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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姿:「……」
從上次的短暫見面里,她就感受到了,清澤不太喜歡趙知曉。
防止事態變得複雜,她對清澤說道:「遇到認識的人了,我一會兒再給你打回去。」
希望清澤沒聽出來是誰在說話。
另一邊,清澤被梁姿掛掉了電話,神色自然,不見一絲惱意。
一方面,要是他和梁姿連這點相互信任都沒有,那這段戀愛也不用談了。
另一方面,不是誰都值得他的在意。
清澤把面前的筆記本合上,從文件夾里拿出了一張白紙,鉛筆一勾一描,在紙上畫出了一對指環。
他閒著無聊,又在戒指旁邊畫了兩條尾巴高高翹起的小鯨魚,一邊笑,一邊寫上四個字:「藍藍」「鯨鯨」。
活像個上課期間在書上亂塗亂畫開小差的小學生。
——
梁姿拿到戒指的時候是一個月之後。
清澤去日內瓦總部開了個會,回來的時候,口袋裡裝了個小盒子。
三月中旬,巴黎的氣溫有回升的跡象,但成日陰雨連綿。
趁著今天天氣好,梁姿和清澤吃完晚飯,決定去河邊散散步。
兩人吹著微涼的夜風,圍著塞納河中間的兩座小島繞了一圈,走上了藝術橋。
正前方是羅浮宮的方形庭院,正後方是久負盛名的法蘭西學院,左手邊看得到艾菲爾鐵塔,右手邊看得到聖母院塔樓。
算是塞納河上要素最多的一座橋了。
橋上亮起了黃色燈光,腳底的木板嘎吱嘎吱,縫隙間還能瞥到閃光的河面。
清澤問道:「這個橋為什麼叫藝術橋,因為挨著羅浮宮?」
梁姿點點頭,「差不多,因為羅浮宮在拿破崙時期叫『藝術宮』。」
她牽著清澤的手,走到了橋邊,指了指玻璃圍欄,說道:「這個橋以前是那種鐵絲網圍欄,2015年的時候換成了玻璃。」
清澤問她:「為什麼?」
梁姿笑了一聲,「因為情侶在上面掛了很多很多的鎖,市政廳覺得不安全,也不美觀,就換掉了。」
她一停頓,「我怎麼像個導遊?」
清澤也笑出聲來,「梁導不能白干,我送點東西聊表心意吧。」
他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個水藍色小盒子,輕輕打開,白色絲緞里放著一對簡簡單單的鉑金戒指。
他望著梁姿,「試一下?」
夜色里,鐵塔閃燈了。
幾米遠的地方,一對中國情侶在拍婚紗照,攝影師操著東北口音指導著:「新郎和新娘再近一點,對,非常好,太漂亮了。」
身後賣唱的爺爺抱著手風琴,正好唱到《玫瑰色人生》的那一句: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Qu』il me parle tout bas
Je vois la vie en rose.」
[當他把我抱進懷中
當他對我低聲輕語
我看到了玫瑰色人生]
場景越是浪漫,梁姿越是不安。
人生五顏六色千姿百態,如果眼裡只剩下玫瑰色,那就是出了問題。
她對著戒指看了好一會兒,才把那枚小一點的指環拿了起來,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
尺寸正好。
她對清澤說:「你戴上,我看看。」
清澤把那枚大一點的指環也套進了自己的左手中指。
和梁姿想得一樣,清澤戴上戒指的長指禁/欲又性感。
她握住了清澤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有點硌。」
「我也覺得。」
「不然你就平常上床的時候戴戴吧。」
「?梁姿,你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麼睡我是吧?」
梁姿一笑,拉著清澤往橋下走,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咱倆往哪走?」
「走吧,回家吧,我帶清老闆體驗體驗生活,讓你感受一下巴黎地鐵里最現代的1號線。」
羅浮宮這一站剛剛翻新不久,裝修模仿了展館本來的昏暗風格,站台的牆壁里嵌了一整排一比一複製的藝術品。
梁姿和清澤隔著玻璃,研究這個黑乎乎的漢謨拉比法典。
兩人看得太入神,以至於身後的車廂發出了「嗶——」的一聲,才紛紛轉過頭。
晚了,自動玻璃門正在緩緩關閉。
梁姿還想努力沖一下,卻被清澤一把拉住,語氣急促:「梁姿,你是要趕火車啊?被夾著怎麼辦?」
她鼓了鼓嘴,「對,就是要趕火車。」
「梁老師,」清澤揶揄道,「走路不看路就算了,怎麼地鐵也不看啊。」
梁姿不服氣,「那你看什麼了??」
清澤眨巴眨巴眼睛,「看你了。」
……什麼玩意。
車輪轟轟滾動之時,梁姿對清澤大聲說道:「清澤,我們就像現在這樣,好嗎?」
清澤捏了捏她的手,點點頭,「好。」
梁姿想說的是,他們就維持現在這樣的關係,不要再近一步了。
她知道,她的意思,清澤沒懂。
但是沒關係,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作者有話說:
第51章 濺水
梁姿坐在從波爾多回巴黎的火車上, 望著窗外不斷前進的鄉村景色,腦子裡一直在算日子。
今天是3月29號,還有兩天, 她上個月投的文章就要出結果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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