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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琴酒輕巧地為子彈上膛,碧綠色的眸子依舊盯著他的獵物,
「你大可試試。」
「砰!」
剎那間,子彈便瞬間貫穿了他的手腕,而他的那把伯萊塔也在這一刻直接飛了出去,掉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像是某種嘲諷的笑,伴隨著彈殼落地的聲音一起破碎。
五更夜見的雙手緊緊攥著槍,手指還在微微顫抖。
琴酒幾乎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殷紅的血順著他的腕部落下,疼痛感和內心的震撼一起彈跳而出。
五更夜見對自己開槍了。
那雙堅定無比的眸子依舊死死盯著他,不帶一絲一毫的動搖。
這倒是他從未看到過的眼神。
經歷了這麼久,終於還是發生了一點變化麼……
呵,倒也不是壞事。
可惜的是五更夜見並未見到銀髮殺手眼中的那一絲驚訝,他轉手直接拾起了地上的那把伯萊塔,立刻就向著醫藥廠的後門逃去。
他怎麼可能幹得過琴酒啊啊啊!!
還不跑等著被對方制裁嗎!!搞得好像他有槍就能打的動琴酒一樣啊喂!!
不過仔細來算的話,還是他們的人比較多,只要能夠聯繫上莫桑石他們,他就能安全了!!
那把槍是他在諸伏景光的身上摸到的,因為對方的精神似乎受到了一瞬間的損傷,他也趁著對方精神混亂的時候奪走了他的槍,從而提前做好了準備。
如果不是必要……他並不想對任何人開槍。
可是沒有所謂的必要或者不必要。
如果只有一個選擇,那麼他選擇自由。
五更夜見收回了自己的槍,也一把拉開了門把,將身後的視線徹底分隔了開來。
後室通往的道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地下室。這片區域的地下室和地下通道設置的相當之多,通過這些通道,五更夜見也能夠輕而易舉地離開這裡。
可就在他即將要離開的時候,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感卻在這時突兀地浮現了起來。
黑髮青年的瞳孔微微瞪大,他下意識地抓住了門把,整個人卻向著前方猛地癱軟了下去,從脖頸處的皮膚傳達而來的劇烈的疼痛感幾乎讓他無法呼吸,大腦也因此一片空白。
發生了什麼??
不……不對,這種痛苦分明似曾相識!!!
「你……你卑鄙!!無恥!!」
五更夜見倚靠在門上,憤怒地看向了琴酒,眼淚卻因為疼痛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那麼你偷襲我就不是了?」琴酒挑眉。
「這是正當防衛,我們的性質完全不一樣的好嗎!!」
五更夜見咬著牙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察覺到琴酒逐漸走近的身影,可身體實在是沒有力氣繼續走動……
難道就要這樣被對方帶回去嗎?
開玩笑吧!!他都對琴酒開槍了!!那傢伙絕對不會對自己客氣的吧!!!
就在五更夜見無意識地向後退去之時,五更夜見身後的門忽然被打開,伴隨著一陣猝不及防的落空,五更夜見的表情微微一怔,整個人就這樣向後傾倒而去——
一條手臂就這樣牢牢卡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直接向後拖去。
「後退。」
男人的聲音像是沾染了血的氣息,充斥著不可抵抗的壓迫感,
「你的所作所為我都會反饋在他的身上——親愛的琴酒,我想你應該不會希望看到這孩子受傷吧??」
「……」
琴酒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扭曲。
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是留著一頭金髮的青年,他的表情看上去依舊平淡,卻帶了幾分淡淡的狠意。
是歐泊!!!
「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到這裡……哈,真的是差點被那個女人得手了。」
歐泊手中的刀子輕輕地在五更夜見的皮膚上划過,皮膚上極為清晰的割裂般的疼痛浮起,讓他沒忍住皺起了眉頭。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五更夜見有些吃力地抓著對方的手臂,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不應該是你最清楚麼?」歐泊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個優雅從容的笑。
「我真的不知道。「五更夜見聳聳肩,他嘗試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帶了些嘲諷的意味,但實際上他連扯開嘴角的那一點笑意也變得如此虛弱,
「不過,我倒是並不介意你殺死我。我想你應該知道吧??我也並非無法殺死的人。」
「只要你的槍對準我的脖子,扣下扳機,那麼我就會以最為痛苦的方式死去……這個弱點,恐怕知道的人並不多。」
「不會以為我不清楚你在想什麼吧?」歐泊輕描淡寫道,
「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或者說,死亡才是你真正的歸宿。」
「如果我殺死了你,那恐怕才是你最終的目的……呵,真是沒想到啊,如此痛苦的現實已經將你逼迫到這種程度了嗎??你覺得死亡於你而言反而是最為輕鬆的事情??」
「……」
五更夜見閉上了眼睛。
他不再想和歐泊過多爭論,又或者是失去了繼續說話的力氣,根本不想再繼續爭論下去。
「如果你想死,那麼我必然不可能讓你死去。」
歐泊的手扣住了身後的門把,他的眸子依舊充斥著輕蔑,直視著琴酒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