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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無論是哪個答案,他都不會對五更夜見做些什麼。畢竟BOSS當時也說,他並不是最初的BOSS,更何況,在成為[影子]的時候,他也保護了不少人,無論從什麼方向來看都是無可挑剔。
而五更夜見就更別說了,他為了保護自己做了很多,和警視廳的那位警官先生總是關係很好,平時會和zero插科打諢,喜歡蘋果餡餅,臉皮薄的根本沒辦法逗弄……
好吧,以上情報都是zero告訴他的,如果五更夜見真的是BOSS,那麼zero以前乾的那些事情……
諸伏景光的心情莫名複雜了起來。
他嘗試著將BOSS的形象帶入了一下五更夜見。
他覺得那應該是恐怖故事。
……zero啊,你是不是在作死的邊緣跑了很多趟,你能活到今天真的是運氣之王了。
不過別開這些,如果五更夜見等同於BOSS這一點成立,那麼他們之間是怎樣切換的?
難道說,BOSS的人格和五更夜見的人格是獨立分開的?因此他們之間的記憶和思想也是無法共通的??
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嗎??
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了五更夜見的臉上。
黑髮的青年依舊將大半個臉埋在被子裡,原本緊皺的眉頭似乎舒展開來了,只是那張臉依舊紅撲撲的,看起來燒還沒有退。
「唔……頭疼……」
五更夜見慢吞吞地向著諸伏景光的方向蹭了蹭,將滾燙的臉頰貼在他的手背上。
諸伏景光微微一愣,最終只能伸出另一隻手貼住了他的額頭,嘗試用自己的體溫給他降溫。
這樣拖著肯定不行,他必須快點把五更夜見送去醫院,可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通訊器落水,而這邊的電話他無法確信是否被監控,也不敢隨便使用。
按照他的判斷,這裡應該是一座偏僻國家的邊緣小島。應該是遊輪爆炸之後,海水將他們衝上來的。
這麼說來他的運氣還是蠻不錯的,畢竟在那種情況下落水居然還能毫髮無損,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是……
諸伏景光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回想起了自己在遊輪上所聽到的話,也聯想到了這些年發生的一些事情。
他並不是搜查一課那邊的,所以對於那些拐賣案件也確實不了解。可他也知道,警視廳在調查一些關鍵性案件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失去線索,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那個時候他也沒想太多,畢竟每一年的懸案都很多,警視廳也不是萬能的,不可能每件案件都能完美解決。
但是,竹下久仁所說的那些話,卻讓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為什麼不少拐賣案件的調查最終不了了之?
為什麼黑葉會能夠在無數人的眼下肆意橫行?
是因為……警視廳里有什麼人,正在潛伏其中,成為了庇護黑暗的內鬼嗎?
這樣的猜想幾乎讓諸伏景光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起來。
有時候強大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最為信任的後背背叛了你。
如果連守護大眾的存在都變成了罪惡的庇護所,他還能信任誰?
罕見的,諸伏景光居然迷茫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人了,至於zero……他真的要將zero牽扯入內嗎?那樣豈不是在拉自己的好友下水嗎??
他還不能確定黑衣組織對他們就一定是善意的,就算黑衣組織的BOSS是好人,他手下的那群人也絕不可能全都是好人。
他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
「篤篤篤。」
就在這時,寂靜的房間內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也將諸伏景光從迷茫的情緒中拉扯了回來。
這個時間段,有誰會忽然敲門??
諸伏景光警惕了起來。
他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這是他唯一可以使用的武器。此時此刻,他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自保。
是黑衣組織的人?還是黑葉會的人??
諸伏景光猜測著,心臟跳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可門外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讓他相當意外。
「是我,瑪因酒。」
男人一如既往溫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別緊張,我沒打算對你做些什麼。蘇格蘭威士忌先生,在得知了我的身份後,可以冷靜地放下刀,把門打開嗎?」
……他怎麼知道自己拿著刀??
但是考慮到如果五更夜見是BOSS的話,瑪因酒應該不會對他做些什麼。更何況他現在抵抗對方或許會得到糟糕的下場。
猶豫片刻,諸伏景光還是把門推開了。
留著銀色長髮,穿著一身黑衣,打著紅色領帶的男人隨之而入,他的目光很快接觸到了縮在床上的五更夜見,卻不著痕跡地收回了目光。
「看來你都知道了。」
瑪因酒的那雙漂亮的紅色瞳孔注視著諸伏景光,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諸伏景光猜測到他的心情肯定不太好。
他打算怎麼做?滅口?洗腦?
諸伏景光心中猜測著,面孔也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他對五更夜見雖然有所改觀,但那也只是五更夜見而已。
至於BOSS身邊的左右手查爾特勒酒和瑪因酒,諸伏景光從始至終都抱著極為警惕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