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毛利蘭捉住灰原哀一側空著的手,聲音不大卻堅定,說:「我們就買第一個房子吧,因為我喜歡東京鐵搭。」

  毛利蘭停職的第九十三天,從宜家買了書桌的下午灰原哀的心情異常的好,桌子是摺疊式的現代簡裝風格,毛利蘭終於在停職後擁有了屬於自己的辦公場所。

  她們在安置好家居的夜晚開車去三公里外的東京塔,在鐵架下面吃冒著熱氣的關東煮和店裡打包的手握壽司。整座高塔的夜燈在這時亮起來,突如其來的光色一霎眼亮在她們的瞳孔當中,毛利蘭喝了口杯子裡的湯,被燙得縮起舌頭。灰原哀嘴裡咬著東西,雙頰鼓囊囊的,含混不清地說:「我也喜歡東京塔了。」

  復職通知始終沒來,愈等愈遙遙無期。停職的第一百天毛利蘭請千葉吃飯,在警視廳附近的居酒屋裡,結果一整間都是前同事,就難免被盛情邀至同席,於是關於之前交接案件的相關進展至宴畢也未問出口。

  離開的時候千葉把她送上的士,她把車窗搖下同他再見,突然見一張紙從縫隙里飄下來,毛利蘭伸手抓住,再抬頭千葉已經不見了。

  紙上寫著:「1. 511分屍案兇手已鎖定,抓捕日期已定,無需掛念。2. 津田莎朗本名白石樾子,考入東大前就讀於明德義塾高中,無警方備案的犯罪記錄,親屬關係只有一個叫白石艾子的養母,但其養母在十二年前已被登記為失蹤人口。目前查到持白石樾子護照的女性從成田機場至甘迺迪機場的出境記錄,其餘信息不詳。」

  毛利蘭感激地往遠處千葉的背影看去,紙條上的信息無疑給此前毛利蘭與灰原哀的猜測添了印證,現在毛利蘭幾乎篤定「白石艾子」是Vermouth的又一化名,而津田莎朗,或者說白石樾子,就是Vermouth以「白石艾子」這個名字收養的女兒。

  回去把紙條上的內容告訴灰原哀後卻只得到聲「哦」的回應,毛利蘭不滿地挑眉,灰原哀就說:「你都已經被停職了,這些事還和你有什麼關係?」

  毛利蘭靠著沙發坐在地上,把頭埋進沙發墊子裡,好一會兒才探出來。

  「不然,我還有別的工作可以做嗎?就像你不能想像自己不拿試管的日子。」

  灰原哀搖頭:「我可以不拿試管。做研究從來都不是我生活的必需品。」

  至於她生活的必需品是什麼,灰原哀沒說。毛利蘭沒再說什麼,她知道。

  停職的第一百八十六天,新公寓的信箱裡除灰原哀的科研期刊外多了一張明信片,圖案是倫敦的地標建築白金漢宮,背面寫著:

  Dearest 射rry & My Angel,

  Finally I grasp what life and the beloved one mean to me.

  Best,

  Sharon in London

  她們拿著明信片對視一眼,知道她找到了。

  「這是Vermouth寫的,不是津田。」

  「嗯,Sharon這個落款也夠狡猾,這時候還要玩雙關,也確實是Vermouth幹得出的事。只是,只是……」灰原哀促狹地笑了一聲,「Vermouth對你的稱呼,Angel,可真夠肉麻的。」

  「誰說不是呢?」

  「Angel。」

  「你不能這麼叫我!」

  停職的第二百零一天,毛利蘭終於向一家法制報刊投了簡歷。兩天後有了回復,因她的檔案尚在東京警視廳,於是只得做該報刊的外聘法律顧問。

  工作並不算忙碌,還有時間在灰原哀從實驗室回去前備好飯菜。有時候鈴木園子會過來,三個人就一起吃飯。飯後鈴木園子要毛利蘭教她織毛衣,因為她在一周前診出已懷孕兩月,下定決心要為這位即將問世的新生兒獻上手作織物作為一個母親的見面禮。

  灰原哀拿藥學部研發的安胎藥物給鈴木園子,准媽媽在這個激素不平衡的當口極易動感情,拉著灰原哀的手掉眼淚,神經兮兮地說這份恩情這輩子她都不會忘懷的,要讓肚子裡的孩子也記得。

  灰原哀皺著眉頭把手抽出來,頭也不回道:「你對我最大的幫助是等孩子生下來後多帶來我家和毛利蘭玩一玩,她喜歡孩子。」

  鈴木園子聽了又哭了,轉身又去抱毛利蘭的胳臂:「好感人的愛情!阿真就沒有這麼愛我……」

  毛利蘭就立刻給京極真打電話。

  停職的第三百六十六天,毛利蘭下班回家,一出電梯口就看見家門前站著的目暮十三。

  「叔叔?」

  「小蘭。可以進去坐坐嗎?」

  毛利蘭給目暮十三倒水,他便問起毛利小五郎與妃英理的近況,又問灰原哀的研究進展。毛利蘭知道他意不在此,卻也十分認真地挨個回答了他的問題,說雙親一切都好,現已結束分居搬回一處了;灰原哀在申請Oxford的藥劑學PhD,正在聯繫導師。

  目暮十三聽了道:「小哀還需要這個嗎?」

  毛利蘭就耐心地回答:「畢竟現在過的是普通人的日子,要想向前走,就需要那張紙。」

  「Phd要讀很久啊,你捨得嗎?」

  毛利蘭笑了:「別問這麼幼稚的問題啊,叔叔。」目暮十三就也笑得前仰後合。

  臨走前目暮十三說:「下周就復職了,你可以這兩天就回警視廳報到,很久沒辦案了,提前進入一下狀態。」

  說完瞧了眼毛利蘭的臉色,卻沒有意料中的訝異或欣喜的神情。她臉上猶掛著方才禮貌溫吞的笑,並不熱絡,與他道:「我知道了。但這件事我要再想一想。」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