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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同學反映,蔣鳳桐性格孤僻,寡言少語。」廖銘一邊帶著他們走出宿舍樓,一邊說道,「沒有朋友,也沒什麼愛好,不合群,從不主動參加集體活動,只有在班級合照里,才知道她還屬於這個班。」

  豆花兒把照片重新夾回本子裡,不無奇怪道:

  「這個女孩好像很安靜,不愛說話,跟同學之間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應該不會有什麼仇人吧。你們說,把她帶走,目的會是什麼?」

  「帶走?」沈行琛率先反問,「你怎麼知道她是被別人帶走的?」

  豆花兒眨眨眼睛,似乎對這種疑慮感到費解:

  「剛才她家長不是說了麼,她一直很聽話,哪兒也不去,這回都返校了,就更不會雨隹木各氵夭卄次往外跑了。應該是被別人騙走,或者擄走的吧。」

  裴郁正默默走著,冷不防聽廖銘問過來:

  「你怎麼看?」

  蔣鳳桐宿舍里沒開封的箱包,沒拿出的課本,沒收拾的衣物,從裴郁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沉吟一下,坦然道:

  「我傾向於,她是自己走出去的。」

  第61章 社死現場

  「自己走出去?」豆花兒很是驚奇,「為什麼?」

  裴郁輕輕搖頭:

  「只是初步推測。沉默的人,通常很少與別人交心,很難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個我同意。」他聽見沈行琛連忙附和道,不由得轉頭,瞅了對方一眼。

  沈行琛目光朝他掃來,口氣是一種磊落的調侃:

  「所以……我們很難知道,裴法醫在想什麼。」

  說著,他又見沈行琛拿胳膊懟了懟豆花兒,用只有他們幾人能聽到的聲音,輕笑道:

  「剛才裴法醫還貼我特別近,聞來聞去的,我差點兒以為他要吻我呢。」

  裴郁呼吸一窒,瞬間感知到豆花兒和廖銘的眼神,齊刷刷向他投來,一個滿是驚訝,難以置信,一個飽含探究,幽深莫測。

  里還迴蕩著清脆的下課鈴聲,幾個人面面相覷,疑惑太多,反而不知從哪裡問起。

  一時間,連身旁的空氣都顯得有些黏稠,凝滯在鼻端唇齒,彌散開一種令人尷尬的靜默。

  裴郁從未經歷過這種社死現場,仿佛內心深處,某種隱秘,齷齪,見不得人的小心思,被突兀地強行拎出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供路人指指點點,談笑風生。

  這種處境,使他如同在眾目睽睽下被剝光衣服一樣不自在,他咬咬牙,垂在身側的拳頭微微攥緊,掌雨隹木各氵夭卄次心漸漸漫出幾分溫涼的潮意。

  他不由得朝沈行琛瞪了一眼,卻看到對方臉上的微笑,是十足的坦蕩和光明,似乎確實在為這件事感到好笑,沒有半點兒曖昧與暗示的成分。

  他發現,眼前這個與沈行琛有著同樣外表,卻宣稱自己是偵探何年的人,他不僅十分陌生,還實在有點看不透。

  正在不知所措之際,廖銘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忽然凍結的沉默。

  裴郁略微鬆了一口氣,偏偏,豆花兒又趁廖銘接電話的功夫,拉著沈行琛小聲追問:

  「你說我們裴哥想吻你,真的假的……」

  一口氣卡在呼吸道,上不來下不去,裴郁險些嗆了一聲,立刻往旁邊邁了一步,耳不聞心不煩,與活人的八卦之魂保持距離。

  廖銘手機里,有個少年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可惜支支吾吾,聽不真切。

  所幸,廖銘很快便撂下電話,打斷了豆花兒與沈行琛的竊竊私語:

  「是蔣鳳桐的同學,說昨晚最後一次看見她,是她從學校後門走出去,不久之後,他們班主任好像也出去了。」

  「哪個同學?」豆花兒的手還扯在沈行琛胳膊上,「是她那個同桌嗎?」

  廖銘稍稍點頭:

  「聽聲音是。」

  「那他剛才怎麼不說?」豆花兒瞪圓了眼睛,「這不是耽誤時間嘛。」

  「他不敢。」廖銘神情略顯嚴肅,「亂管學習之外的閒事,會被同學舉報。」

  「這是什麼變態的風氣。」豆花兒嘖嘖兩聲,不是很相信地問道,「實驗中學的管理制度,是這樣的嗎?」

  「不止。」沈行琛繪聲繪色地,將方才看來的宿舍管理規定講給他聽,「他們連去廁所都有要求……」

  裴郁默默在一旁走著,路過一幢教學樓,不經意間抬眸,入眼卻是鋪天蓋地的紅色條幅,層層疊疊,懸掛在樓宇之側。

  【青雲有路終須到,金榜無名誓不歸。】

  【懸樑刺股搶占每一分,決戰高考橫掃千萬人。】

  【寒窗苦讀披星戴月磨利劍,破釜沉舟玉汝於成試鋒芒。】

  ……

  有些是寫給剛剛結束的高考,有些是獻給即將到來的中考,林林總總,無一例外,全都一腔熱血,奮發向上,誓要將勵志進行到底。

  雖然打過下課鈴,但樓上走廊邊,走出教室的學生並不多,僅有的幾位,手裡也都捧著些本子冊子,嘴裡念念有詞,像在背誦知識點。

  才剛返校,便有這樣嚴格的學習狀態。裴郁暗忖,實驗中學的確是將「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一理念,貫徹得分毫不差。

  他轉頭,看到廖銘視線也落在那些條幅上,眸色幽深難辨。

  「去篩監控。」他聽到廖銘輕輕說,「發現蔣鳳桐,及時讓她父母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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