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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勤勤又想起六年前那個大雪滂沱的夜晚,沈鐸擁著她時說的那番話。這個男人是如此體貼細心,捨不得她受一點傷害。

  「我不在乎。」任勤勤微笑,「我現在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你別把話說那麼滿。」王英說,「我當年嘗過那個苦,現在回想起來還不好受。我們母女倆現在也確實有底氣了,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被戳了還是會疼……」

  「媽。」任勤勤拉住了王英的手,「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不是今天才知道會有這個情況。我喜歡沈鐸很多年了,我早就做好準備了。你自己說的,誰人背後不被人說。想說的人,總找得到由頭說。我哪怕是個公主,他們也挑得出不妥來。」

  王英看得出女兒的執著和痴心。

  年輕時誰沒愛過?

  一顆心撲在對方心上,再膽小的人都會變得勇敢無畏。更何況任勤勤本來膽子就大,主意也多。

  王英擔憂:「還有沈鐸的家裡人。他媽和他姐姐……」

  「媽。」任勤勤大笑,「我和沈鐸離那一步還早著呢。經過之前這個危機,蔣女士也已經接納我了。再說就我那個小公寓,相信蔣女士不會來和我們一起住的!」

  王英沒想到自己買公寓時說的話,竟然應驗在了這事上,啼笑皆非。

  「別擔心啦。」任勤勤摟了摟王英的肩,「也許過陣子,我就不喜歡沈鐸了呢。」

  王英呸了一聲:「沈鐸這樣的男人你要還嫌棄,你就只有出家算了。」

  任勤勤哈哈大笑。

  *

  不久,沈鐸出院,搬回了宜園。

  任勤勤也不得不啟程返回T大,繼續學業。

  兩人才剛在一起,就要開啟異地戀的模式。

  「其實也還好。」任勤勤說,「我都喜歡你六年半了,這些年裡一直和你分居兩地。聚少離多,反而更覺得你真香呢。要是天天湊一起,現在也快到七年之癢了。」

  「不能這麼算。」沈鐸笑,「過去的都清零,從現在才開始算。從你作為我女人的這天開始算。」

  「我的女人」這個詞的肉麻程度和震撼程度都遠勝於「我的女友」,令人又羞恥,又暗戳戳地覺得興奮。

  任勤勤和沈鐸吻別,頂著這個頭銜,暈乎乎地上了飛機。

  *

  就在任勤勤離去後的第二天,沈鐸去了王英的公司,拜訪了她。

  秘書送上了茶,無聲退了出去。

  「難得小鐸哥你上門作客。」王英笑道,「勤勤說過你飲食上很講究,我卻是個粗人。我這裡的普洱茶,還是勤勤從你的茶園裡拿來的,今天就借花獻佛了。」

  王英穿著紀梵希西裝套裙,燙著短捲髮,戴一對鑽石珍珠耳環,妝容精緻得體,不論在什麼人的眼裡,都是一位氣度不凡的成功事業女性。

  可是對著沈鐸,儘管這男人對自己一向彬彬有禮,王英的氣勢還是要矮半個頭,有點拘束。

  「王總不用這麼客氣。」沈鐸就顯得從容許多,「我今天是以『鯤鵬』董事長的身份來拜訪你,而不是小鈞的哥哥。」

  王英聽出沈鐸話中的異樣,倒是更緊張了些。

  「小……沈總是想和我談點什麼?公司上的事?還是勤勤有什麼事?」

  「確實和勤勤有關。」沈鐸朝王英畢恭畢敬地一欠身,「英姐,我想請您同意我和勤勤交往。」

  *

  王英的前半生,寫出來也能成一本書。

  出生在西昌的大山溝里,親爸吸毒,親媽早逝。為了逃離家庭而早婚,丈夫又家暴……在這些前提下,沈含章真是鳳凰叼來的一枚金蛋,拯救了王英的後半生。

  沈含章對王英,欲大於愛,不過拿她當作一時的消遣,王英對此心裡一門清。要不是王英懷了孩子,而自己又將不久於人世,沈含章遲早也會用一筆錢將王英打發走。

  可哪怕只是一段低俗的交易,這個男人也給了王英從沒感受過的憐愛,讓她過上了做夢都想不到的好日子。她開闊了眼界,學到了東西,她終於有了啟動資金,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王英再清楚不過,沈家這樣的人,只用一點稍微寬厚的善意,施捨零星的資源,就能對她們這種人生產生多大的影響。

  所以,當年沈鐸說要讓任勤勤進公司學習,有心栽培她的時候,王英是既忐忑,又很高興的。

  王英沒和女兒說實話。她當時在心裡開了一局小小的賭,賭女兒比自己更幸運。

  其實即便輸了也沒什麼。未婚的年輕男女有一段情太正常。沈鐸絕對不會虧待任勤勤。

  而現在,她賭贏了。

  「我喜歡勤勤很多年了,最近決定正式追求她。」沈鐸對王英說。

  沈鐸的遣詞造句是文雅的,感情是克制的。

  他的紳士風度完美得無可挑剔,在追求女孩的時候,甚至會先來請求女方家長的同意。

  「我當初決定栽培她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私心。而這麼多年來的朝夕相伴,進退與共,勤勤已經成了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

  車開在回家的路上,王英望著車窗外的昏黃的街景和初上的華燈,腦中全是沈鐸的話。

  「我培養她,守護她成長。除了工作,我的世界都是圍繞她在轉的。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名正言順地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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