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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沒想到,處久了,倒是......

  也不知算不算引狼入室。

  油燈恍惚,看久了眼睛酸澀,燕書承一抬頭,卻見張庭深望著他,眼神溫柔。

  他心裡一突,伸手想要拉他,張庭深順從地在他身邊坐下。

  「你可是後悔了?」

  「後悔什麼?」

  「後悔好好的山大王不當,要跟著我去那吃人的京都。」

  張庭深含笑,似乎和燕書承呆久了,很多小習慣都有些相似,「先生不是許了我當大將軍?這山大王和大將軍,哪個更好我還是知道的。」

  燕書承失笑,這人竟把自己的醉話當真了不成?

  他哪有那本事封他做大將軍,還是要自己殺敵立功才行。

  興許是這燈光太曖昧,燕書承竟覺得有些臉熱。

  想到回了京都,張庭深要去西山大營歷練,而自己則要回宮,許久不能得見,心裡更是不舍。

  索性讓張庭深脫了鞋襪,吹了燈也上床來,兩人蓋著被子說話。

  他講大慶這些年局勢很危險,不時便要和瑞國開戰,匈奴也在北面虎視眈眈,時不時就要來咬一塊肉去。

  又說先帝迂腐,放任大將軍劉瑜和丞相徐繼結黨營私,致使聖上十五歲登基時舉步維艱,臣子不是被劉徐二人籠絡了去,便是明哲保身不參與爭端,當時唯有太傅燕容清、大理寺少卿江法直以及定國公支持聖上。

  定國公手裡雖有兵權,卻常年戍守邊關,摻和不進朝中事物。

  江法直為人圓滑,只有性格耿直,又桃李滿天下的燕太傅成了劉徐二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隨著聖上親政,更是容不下燕太傅,昭德十三年,燕太傅遭刺殺,享年五十三歲。

  張庭深聽著心疼,當時燕書承也不過13歲,卻沒了爹娘,雖然有聖上照顧著,但聖上本人都在為朝廷之事焦頭爛額,又能為他分出幾分心力?

  這麼想著便不由地往裡靠了靠,緊緊貼著燕書承以作安慰。

  燕書承領了他的情,又不由得好笑:「我跟你說朝中局勢呢,認真聽,我還沒加冠,回京都了還是在宮裡住,宋榕能關照你幾分,但你自己心中也要有數才是。」

  張庭深:「你說,我都記著。」

  燕書承搖搖頭,接著開口:「朝中之前派別,分別是徐繼一派,宗室一派,國舅許堯一派,以江大人為首的保皇黨一派。」

  「父親去世前,以我燕家為首的寒門學子也算一派,只是現在我沒入朝,不成氣候。」

  「江大人年老體弱,之前就有提過要告老回鄉,現在徐繼伏誅,想來也就是明年的事了。聖上善用制衡之術,丞相一職接下來由誰擔任,要看具體情況,我也不知。」

  ......

  又仔細叮囑:「我和你說這些,沒有讓你加入哪一派的意思,記著,你若是有打算在軍中混出點意思,就不要沾這些。」

  又警告到:「有兵權的大將軍能有許多,但最終只能在聖上手裡。」

  張庭深笑:「你這話說的,我是你引薦的,旁人肯定把我和你當一夥,你又和皇帝是一夥,那不相當於我和皇帝是一夥?」

  燕書承給了他一下,仗著天黑看不到翻了個白眼:「哪有這麼簡單。」

  「等我加冠領差事,事情也就由不得我了,我自心中向著聖上,只是朝堂真真假假,哪是我想怎樣便怎樣的?你不要管這些,進了朝堂也不要表現得和我關係好,遠著點,要是不明白,就看看定國侯怎麼做的。」

  定國侯一家世代出武將,兵權在握,還能得盛寵,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燕書承又想了想,覺得沒什麼漏掉的了,眼前是黑乎乎的房間,旁邊是張庭深火熱而健壯的身軀,這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和滿足感,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抱他那結實的腰。

  張庭深自剛才他說要遠著點便沉默不語,察覺到他的小動作,身體一僵,還是自暴自棄地伸手去摟他。

  語氣頗為哀怨:「我還以為跟著你進京,能常常看到你呢,誰知竟像那牛郎織女,遠隔天涯。」

  他這話說的坦然,燕書承竟然分不清裡面幾分真幾分假,耳邊聽著張庭深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只得閉著眼:「這些天白跟著我學習了,引喻失義,這牛郎織女哪能用在我們兩個之間?伯牙子期還差不多。」

  「你要改改這毛病,省的進都以後落人口舌。」

  第二日,定國侯帳下一位軍師帶著一小隊人馬,先到了登革山。

  張庭深和張二強在進行寨子的最後一次巡視,燕書承和王落陽在議事廳招待了他。

  一行人被王大壯引了進來,見到燕書承先行了禮:「小公子日安,屬下羅青,奉將軍之命,前來收編登革山百姓,登記造冊。」

  燕書承沖他點點頭,又朝著王落陽示意:「落陽,帶兄弟們來登記吧。」

  又朝前探了探身,親切開口:「羅先生請坐,定國侯如何了?」

  羅青:「幸得小公子掛念著,將軍一切都好。」頓了頓,又笑道:「這是聽說這趟能得多員虎將,高興極了,若不是要押送蘇首義等人,現在來的就不是屬下,而是將軍本人了。這還得多謝小公子。」

  「定國侯緝拿叛賊,著實辛苦。」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王落陽跟著張庭深便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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