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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所岩接過,一邊翻看,一邊問道:「現在營內情況如何。」

  陳副將:「寅時一刻,救火完成,今早損失清單已經遞交給屬下過目。」他將厚厚一摞文書簡化成一段段語言報告給姜所岩聽:「最大的損失是昨晚混亂之中,有十七匹戰馬跑丟了,目前只找回三匹,另外還有兩匹昨晚燒傷嚴重,屬下已經下令殺了為將士們添點葷腥。士兵混亂之中,死亡和重傷共三百二十七人,另外還有七百八十人輕傷。」

  姜所岩皺起眉頭:「這麼多?」

  「昨天許校將軍帶人去烏口叫陣,烏口守將沒敢回應,大家都比較得意,所以放鬆了警惕。」陳副將解釋道:「最麻煩的是,經這麼一遭,咱的糧草不太充足了,有一個糧倉連灰都沒剩下,兩個只救出了一半,頂多再撐半個月,可是下一次糧草補給,要再等兩個多月。」

  姜所衛聽著頭疼,將文書扔到案上,左手輕揉額角,右手食指輕敲桌案:「本王這就上書父皇皇兄,加派糧草。」

  第 36 章

  戰事在前,慶功宴自然不比京都瓊漿玉液、美俄嬌娘的,只是擺了幾桌子菜,每人桌上再擺一壺酒,將士們依次而坐,連酒都要自己坐。

  張庭深作為功臣,燕書承作為被賠禮對象,兩人挨著坐在了官遇水下首。

  官遇水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端著走下來,朝燕書承深深鞠了一躬:「小公子,之前是官某眼拙,委屈了您,這次一戰,官某是深刻反省過了,這對付姜所岩,還是得靠您這種學富五車神機妙算的軍師!這杯官某幹了,給您賠罪,您隨意啊。」

  話音剛落,一杯酒水下肚,燕書承趕忙站起來舉起自己那杯;「不敢,將軍嚴重了。」

  這時徐鹿也湊了上來,聞言大笑著拍了三下官遇水後背:「將軍這酒喝一杯就算賠罪了?這太沒誠意!至少三杯啊!來,燕先生,我老徐敬你。」

  官遇水推他一下,笑罵:「去你的,身為守將,我哪敢多喝,今日也就敬燕先生這一杯,你小子這麼說,那行。」他轉過頭拿起案上酒壺,又滿滿斟上一杯酒,朝燕書承舉了舉:「燕先生,官某敬你!」

  這又是三杯下肚,這氣氛便被炒了起來,各個將士也都端著酒杯過來敬酒。

  他們熱情,縱然都是自己幹了,讓燕書承隨意,但這人一多,燕書承還是喝了不少。

  張庭深坐在一旁,斜著身子撿花生米吃,見諸人都來敬酒,便笑著將花生米扔到了嘴裡,上前攔著:「哎哎哎,怎麼回事,不是說不喝酒嗎?我都提前和燕先生打了保票,你們倒好,在這拆我的台。」

  說著拿起自己的杯子,擋在了燕書承身前,與王輝碰了杯:「行了,這杯我替燕先生喝。」辛辣感從喉嚨順著食管而下,滿滿延至四肢。

  「嚯,這酒還挺烈的,你們一個個想怎麼著?」

  「烈?」官遇水三杯下肚,面上已經帶了些紅暈,聞言擺擺手:「不可能!我專門吩咐找當地阿伯買的果酒呢!哪有什麼酒味!都是梅子味!」

  「我剛才喝了兩杯,確實酒味不重,像是梅子汁。」燕書承聞言有些詫異,不由得又抿了一口自己那杯。

  張庭深一聽,伸手拿過燕書承手裡那杯,一聞確實有濃濃梅子味,又一嘗,笑了:「看來阿伯是把壓箱底的酒都送來了,也不管是哪年的,有的烈有的淡的,燕先生這杯看起來是今年新釀的。」

  燕書承眉眼帶笑,打趣:「那你哪壺是那年的?」

  張庭深作勢沉思一會兒,笑著開口:「怎麼也得比江月歲數大了吧。」

  江月是江采的妹妹,今年不過四歲出頭,剛能跑會跳了。

  說起江月,燕書承便想起在在京都讀書的江采,當初回京不能將這孩子帶進宮,便為他和江阿婆找了個住處,留了些銀子,又給他給他找了個學堂去讀書了,這孩子聰慧,頗有些過目難忘的天賦,很快便考了童生,掐指一算日子,也該去考秀才了了。

  這麼一想,他和張庭深認識也有兩年多了。

  他餘光瞄向身旁那人,張庭深正舉著他的杯子,和眾位將士說話,他嘴皮子利索,三言兩語便把人都推到了官遇水那邊,他們這很快便清靜下來。

  這些日子在烏口,他和張庭深住在一府兩院,平常也多串門,像今早張庭深來蹭早飯,他也習以為常,看上去兩人還是親近的。

  他卻覺得彆扭得很,和當初在寨子、在行宮都是不同的。

  非要說,就像當初的張庭深像是春時的孔雀,身上撒了春.藥似的,每時每刻都在開屏溜溜達達,散發魅力來招惹自己,現在倒好,像是有個罩子把他給罩了起來,做什麼都像隔了一層,明明仍然處處照顧自己,那股子親近感照舊,但那春.藥氣息卻像是散盡在了空氣中,聞不著嗅不到了。

  胡思亂想期間,只見官遇水和徐鹿王輝正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宴席剛剛開始不久,這些人就開始腳下發虛了,也顧不上之前有什麼齟齬,互相摟著背大罵姜所岩。

  張庭深拉著他坐下吃菜:「別管他們,這些日子被瑞軍都罵到頭上了,就算是官將軍,那也憋屈得不行,由著他們喝吧。」

  「你吃不吃菠菜?」

  「不要,好苦。」燕書承環顧四周,覺得這一屋子,得把全烏口有名有姓的主將聚集了吧?可別重蹈昨晚瑞軍的覆轍:「可有留人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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