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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郁不用看也知道,屍體手腕上空空如也,並沒有手錶蹤影。

  「當然,僅憑這些還不能確定,兇手是衝著錢來的。」豆花兒神秘兮兮地捻捻手指,又把用來做筆錄的小本,唰一下亮出來,「這是柳旭飛同學們的口供,他們都說,前幾天柳旭飛剛找他們借過錢。」

  裴郁掃一眼小本上的記錄,眸光微微一閃。

  被柳旭飛借過錢的同學,加起來足有二十多個,但錢數並不多,三百五百不等,二十多筆攏共也就一萬塊左右。

  「這是全部?」他聽到廖銘和他有同樣的疑問。

  「基本上全了。」豆花兒亮完證據,好似意識到並沒什麼說服力,突然間泄了氣,語調都變得沮喪起來,「他找這麼多人分開借,不知道是怕以後還不起,還是不想一下子借太多,惹人懷疑。」

  裴郁以手支頤,若有所思道:

  「這些錢,他自己拿不出來?」

  「這一點我向他導員確認過。」廖銘沉聲道,「柳旭飛的家境不算差,但也說不上優越,一般人而已。可能是他最近急需用錢,但理由不正當,所以不好向家裡開口。」

  說著,廖銘又轉向豆花兒:

  「借錢的事,案發當天,他的舍長沒說?」

  「我後來問過他。」豆花兒解釋道,「他說他知道柳旭飛借錢,但當時傷心過度,把這事兒給忘了。」

  廖銘點點頭,眼神望向裴郁:

  「你呢,怎麼看?」

  裴郁抿抿唇線,抬起眼眸:

  「我傾向於仇殺,並且,兇手與死者應當並不認識。」

  「不認識哪來的仇?」豆花兒詫異道。

  「從案發現場來看,兇手對足跡沒有掩飾,也沒有對死者進行隱瞞身份的舉動,說明他確信沒人能發現自己和死者的關係。」裴郁找出屍體的全身照片,把頭部附近放置的那隻玻璃罐子,指給他們看:

  「最重要的,屍體的生殖%器被割下來,泡在罐子裡,反映出兇手很在意這個器官,也許是由於仇恨,也許是因為崇拜。鑑於他並沒有帶走收藏,我認為,仇恨的可能性更大。」

  「崇拜?」豆花兒聽得直咋舌,「還有人崇拜這玩意兒?」

  「生殖是人類作為動物的本能欲%望,很多國家和地區都有生殖崇拜的風俗,有一些還流傳至今。」裴郁口氣淡淡,「比如日本川崎市的神道生育節,韓國濟州島的石頭爺爺,還有巴黎的性博物館,都是這種文化的典型代表。」

  豆花兒默然半晌,乾巴巴地嘆道:

  「裴哥,是不是你們法醫和屍體呆久了,都這麼冷漠無情?說這種事跟搞學術一樣,我都要被你說得沒欲%望了。」

  「那正好保養身體。」裴郁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從桌上挑出一張清晰的足印照片,「這串足印出現在死者周圍,不屬於案發現場我們見過的任何一人,來自兇手的可能性很大。」

  「經過測算,足印主人應當是個青年男性,年齡範圍二十到二十五歲,身高一米七八左右,體重七十至七十五千克之間,體型適中。另外,從屍體致命傷和現場情況來看,兇手是用長約二十厘米的刀具刺入死者胸腔,一刀斃命,並且作案後並不慌張,從容離開,說明兇手具有很強的心理素質。」

  廖銘點頭,在紙上記下他說的數據:

  「死者生前交友廣泛,即使與兇手並不相識,也難保有人見過特徵相符的人並留下印象,這條線不能斷。我和裴郁的看法大致相似,此外,有一點要補充。」

  廖銘伸手拿過一張屍體的原始形態照片:

  「我傾向於同性戀者作案。」

  裴郁看一眼那照片,屍體還保持著最初被發現時的模樣,仰面躺在林地上,下%身赤%裸,雙腿大%開,確實很像被性%交時的姿勢。

  他想了想,還是提醒道:

  「昨天我和你說過,屍體肛%門和口唇,包括手指,都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沒有行為,不代表沒有意願,不排除嫌疑人中途因為某種原因放棄的可能。」廖銘指節敲敲桌面,發出篤篤輕響,「排查時,這一點還是要考慮進去。」

  裴郁點點頭,表示明白。

  「直接走訪收穫不大。」廖銘說,「下一步,調取大學周邊街道的監控,摸排死者在案發前的活動軌跡……」

  「監控這不就來了嘛!」

  廖銘的話被一個清澈靈動的少年聲音打斷。裴郁眸光一動,不及回頭,就先被門口吹進的風,裹挾來熟悉的淡淡香水味道。

  幾個人已經對來人的神出鬼沒產生了免疫力,除了豆花兒開心地跳起來打個招呼外,另兩位坐在原地,動也沒動,甚至頭都懶得點。

  沈行琛拎一隻小小U盤,在他們眼前晃來晃去,笑意盈盈:

  「你們要的監控視頻。」

  「你怎麼拿到的?」廖銘狐疑地望著他。

  裴郁面色一滯,連忙回手掏兜。

  證件果然沒在。

  他無奈地望向沈行琛,後者卻朝他眨眨眼睛,又沖廖銘笑道:

  「廖隊長放心,我保證是正規途徑,合法取得。」

  說著,沈行琛便將U盤插上電腦:

  「你們在學校走訪,我就去學校周邊的賓館走訪,有一家的前台認出了柳旭飛,說他之前去過他們賓館,還提供了賓館門口的監控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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