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女xing嚮導,骨骼年齡十八歲,身體健康,等階……S!發現S階嚮導!通知嚮導部——”如果機械侍能有人類的表qíng,那此刻這台波提亞機械侍肯定一臉狂喜。

  波提亞語原本是星際通用語,但因為同大周和聯盟國互不來往數百年,已經產生不小的變化。楚環聽得雲裡霧裡,卻是捕捉到了S這個發音。

  你是S階了,妹子。楚淵含笑道。

  楚環還來不及體味這份驚喜,籠子就被機械手臂抓起,把她像一件貨物一樣,朝就一個dòng開的傳輸口送去。

  楚淵躺在醫療車,也被送往醫療倉。兄妹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jiāo匯,傳遞給了對方一個只有他們才懂的眼神。那是一起長大、朝夕相處,並且生死與共過的人才會懂的的感qíng。

  傳送通道里幽黑yīn冷,傳送條速度極快,楚環不得不抓緊欄杆,以免在顛簸中磕碰受傷。籠子在裡面轉了數個彎,不過十來秒就出了傳送通道,進入了一個極大的空間裡。

  這裡應該位於旗艦中部下層,大約七八層樓高,各種功能的傳輸管道穿梭,有垂直的升降梯連同上下。機械侍飛梭期間,環形的四周,有士兵小跑著經過。

  楚環留意到了別的傳輸管道里也有和她一樣的被關在籠子裡的嚮導。她們全部都被運往一個方向,匯集進了同一條管道里。

  “救命!”在楚環前面的一個女嚮導抓著籠子惶恐大哭,“我有丈夫和孩子的,我已經和哨兵結契了。他們要對我們做什麼?”

  後面籠子裡的中年嚮導稍微鎮定一些,說:“不要緊張,孩子。既然他們沒有殺我們,一切都有希望。”

  楚環出奇地鎮定,臉色鐵青。她感受前方某處有一股混雜而劇烈的驚恐的qíng緒,應該來自被掠奪嚮導。

  很快,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傳送帶將她們運到一間艙房裡。這裡,每一個被擄來的嚮導都像狗一樣蜷縮著身子,被裝在一個窄小的籠子裡。籠子則如同貨物般一層層堆砌著!

  “最後一批,入庫。”運送她們的機械侍對著倉庫監控面板匯報。

  楚環聽懂了這幾個同星際通用語相似的單詞,鬆了一口氣。機械侍隨後離去,關閉了倉庫大門。

  嚮導們有的昏迷,有的哭泣咒罵,有好幾個都處於崩潰的狀態。楚環她們一行五個人被堆放在最裡面,旁邊籠子裡一個年輕女嚮導就在歇斯底里地嘶喊尖叫,拼命用頭去撞擊籠子欄杆。

  “她怎麼了?”那個已婚的嚮導惶恐地問。

  “她的丈夫被殺了!”上方的籠子裡,一個女嚮導淚流滿面,“我們是朋友。本來我和他們夫妻倆一起乘坐民航出差。那些人突然劫持了我們的太空艦,綁架走了我們,當著我們的面炸了太空艦。這裡失偶的嚮導的伴侶基本都是這樣被殺害的!”

  結契的哨向彼此jīng神領域是綁定融合的。一方去世會給另外一方的jīng神造成相當嚴重的傷害,就好比把生長在一起的兩張jīng神網絡qiáng行撕開。如果沒有使用安慰劑,倖存的一方基本也會失感,甚至患上嚴重的jīng神疾病。

  而對於沒有用的哨向,楚環剛剛才見識過波提亞軍方冷酷殘忍的處理方法。而就她感測來看,這裡一共關押著將近三百名嚮導,其中至少五十名都有失偶反應。等到波提亞軍方騰出手來處理這些嚮導,她們都會沒命!

  楚環當機立斷。朱雀化成的手銬鬆開,她伸手過去,抱住了那個女嚮導的頭。

  女嚮導已陷入極度瘋狂崩潰的狀態,大聲嘶吼著一口咬在楚環手臂上。

  “當心!”她的朋友驚呼。

  楚環面不改色,幽深漆黑的眼中倏然閃過一抹金光。

  女子停了下來,喉嚨住的低吼聲逐漸減弱,緊繃的身軀緩緩放鬆。片刻後,她鬆開了牙齒,赤紅的雙目之中,淚珠滾落 。

  “遠平……”她呢喃著丈夫的名字。

  “睡吧。”楚環柔聲道,“他在你的夢裡等著你。”

  女子閉上了眼,蜷著身子躺下,昏睡了過去。

  “天啊,阿寧……”她的朋友捂著唇,淚如雨下,“謝謝你!我的天啊!”

  那中年女嚮導端詳著楚環,滿眼震驚,“孩子,你是誰?”

  楚環撕了背心一角,包紮住流血的手臂,峻聲道:“我是來救你們的。”

  朱雀化作一隻巴掌大的小鳥,沿著監控死角飛向監視攝像頭。

  旗艦的監控室里,監控關押嚮導倉庫的畫面微微閃爍了一下。負責監控的智能機械閃爍著分析燈。

  “黑dòng磁場波動,正常範疇。”它分析完畢,扭頭重點監控軍備庫房去了。

  伴隨著咔嚓一聲響,楚環籠子上電子鎖自動打開了。楚環靈敏地跳了出去,對著一臉正經的幾名嚮導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奔向其他幾個正處於失偶狀態的嚮導。

  接二連三的,那些發狂的嚮導平靜了下來,停下了自殘行為,陷入昏睡之中。

  她們如怒海驚濤般的悲痛接連不斷地衝擊著楚環的jīng神網絡。縱使她竭盡全力去對抗和抵擋,但是治療了十個嚮導後,已經不自覺淚流滿面。

  這就是痛失所愛的感受。她們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在面前被殘忍殺害,甚至還沒來得及為男人們合上雙眼,就被粗bào地擄走。

  這就是生離死別。是倖存下來的人永遠難以癒合的傷疤,是永恆的噩夢和遺憾。

  她當年死後,她的家人是否也對此深有體會?楚淵他是懷著怎麼樣的心qíng入眠的?

  心中隱隱一動。

  那是楚淵在回應。

  處於共感中的兩人雖然因為距離太遠而無法對話,但是卻能感受到彼此的qíng緒。楚淵此刻就感受到了楚環心中的悲痛和懊悔。他有些擔憂,安撫著她,表示他還在她的身邊。

  楚環從這細微的回應中瞬間獲得了無比qiáng大的勇氣。

  隨著最後一個失偶的嚮導平靜睡去,現場靜悄悄注視著楚環行動的嚮導們整齊地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qíng形不對,她們或許已經開始鼓掌歡呼。

  楚環打了一個響指。朱雀散做無數片飛羽,在籠子中穿梭。電子鎖一個個打開,嚮導們爭先恐後地鑽了出來,流著淚互相擁抱。

  “不要發出聲音!”楚環道,“這裡有誰是軍、警、醫護人員?”

  “我是武警狙擊手!”一個高挑健美的女嚮導立刻走出來,她身上的傷不少,想必被抓的時候經歷過一番激烈的抵抗,“我是S階,給我一把槍,我能幫你。”

  “我是醫生。”那名和楚環一道被抓來的中年女嚮導溫文爾雅地說,“朝歌仁愛醫院,心腦血管科主任,我姓林。”

  “我們三個是中央軍校的。我們認識你。你今天有打比賽!你是不是姓楚?”

  “我們倆是國防科技大的,都是通訊專業。”

  唯一的男嚮導走了出來,“我是律師,不過我體質很好,是攀岩運動員。況且,我是男人,總不能等著女孩子來救我。”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