈之後,他就趴在溫迷懷裡痛哭流涕,他體諒彭將軍的喜怒無常,也十分理解彭將軍鬱郁不得志的苦悶處境,他只是一個寫小說的人,如果非要說有地方惹得彭將軍心生不快,那就只能是出色的才華了,可能彭將軍只是單純嫉妒他才華橫溢。

  為了維護作家,溫迷沒少和彭法瑟進行溝通,他說:「將軍,你有什麼不滿可以沖我發脾氣,何必處處刁難他?你就不能和他好好相處嗎?」

  彭法瑟沒動手揍作家,已經是格外容忍,可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他朝著隔壁作家的房間破口大罵:「去你媽的才華橫溢,就你肚子裡那勺臭墨水,顛幾下就沒了。」

  作家曾跟彭法瑟講:艱苦的條件才能磨礪出鋼鐵般的意志。

  彭法瑟也文縐縐地回了兩字:放屁。

  一天早上,彭法瑟醒來後,照例坐在床邊發了個呆,唉,為了獸獸,這點艱苦完全可以忍受。他披著外套走出臥室,作家已經坐在餐桌旁邊,自從來到這裡,每頓飯基本都是他、溫迷和作家,他們三個人湊一桌,沒有那麼多的身份講究。

  彭法瑟拉開椅子,瞧見作家在一份報紙上打磨自己的筆桿,不管他怎麼打量作家,橫看豎看,依然覺得不順眼,溫迷跟著他來這裡,他自然是高興的,可這位作家卻跟塊狗皮膏藥似的,怎麼也甩不掉,越瞅越煩人。

  作家說:「彭將軍,您起來啦?」

  「嗯,我起來了,」彭法瑟說,「你在寫什麼呢?」

  「沒什麼,入不了您的眼。」

  彭法瑟說:「你寫的東西,正常人想要看懂,有一定的難度。」

  作家說:「比起那時候被人用槍抵著腦袋寫出來的東西,我現在的創作已經正常多啦。」

  「還有這回事?」彭法瑟小口啜飲著羊奶,「要是沒那回事,可能你還升華不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揠苗助長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彭法瑟從作家那裡抽走報紙,最近這段時間,丹娜連續霸占報紙的多個版面,他想不關注都很難,綜合丹娜應對聯合政府的表現來看,這場獨立顯然是預謀已久。老實說,他心裡有些後悔,獸獸在北格聖夫生活了這麼多年,他擔心獸獸能否迅速融入丹娜的那種環境,尤其是思想方面。

  作家覺得彭法瑟抽走報紙的行為非常無禮,而他通常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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