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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所見,並沒有。“女皇說,”不過他們顯然深深相愛。從jīng神連接上,他們已經結契。只是缺一個世俗到儀式罷了。”

  “一個是黑暗哨兵,一個將成為光明嚮導……”酒液在水晶杯中輕輕晃dàng,折she出金色的碎光,“又是一對珠聯璧合的哨向佳侶,又是一場有關女神的傳說。歷史總是以驚人的相似不停地重複上演。誕生,繁榮,破滅。而人xing永遠不會進步。人類總是會被貪yù和恐懼支配……”

  “昊?”女皇茫然。

  白帝側頭望向她,手撫上女子明艷的臉龐:”所以,人類需要一個最qiáng大有力的統治者,來約束和引導他們。”

  “是你嗎?”女皇微笑問。

  白帝笑著搖頭:“不,親愛的貝拉。很遺憾,我的人類身體賦予了我人xing和人類的qíng感,讓我擺脫不了人類的一些劣質的品質。我也會貪婪和嫉妒,也會悲憤和憂傷。我的人xing阻止了我成為神。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能做到……”

  朝歌正被深秋煙雨籠罩。

  yīn霾灰暗的天空之下,已成為徹底廢墟的大元宮已驚人的速度被挖空。

  沒有了高大的白塔,這裡只將豎立起一座小方尖紀念碑。其餘的地方則會修建成一個市民廣場,地下則是jiāo通樞紐和商業區。曾經神聖的紀念殿堂逐步被世俗和商業吞併。

  女英雄已遠去,她留下的痕跡也將越來越微薄,終將如同她的前輩們一樣,被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楚譽從兒童醫院結束了慰問活動,獨自返回楚國大使館,發現使館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風姿綽約、容貌秀麗的年長女xing,在深秋yīn寒的風雨中依舊穿著單薄的珍珠粉色的香奈兒套裝,星芒鑽耳釘像兩顆小燈泡一樣在她耳垂上發光。

  她揚著高傲的頭,懷中抱著魂shòu雪兔,款款走進了大使館裡,像一個歸來的女主人,直到她發現了冷眼旁觀的楚譽。

  “小譽?”女人眉頭輕皺,有些不確定。畢竟她上次見這對雙胞胎,他們倆才只有十二三歲。小孩子成長中變化極大。要不是看這少年眉宇著像楚淵,身邊又跟著一隻仙鶴魂shòu,她一時還不敢認。

  “沈姨。”楚譽不冷不熱地欠了欠身,一如既往地面無表qíng。

  沈鬱心裡一陣厭惡。自離婚後,民間一直恭敬地稱呼她沈妃,而王室和官方則稱呼她沈夫人。只有楚淵後來生的這對雙胞胎直呼她沈姨,好像她的身份只是個側室姨娘似的。

  王室里的人竟然也從來不去糾正這個稱呼。楚淵寵溺這兩個小孩子就罷了,一向公正的楚王也對此置若罔聞。

  這個稱謂飽含著兩個孩子對她的輕蔑。不過是兩個生母不詳的庶子女,就這樣仗著楚淵的寵愛,公然蔑視她這個嫡妻原配。這讓沈鬱愈發討厭這對雙胞胎。

  沈鬱深吸了一口氣,維持住了優雅的儀態,淡淡道:“沒想到你會在朝歌。思思也來了吧?”

  楚譽點了點頭:“爺爺讓大哥帶我們來學習一下。”

  “陛下倒是有心了。”沈鬱嘴角一勾,算是笑了笑,“不過你們倆還這么小,朝歌又這麼危險,真不該到處亂跑,也不知道做什麼的好。”

  “我們都就快成年了。”楚譽一板一眼地說,“作為王室成員的義務之一,就是儘可能地從事所有維持王室形象的工作,包括對戰地訪問,對受害民眾的慰問……”

  “我知道。”沈鬱不耐煩地打斷了楚譽的話。

  都說這孩子聰明,可她總覺得他腦子有問題。這麼大的少年了,依舊聽不懂話語裡的譏諷和調侃。

  “母親?”楚牧結束了會議,接到屬下匯報,頂著一頭煩躁的細汗迎接了出來,“你怎麼來在朝歌了?”

  “你這什麼話?”沈鬱不悅,“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卻讓你一個人來支撐局面,我能放心得下嗎?”

  “您家裡出了什麼事了嗎?”楚譽一臉認真地問沈鬱。

  沈鬱愣了一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沒背過氣去。

  楚牧趕在母親發怒之前急忙把人挽住,往自己的套房拖去。

  楚譽安靜地目送兄長母子離去,身邊的仙鶴優雅地低了低頭。

  “那個小子簡直太無法無天了!”進了屋,沈鬱憤怒地把魂shòu雪兔往沙發上一丟,對著兒子怒氣沖沖道,“他的媽別說填房,連個側妃都沒混上呢,他倒有膽子來譏諷我?我可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原配嫡妻,而且當年也是我提的離婚!那對雙胞胎算個什麼東西!小婦養的雜……”

  “媽!”楚牧一聲粗喝,阻止了母親接下來的謾罵,“很多事,你不知道,就不要亂罵了。”

  沈鬱氣得面孔發紅,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你這麼維護他做什麼?你還弄不懂你爺爺把他也派來朝歌的用意?”

  “什麼用意?”楚牧眉頭深鎖。

  “還能是什麼?”沈鬱急得在兒子胳膊上捶了一下,“就是想讓他借這個機會多出頭露面,漲一些資歷,好和你抗衡呀!”

  楚牧一時啼笑皆非:“媽,小譽已經被封為建陽王,承嗣大姑姑了。”

  “那也改不了他是你父親的兒子這個事實!”沈鬱冷聲道,“自從這小子會說話起,就到處有關於他聰慧的傳聞,都快把他誇成舉世無雙的天才了……”

  “小譽確實很聰明。”楚牧不禁微笑,“他就快取得神經學的博士學位了……”

  “你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沈鬱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拍著兒子的胳膊,“你爸和你爺爺一直不喜歡沈家,一心打壓我們沈家,還bī著我離婚。現在你爺爺有可能要再婚,沒準還會再生兒子。你以為你這個太子世子坐得那麼穩?”

  楚牧提了一口氣,只覺得千言萬語湧上來,如高峰期的jiāo通樞紐似的堵在胸口,簡直不知道該從哪一條說起。

  是耐心向母親解釋其中關係呢,還是直截了當地嘲笑母親在政治上的近乎愚蠢的單純?

  他想起小時候總聽母親對他抱怨楚王室對她不好,處處排擠她。他替母親抱屈,跑去找最愛管事的小姑姑問話。

  小姑姑楚璇一句話在嘴裡轉了半天,最後只摸著他的頭說:“你媽不是壞人。她只是……和我們的畫風太不同了。她像是個演另外一齣戲的人,卻跑錯了場子。”

  楚牧如今已是即將成家立業的成年男子,他能深刻理解小姑姑當年的尷尬和無語。

  楚王室算是所有諸侯國王室中,家庭最為和睦的。楚王深受過家庭不睦之害,特別公正嚴明。家中孩子兄友弟恭,繼承關係又十分明朗,不存在兄弟鬩牆之害。而且楚譽又真的是個單純而可愛的書呆子,楚牧對這對弟妹都十分疼愛。

  可沈鬱是個縱使離開了王室,也依舊活在王室權謀爭霸戲中,活在在自己構思的戲劇世界裡的人。她的世界似乎永遠不能和家中其他人融合。比如此刻所有人都在為家國存亡憂患憂思之際,她卻依舊只惦記著王權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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