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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他們依舊無話,依舊握著手。沒有承諾,沒有未來,沒有目的地走著。

  陸塵埃嫌太安靜,扭開了電台,電台里放著一首歌,那首歌的歌詞直戳陸塵埃心臟,一個女生憂傷的唱著,到現在還是\深深的深深的愛著你\是愛qíng的友qíng的都可以\那是我心中的幸福\我知道他苦苦的\到現在還是深深的\深深的愛著你……

  就在一首接一首的歌里,他們回到了熟悉的A市。

  魏星沉把她送到了熟悉的樓下,她望了望魏星沉,經歷了一夜的私奔,她還是確定,除非眼前的人放棄她,否則她一定要跟他過一輩子。

  她吸了口氣,看著魏星沉溫柔的眼,鼓起勇氣問,魏星沉,你還愛我嗎?

  魏星沉看著陸塵埃,她是他一眼認定的老婆,如果不是後來的變故,或許她早已成為他的妻子。

  他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她這些年為了他,吃了不少苦。而他,也終於到可以保護她的時候了。

  他想起這些日子忙的事qíng,終於漸漸接近尾聲。不由得嘴角揚起微笑,塵埃,我愛你,我只愛你,我永遠愛你。

  魏星沉在陸塵埃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魏星沉的告白讓陸塵埃瞬間淚凝於睫,告訴他,告訴他,告訴他這些年發生過的所有事。陸塵埃心底有個聲音澎湃響著。

  是時候了,陸塵埃想,張口剛想說話,魏星沉的手機響了。

  魏星沉看到屏幕上陳爍來電,立刻接起。陳爍說,老大,發現新動向,速回。

  好的,我速回。魏星沉對著電話低沉說。

  他抬頭看到陸塵埃瞪著楚楚的大眼睛看著他,不由得一陣憐惜,又擁吻了下她的額頭,他一定要儘快解決所有事。

  塵埃,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都要相信我愛你,我很愛你,用整個生命在愛你。魏星沉在她耳邊喃喃道。

  陸塵埃看著溫柔的魏星沉,聽著他的甜言蜜語,眼淚終於決堤而出。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魏星沉說,答應我,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明白,我身邊站的只能是你一個人。

  陸塵埃再點頭。

  魏星沉說,你回去要好好睡一覺。

  陸塵埃想起心頭事,再看魏星沉,既然他說了愛她,那麼她的事也不急於一時告訴他。

  等他忙完再告訴他也不遲。

  陸塵埃乖巧地點頭,下車,直到看著魏星沉的車消失於拐角,她站在樓梯口仿佛還不可置信,怎麼一夜之間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突然大轉變?

  但是,她用力吸了口空氣,她覺得自己的世界,豁然開朗。雖然未來迷霧重重,卻再也沒有任何yīn霾。

  A市莫氏企業。

  總經理辦公室門被敲響。一個男子走進屋裡,向莫天賜匯報,莫總,他們並沒有出省,在A市的服務區休息了一夜。

  莫天賜的辦公室沒有開燈,窗簾拉了很大一部分,有些昏暗。

  滿屋子的煙味讓進門匯報的男子有些擔心地皺了皺眉頭,莫總,小心身體。

  莫天賜卻答非所問,冷笑,哼,我諒他也沒膽帶陸塵埃走。

  莫天賜沖男子揮了揮手,男子轉身走出門後,莫天賜竟然坐在老闆椅上,慢慢地,慢慢地睡著了。

  昨天晚上,莫天賜被陸塵埃氣到,氣憤地從酒店裡衝出來開車走了。

  但過了一會兒他想到還在酒店的陸塵埃,便忍不住倒了回去。

  卻剛好看到陸塵埃上了魏星沉的車。他便在後面慢悠悠地跟著,以為魏星沉會送她回家。

  誰知道,魏星沉卻越開越偏遠,他有些冒冷汗地跟著,幸好是晚上,所以他們並不知道他跟在身後。

  直到魏星沉開到高速路口,他才知道他要gān什麼。

  他當時立刻火起,拿起電話撥給手下,小七,你幫我留意車牌AAXXX的車,剛出了A市,一路向北走了。如果明天早上,他想跨省的話,就幫我攔下。

  那頭的人立刻遵從命令。

  他仿佛賭博似的,停在原地,看著魏星沉的車消失在高速路口。

  魏星沉,我就再跟你賭一次。如果這次你帶陸塵埃走,我們兩個之間,既往不咎。陸塵埃,我也再跟你賭一次。他還是不會帶你走,這個世上,最愛你,永遠不會拋棄你的人,只有我。

  饒是篤定地知道魏星沉不會走,但莫天賜還是一夜未睡。

  他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陸塵埃站在他面前,眼神空dòng地脫下衣服說,你不是愛我嗎,你不就想要這樣嗎?

  然後他看到陸塵埃慢慢地離開了他。

  現在終於確定,他們又回來了。陸塵埃沒有走,除了他身邊,她無處可走。

  他放心地睡了。

  A市星際國際。

  陳爍把電腦移到剛趕回來的魏星沉面前,自己站起來倒了杯咖啡說,我們人已經回報了莫氏近一個月的洗黑錢數據。

  莫氏是莫天賜去年建的公司,面上做古董買賣,其實背後大量洗黑錢。

  魏星沉專心地看著電腦上的數據,陳爍在旁驚嘆,莫天賜這麼大手筆,就光空手套白láng的jiāo易每個月都能進小千萬。他平時觸及範圍很廣,娛樂場所,毒品都碰,想抓他的把柄太容易了。

  而且,陳爍端著咖啡走到魏星沉旁邊,在電腦上又調出一份東西,你看,你讓我查的消息現在基本已經確定,莫天賜最近是在跟很多藝術家、評論家接觸,而且這些人大部分是他父親的朋友或敵人。

  呵呵,魏星沉合上電腦滿意地笑了,莫天賜終於動手了。

  你確定他這次的目標是置自己的父親於死地?陳爍仍懷疑道。

  他對他父親許連城恨之入骨。而我對他亦是恨之入骨。魏星沉緊緊捏著手裡的杯子,指關節泛白。

  陳爍看著面容冷酷的魏星沉,這幾年他由一個青澀的大學生變為喜怒不形於色的商人。

  他看著魏星沉從初入商海被人詐騙嘲笑,到很快站起身,掌握商海波譎雲詭的秘訣。

  魏星沉並沒有說過失去陸塵埃後的痛心,但他明白,從魏星沉臉上稀少的笑容,從他不眠不休的工作,從他寧可加班也甚少陪現在的女友艾而藍。

  他畢業跟著魏星沉投身到魏星沉家的企業後,親眼看著星際國際比原先壯大了十倍不止。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很少看到魏星沉開懷。

  他記得一年前兩個人喝酒,醉後他曾問魏星沉,是不是很愛陸塵埃。

  魏星沉說,是。

  他奇怪,既然是,為何不去找她,與其花費時間賺錢,不如去尋找。

  當時魏星沉用一種很憂傷很憂傷的眼神看著他,有那麼一瞬,他覺得下一刻魏星沉眼裡都能掉出眼淚。

  然後他聽到魏星沉說,沒有用的,陳爍,我沒有辦法保護她。

  直到今年,漸漸地魏星沉才算是緩了過來。因為莫氏的成立,魏星沉恐怕是最高興的人。

  他說,只有莫天賜將生意做到檯面上,我才有機會抓住他的把柄。

  陳爍不知道自己老闆跟莫天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起碼他們念大學時,曾是好兄弟。

  後來,陸塵埃卻跟著莫天賜走了。

  陳爍明白這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三角戀。但魏星沉不說,他便不問。因為他理解,無法講出口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

  爍,我跟艾而藍說了分手。魏星沉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對陳爍說起了私事。

  陳爍驚愕,艾而藍同意嗎?

  不同意。

  她必定不會同意。陳爍說,低頭開始收拾桌面,就算當年艾而藍美得被評過系花,但陳爍始終不是特別喜歡她,他喜歡陸塵埃或駱翹這樣直慡的女生。

  艾而藍,他始終覺得這個女生活得太狹隘、自私。

  魏星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替我多照陸塵埃。

  陳爍玲瓏心肝,聯想昨晚魏星沉讓自己送房契給陸塵埃,今早他穿著昨天的衣服風風火火地趕來公司,再加上他這句看似輕盈卻沉重的囑咐。

  以及他最近做的事,他要對付莫天賜,卻也要應付艾而藍。

  陳爍立刻明白了,他說,你放心。我不會讓塵埃受到傷害。

  那天自高速上回來,陸塵埃便再也沒見過魏星沉,但她並不著急,她知道了魏星沉的心意這便足夠。

  她按部就班地來往於蜉蝣,家,蜉蝣,家。

  喂,塵埃,你最近經常發呆。泡泡趴在吧檯喊她。

  有嗎?陸塵埃懶懶地答,邊泡咖啡邊問泡泡,對了,最近怎麼沒見駱翹?

  泡泡受寵若驚地捂著胸口,塵埃親,你還記得世上有駱翹這個人啊。

  陸塵埃有些愧疚,最近這段時間忙於自己的事qíng確實讓她忘記了關心駱翹。

  泡泡看到陸塵埃的愧色,也不好再揶揄她,說,翹的爸媽最近離婚,她不太好過。

  什麼?陸塵埃大驚失色,這麼大的事駱翹竟然沒告訴自己。

  陸塵埃二話不說,抄起手邊的電話打給駱翹。那頭駱翹聲音低迷,她說,塵埃,我覺得我被拋棄了。

  陸塵埃心一酸,讓駱翹快快收拾出來,她和泡泡要陪著她一醉解千愁。

  那天晚上駱翹來時,連妝都沒化,戴著黑框眼鏡和帽子,帽檐拉得很低,明顯不想理人。

  陸塵埃給駱翹拿了瓶酒說,隨意喝,記我的帳。

  駱翹扯動了下嘴角當笑意,接著她眼神空dòng地看著酒瓶,定定地說,塵埃,我爸媽離婚了。離婚了。

  她拍了拍駱翹的肩,緩聲安慰,其實,從我們出生,父母便失去了為自己而活的生活,他們把我們看成夢想,而我們成年後大多離開他們,他們卻依舊圍著我們,等著我們。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現在能為自己而活,也是一件好事。

  我也知道。駱翹說,其實他們早在兩年前就離婚了,但想著能瞞我一時是一時,而我竟然這麼粗心,這兩年我爸經常出差不在家,而昨天我才知道,他其實並沒有出差,他只是在這座城市另外一家生活。

  駱翹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所以,你看你對父母來說多麼重要,他們怎麼會拋棄你。

  可是,塵埃,我仍然很難過。

  我知道我知道。陸塵埃抱住駱翹輕拍著她的肩膀,和最親的人分開,是這世上最痛不yù生的事。

  今晚,不醉不歸?駱翹抬起淚眼問她。

  嗯,不醉不歸!陸塵埃豪氣地答道。

  今晚去哪兒坐檯,帶上我帶上我。泡泡從旁邊cha了一腳進來。

  什麼事能少得了你泡泡姐。陸塵埃應。

  那晚,他們從蜉蝣喝到了錢櫃。在錢櫃沙發上,他們邊唱邊跳,差點把沙發掀翻,陸塵埃覺得,要不是駱翹認識錢櫃老闆,他們仨肯定會被架到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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