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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計謀就是這樣,要對不同的對手使不同程度的計。

  「那怎麼在大廳不說?」張庭深有些焦急:「正好讓官將軍知道你的本事。」

  燕書承反問:「我說了,他就會信嗎?還不如回來後我告訴你,省時又省力。」

  「你的意思是......」

  只見燕書承點點頭:「這計不難破,待到下次瑞軍來襲那晚,派個人去偷襲瑞國軍營就行,瑞軍駐紮在湘峽附近,那塊樹木草叢多,現在又臨近冬天,乾燥得很,連兵都不需要帶很多,放把火就夠他們亂的。」

  張庭深一拍大腿,猛地站起來:「那今晚不就成?」

  「哎--」燕書承攔住他:「別急啊,今晚不行,太匆忙了會打草驚蛇,我估計瑞軍至少會再來三次,不用這麼著急的。」

  「你給我講講烏口現在的情況吧。」

  「行吧。」張庭深看了他一眼,又挪了凳子坐下,既然燕書承說不急,那應該確實不急。

  「烏口現在分成兩派--」

  以官遇水為首的西山大營來的將領一派,本來就駐守烏口的以王輝為首的將領一派。

  「官將軍地位更高些,但王輝他們一直對他有很大不滿,覺得他太過溫吞軟弱。」

  燕書承點點頭:「看出來了。」

  今日那王輝只對張庭深拱手打招呼了,視官遇水於無物。

  「其實一開始兩邊情況沒這麼糟。」張庭深解釋道:「烏口這邊駐守將領人數能耐上其實都比不過西山大營這邊,加上官將軍指揮打了不少勝仗,所以王輝他們一開始也很聽命。」

  「只不過從姜所岩來了後,情況就變了,官將軍為人更謹慎些,怕中了姜所岩的計,已經很少迎戰了,王輝他們很多是和瑞國有仇,才來駐守烏口的,這下子連仗都不打了,自然不樂意。」

  張庭深無奈探手:「所以一來二去,關係就惡化了,我以前和王輝關係很不錯,常常一起吃飯,現在也有些僵了。」

  燕書承啞然,許久開口:「本來狀況就不樂觀,你們還搞內訌?」

  第 33 章

  「官將軍年紀大了,是有些瞻前顧後。」張庭深夾了一粒炒花生,嬉皮笑臉道。

  燕書承給了他一個白眼;「人家只比你大六歲罷了,說的好像大了二十幾歲的樣子。」

  官將軍今年三十有一,在武將中算得上很年輕了,按常理頂多做到參將一職,很少有人能向官遇水一樣,空降烏口主將,從某一方面來說,和定國侯齊平了。

  畢竟定國侯主要負責擊退匈奴,而官遇水負責擊退瑞軍。

  張庭深嘿嘿一笑,還是解釋:「官將軍之前不是這樣,他之前可以稱得上一句莽將,魯莽的莽。但是吧,不知道該說他好運,還是謹慎,打仗總能化險為夷,要不怎麼會年紀輕輕就做到這個官職?比徐鹿還猛一些。但後來娶了媳婦,還生了一個寶貝女兒,一家子都還指望著他,他有顧慮了,怕自己出了事老婆孩子沒人照顧,所以不敢冒險。」

  燕書承點點頭:「可以理解。」

  為人父母的,總是要更為孩子考慮,多莽撞的虎人,為了孩子著想,都得三思行事。

  天色已晚,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燕書承便回房了。

  張庭深站在窗戶旁,遠遠看見東園燭火亮起,這才放心去睡覺。

  月色正好,秀寧宮,惠德妃穿著一身柔軟宮緞,正抱著安樂公主,小聲哼唱民謠哄她入睡。

  金桃輕手輕腳過來,見這副景象會心一笑,小公主總算是好起來了,小聲道:「娘娘,府里傳信過來了。」

  惠德妃點點頭,小心地將孩子遞給奶娘,仔細囑咐道:「剛睡著,動作輕些。」

  奶娘輕聲應了,福了福身抱著公主去了內間。

  金桃又為她披上一件斗篷,又將暖爐塞進惠德妃手中,心疼道:「娘娘對公主太好了。」

  公主體弱,對羊毛兔毛等毛製品過敏,所以惠德妃在抱孩子時,要換下帶毛皮的暖和衣服,秀寧宮雖然有地龍,只穿宮裝還是冷了些。

  可是娘娘疼愛公主,幾乎每日都要親自哄公主入睡,不過幾日,手腳就開始冰涼。

  金桃對公主自然也是喜愛的,只是比起她自小侍奉的惠德妃,又有些不能比了,心疼勸道:「公主身體已經漸好,娘娘不如交給奶娘,您也剛剛大病初癒,凍著了怎麼辦,您還有幾天就要來月事,省的到時候難受。」

  惠德妃攏了攏衣領,一臉不以為然:「本宮是她的娘親,自然要對她好,行了,府里的信呢?」

  金桃遞給她厚厚一疊,由金粉信封包著,精美華麗,惠德妃面無表情撕開封口,掠過前面對她和公主的慰問,直奔最後一頁。

  金桃小心翼翼端詳著她的表情,心情有些忐忑,好像自從公主生病,娘娘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常常直愣愣坐在床邊發呆,很久不說一句話。

  惠德妃冷著臉將信看完,一言不發地將這幾張紙摺疊起來,放在燭心上,一點一點燒完。

  金桃有些手足無措:「娘娘?」

  之前娘娘收到府里信件都可開心了,怎麼這次......

  「靠不住啊。」惠德妃愣了一會,突然又哭又笑,抓著金桃的手:「金桃,父親和哥哥靠不住了,霖兒和安樂的前程,只能靠我自己!」

  她早該知道的,比起自己這個女兒,比起霖兒和安樂這兩個外孫,父親更看重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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