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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祖光錯愕:「可你們當時明明……」

  「她那是為了阻止我和張老同台。」沈鐸說。

  「航世」的郵輪慈善宴會過後不到一周,張總的醜聞就爆了出來。因為涉及一位男團小明星,果真鬧得舉國聞名。

  而慈善宴會的照片也被網友分析了個徹底,和張總合影的幾位老總都被挨個兒八了一輪,分析是不是共犯。按照粉圈的說法:上面每個人都出了圈。

  鄧祖光作為宴會主人之一,就站在張總身邊,不幸被波及。他光輝的艷史被網友津津樂道了好久,載入史冊,還因此推動了離婚案。

  事後,鄧祖光還羨慕沈鐸運氣好,沒想人家不過是消息靈通跑得快。

  「事發突然,又不能讓張總察覺,她一個小姑娘也沒有什麼法子,只有使了個下策。」沈鐸輕描淡寫。

  「這孩子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拿她當妹妹一樣,在認真地栽培她。把她帶在身邊,一來她確實聰明能幹,二來也是想讓她跟著我增長點見識,打開眼界,格局會就此不同。」

  鄧祖光乾笑:「哎喲,你這情操,可是讓我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佩服!說起來,這女孩的媽媽給你爸生了個兒子,分走好大一筆遺產,你應該不待見她們才是。」

  「我稀罕那點錢?」沈鐸冷淡一笑。

  「是我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鄧熙丹立刻圓滑地把鍋蓋在了親哥頭上,「哥,你少說兩句。進門還不到半個小時,你都丟了多少臉了?」

  「我什麼時候有過臉?」鄧祖光不以為然,「不過,沈鐸,不怪我們誤會。就算沒那晚的事,你把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成日帶在身邊,親親熱熱的,誰看了都會想歪。畢竟她媽是那種身份,她要是有樣學樣……」

  「勤勤不是那樣的人。」沈鐸自眼皮下朝鄧祖光掃去冰冷的一瞥,「我也不是那樣的人。」

  「我相信你。」鄧熙丹再度出來打圓場,「勤勤那孩子,面色神清氣爽,一看就不是那種女孩兒。你說當她是妹妹,我是一點兒都不懷疑的。」

  她又嗔了兄長一口:「你自己總和那些淘金女打交道,就以為天下沒錢的女人都是那副德性了?沈鐸這麼好的條件,什麼樣的女友找不到,有必要去包養小姑娘?」

  包養女人的妙處,鄧祖光這樣的專家可以寫出一篇學術論文來。但是今天的目的不是討論這個話題。

  旁敲側擊的打探到這裡可以告一段落,兄妹倆都放下了心。鄧祖光也樂得不用繼續唱黑臉。

  於是等任勤勤再度回到書房裡,鄧祖光就管住了自己的目光。

  朋友包養的情人可以偷看兩眼,可朋友的妹妹卻不能褻瀆。

  *

  任勤勤只覺得不僅鄧祖光突然變莊重了,鄧熙丹對自己的態度也有微妙的改變。

  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敵意消減了許多,讓她的牴觸情緒也相對降低了一個等級。

  鄧熙丹在索邦念國際商貿,深受巴黎的藝術氛圍薰陶,對古今中外的藝術品和大師們耳熟能詳,侃侃而談。

  「勤勤應該去巴黎看看。」鄧熙丹笑,「每個女孩兒都該去一次巴黎。去看看那裡的藍天和白鴿,逛一逛羅浮宮和凡爾賽。你哥不是說要帶你到處走走,長點世面嗎?他應該帶你去巴黎的。」

  自己不在的時候,身份又從助理變成妹妹了?

  任勤勤笑:「沈總嫌棄巴黎浮誇。」

  「男人才不懂欣賞巴黎呢!」鄧熙丹一旦和氣起來,還真像個知心大姐姐,「巴黎是屬於細膩、感性,而又有耐心的人的。」

  至於鄧祖光,其風格和他妹妹真是南轅北轍,真不知道什麼樣的父母養得出這麼截然不同的一對兒女來。

  飯桌上,沈鐸要給鄧祖光倒紅酒。鄧祖光把杯子一推,咣一聲,將一瓶茅台放在桌上。

  「中國年,我們喝點中國的酒。今晚我們倆負責把這一瓶給幹了!」

  任勤勤一聽就急。

  「我喝不慣白酒,不過今天就陪你喝兩杯吧。」沈鐸朝任勤勤使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用擔心。」鄧熙丹苦笑,「我哥可是個小霸王:麥霸,車霸,以及酒霸。別看他現在大方,那一瓶酒,分到沈鐸杯里不會多。」

  果真,沈鐸喝了兩三倍後就擱下了杯子。鄧祖光卻是好酒就大肉,吃得滿臉油光,喝得酩酊大醉。

  鄧熙丹斯斯文文地品著白干,和沈鐸說著話。

  別看沈鐸平日和任勤勤說話時總在吐槽模式。對著鄧熙丹,他卻溫文爾雅,吐字如蘭,好一個教養出眾、風度翩翩的正人君子。

  裝模作樣!

  鄧熙丹說話聲輕細柔軟,舉手投足都帶著舞蹈般的優美。鄧家是蘇州人,難怪鄧熙丹別有一份江南水鄉女子的雅致。

  年輕漂亮,性情溫婉,門當戶對,兩家公司又有生意來往。如果能珠聯璧合,那就是兩個家族錦上添花的大好事。

  正所謂缺啥才演啥。電視劇里那種豪門貴公子放著才貌雙全的白富美不要,一門心思娶貧賤灰姑娘的戲碼,現實里人們幾回聞?

  正如沈鐸當初教育任勤勤的,只有三觀相近才能戀愛,貧富差距太大,習慣、眼界都不同,怎麼能走到一起?

  如果他也是這個標準的貫徹者。那麼,鄧熙丹就是他未來妻子的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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