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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她還懵懵懂懂不知這話是怎麼回事。漸漸覺得衣服有些濕濕的感覺。

  她一邊推那人一邊探手摸了摸,只覺掌間觸得一片濡濕。

  她使勁把他從身上推開。

  然後她看見他身上cha著把刀,刀身深深沒入他肋間,只有刀柄留在體外,從那刀子的周圍正汩汩的流著血。

  那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聲音越來越小,呼吸越來越弱。

  許瞳低頭看看自己。一身血跡。再看看自己手心,全是觸目驚心的紅。

  她皺眉又望向躺在地上那人。

  真可笑,他正忿恨掙扎的抬著手臂,顫抖指向她,想說什麼卻無力講出,一副“你這殺人兇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冤屈樣子。

  真會演戲。

  演戲?

  她眉心皺得更緊。

  腦子裡猛然轟地一聲巨響,仿佛裡面炸開一顆驚雷。

  演戲!

  她抬眼去看cha在那人身上那把刀,心思瞬間變得一派澄明。

  那刀子的刀柄,看起來和小途昨天耍的那把,一模一樣。

  許瞳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她中招了。

  ●︶3︶●

  傷者被送到醫院搶救。許瞳以涉嫌行兇被警察帶走。

  坐在審訊室里,許瞳靜靜在腦子裡過著小途與她相處時的一舉一動。

  如果cha在那人身體裡的刀,正是昨天小途耍過那一把,那麼那把刀上面,有她的指紋。

  她清晰記起,昨天小途在把刀子遞給她之前,特意用衣服擦了擦,他說那上面都是他手上出的汗。現在想,恐怕他真正想擦掉的,並非是汗,而是他留在刀柄上的指紋。

  然後她把刀子接過來,握在手裡翻看。

  看完還給他時,他仍然是用手指捏著刀面把刀接過去的。

  於是那把刀的刀柄上,只留下她一個人的指紋!

  這是其一。

  還有,今天來給她報信的人為什麼是小途這個新來的,而不是以前做慣的小伍或二花呢?

  回憶之前她叫他趕緊去拖住唐壯不要輕舉妄動,那時小途跑出去的背影令許瞳覺得十分古怪。當時來不及分辨這種古怪背後的真相,現在仔細想想,許瞳找到了答案。

  小途跑走的姿態,太過迫不及待。從他骨子裡似隱隱溢出一種喜從心來的興奮,仿佛他這一跑開後,便會有什麼事能夠即刻大功告成一樣。

  想到這裡,許瞳嗤地笑了一下,聲音充滿自嘲。

  或許唐壯根本就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切說到底,不過是個早就設計好的yīn謀而已。

  這yīn謀背後的主使者和策劃者,並不難猜到是誰。

  他們先製造事端,把顧辰支開,然後設下圈套,對她下手。

  顧辰不在,她便失去自保的最佳時機;就算他日後火速趕回來,到那時她的罪名也恐怕早已經坐實,再也無力回天。

  在章真瞳眼來,她搶了她的未婚夫不說,連她舅舅也因為她才坐牢,這樣新仇加舊恨,今天這一幕便不難想到,這一切必定是嚴昌石在章女慫恿下jīng心設計出的一番好戲。

  原來她同她之間,永遠都和平不了。

  ●︶3︶●

  沒有任何家人的消息。

  許瞳覺得不安,她擔心他們有事。

  不斷有人走馬燈似的出現在她面前。

  那些警官都面目森冷,形同判官,同她講話時怪聲怪氣,言語深處藏滿看好戲的意味,時不時勸她誠實jiāo代,怎麼樣動手傷人,或許也可獲得從輕發落。

  許瞳冷笑。

  輕判?怎麼可能。

  他們不都是嚴昌石的人嗎?不過是來看她的好戲吧。

  之前許瞳統統沉默不作聲。這一次她不耐煩起來,淡淡告訴此刻眼前這位警官:“人不是我傷的。”

  那警官居然滿臉鄙夷和不耐,“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你罵“你哪裡都敢動,活膩了嗎”;之後就沖向傷者,等再分開他就中了一刀躺在地上,你怎麼說!”

  許瞳盯著他,靜靜說:“我沒有衝上去,是有人在背後推我。你們應該去找推我那人問話。真正的兇手是他不是我。”

  那警官眉一皺,臉上閃過一抹驚奇。

  許瞳在心底冷笑。

  果然這警員是被嚴昌石收買過的。一聽她居然擺得出事qíng真相,他便再沉不住氣。

  在他們心裡,她應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蠢得直到被判刑那天猶自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才對吧。

  那警官很快收斂好qíng緒,義正言辭的喝問她:“別企圖轉移嫁禍!你誣陷是人家做的,可是刀上都是你的指紋!你怎麼解釋!”

  許瞳笑一笑,幾乎懶得解釋。

  其實他們何必要多此一舉審問她呢?大家彼此根本心知肚明,這件事早被嚴昌石計劃好,她無論說什麼都是假的、都是狡辯、都是拒不認罪,反正無論她認不認罪,只要他們警匪合作,一口咬定行兇的是她,她的罪名就算坐實了的,何必還妄想從這像模像樣的過場裡能夠bī她親自點頭懺悔認罪呢。

  許瞳看著那警官,微笑說:“警察同志,您並不知道為什麼刀上有我的指紋嗎?我還以為嚴昌石事先已經告訴你了。”

  那警官被她這樣一說,一張臉比剛剛變得更黑更沉,他對許瞳惡狠狠地警告:“你不要為了逃脫罪名,就企圖連執法人員一起潑髒水!你這樣不配合警務人員執法辦案,出口誣衊,簡直罪上加罪!”

  許瞳嗤然冷笑,“罪?什麼罪?這都是你們對我的yù加之罪。難道你真的不知道真相是怎樣的嗎?好吧,就當你真的不知道好了,那麼由我來告訴,真相到底是什麼!”

  她頓一頓後,一口氣厲聲說下去:“這件事其實很容易想通來龍去脈的警察同志,想把我這當事人蒙在鼓裡還真是不容易呢!不過是開始時由嚴昌石派人混進來騙走我的指紋,之後又由他派人來bī遷——他那套bī遷的合法手續能辦下來,想必走了不少歪門邪道花了不少銀子吧,當然,不排除你們從中大力支持他為祖國搞建設的可能xing——接著呢,再由他導演一幕自己人趁亂捅傷自己人嫁禍給我的苦qíng劇,讓我再眾目睽睽之下中招中得百口莫辯;不只這樣,他還一定早和你們這班警務

  六肆qiáng男qiáng女之【中招】...

  崗位的好兄弟們打過招呼,一定要把我的罪名坐實、要讓我最終必須坐得成牢,好讓他在他女人跟前有面子,我說的對吧,警察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偽更了幾次,似乎晉江抽啦~~~~~~~

  如有bug,歡迎行家高手提出,予以糾正,不勝感激,謝謝大家^_^

  最近貌似幾個朋友都說大家不愛撒花鳥,俺痛苦表示,確實是醬紫的,大家都不愛留言了。為毛捏?5555555

  俺想控制在四章內寫完。文案一幕肯定出現^_^妞們,眼看完事了,大家一鉚勁給九哥砸花砸到完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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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五qiáng男qiáng女之【輸了】...

  六五【輸了】

  許瞳一席話令那警官幾乎流下冷汗。

  從警這麼多年,想yīn哪個人說他有罪,從來沒覺得像今天這樣難辦過。這女孩雖然年紀輕輕,可腦子出奇的犀利,竟能在短短時間就把事qíng真相分析得如此準確透徹。此後他一定得要多加小心了,這是一根頂難剃的骨頭,不容小覷,事qíng恐怕沒有最早時所設想的那樣樂觀容易,一旦她找到可以證明她所說的話為真的證據,那時他們統統都會遭殃。

  許瞳見那警官被自己說得面色鐵青,不由嗤的一聲又笑出來,“從頭到尾不過是場苦ròu戲而已,那位所謂無辜傷者用不了幾天就會出院,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把握好時間,在他還沒有出院之前趕緊定我的罪,不然他沒大礙或者有人來幫我翻案,我可就不能被你們重判了!”

  那警官有些氣急敗壞地恨恨咬牙,“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放肆的嫌犯!刀上有你的指紋,旁邊人都耳聞目睹你叫囂且傷了人,你居然還能言辭鑿鑿的把罪名都推到別人身上,你年紀輕輕就這樣能顛倒是非黑白,簡直厚顏無恥,可憐可笑又可嘆!”

  這一刻許瞳仿佛看到章真瞳附身在眼前警官身上。

  她忍不住笑起來,直笑得眼角流出眼淚。

  多諷刺,這些話其實該用在他們自己身上才對,卻偏偏被他們拿來義正言辭的反栽給別人。

  她止住笑,看著警官一字字問道:“從一開始你就反覆qiáng調,刀上有我的指紋,你的意思不外是說,如果我是無辜的,如果傷人的真是別人,為什麼刀上會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呢?警察先生,我不信辦案多年的您會不知道有這樣一種手法——把透明膠布之類粘在手心裡,於是別說指紋,就連汗漬體|毛也不會留下一星半點了!”

  那警官面色驚變,被搶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此時此刻真真正正地後悔起來,後悔早前太過輕敵,眼前女孩什麼都懂,每句話都被她搶在頭裡說,實在太難對付。

  這時有人湊到他跟前來,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許瞳看到,他面容一下煥發出光彩來。

  他點點頭對來人低聲說一句:“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聲音中竟似有著難以隱藏的興奮和喜悅。

  然後他轉向許瞳,聲音洪亮地對她宣布:“許瞳,你剛剛不是信口開河說這不過是一場苦ròu計嗎?我告訴你,現在你的謊言栽贓徹底被拆穿了!那個無辜傷者剛剛已經傷重不治了!如果這是自己人自導自演的一出苦ròu計,又怎麼可能會一出手就下這麼狠的毒手?”

  許瞳聞聲不由怔了一下。

  那人居然死了。這結果陷她於不義之地。誰會相信她說,是他們自己人沒有掌握好力度,這才錯手捅死他?

  他們只會說:“許瞳,我看你這次還能拿什麼樣的理由狡辯!”

  ●︶3︶●

  許瞳心qíng跌入底谷,她想念家人,卻無法見到他們。她想知道他們怎麼樣,是不是一切還好。

  道貌岸然的警官們卻時時來她眼前噁心她,車軲轆的話反覆說。

  “許瞳,你還是老實認罪吧!兇器上有你指紋,旁觀者都看到你同死者激烈爭吵過,並且揚言問對方是否活膩;然後他倒在你身上,分開以後身上就中刀,接著送往醫院就不治身亡。現在證據確鑿,是你害死者送了命,你還是乖乖認罪吧;再說,就算你堅持拒不認罪,可是證據擺在那裡,我們一樣辦得了你!”

  許瞳不由冷笑:“既然你們都說了,就算我不認罪,也一樣辦得了我,那gān嘛還要天天審我?吃飽撐的嗎!隨便你們怎麼搞好了,我說不說、說什麼,其實根本不重要,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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