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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翾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懷疑:「我怎麼總覺得這個太監有些怪怪的?」
謝珺瑤說道:「等回頭我暗中查一查,不過……」
「不過什麼?」
謝珺瑤不動聲色打量了御花園四周的宮人一眼:「不過宮裡恐怕已經變天了。」
看來自己猜測果然沒錯,戚家根本就是蓄謀已久,不然不可能在短短三個月做到這種地步,他們都被戚家給耍了。
「走吧,我們該出宮了。」
對於謝珺瑤的安然回歸,最恐懼的恐怕就是謝君書了:二皇子明明答應他的,明明已經說過謝珺瑤這次絕不可能活著回來,可謝珺瑤為什麼還是回來了!
從謝珺瑤被當朝釋放開始,謝君書就活在恐懼中,把屋裡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可謝珺瑤還是回來了,小廝在門外顫顫巍巍的回報:「大小姐已經回府了,現在正在書房見侯爺跟各位族老。」
謝君書臉色一白,撲通一聲坐在地上,頹然的哈哈大笑起來:謝珺瑤回來了,他沒活路了,謝珺瑤不會放過他的,他死定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不能死!」謝君書面色猙獰,趴在地上喃喃自語。
可偏偏就在這時,外面又想起聶朔的聲音:「君書少爺,大小姐請您現在去書房見她。」
這句話不亞於地獄的黑白無常來勾魂,瞬間嚇的謝君書縮成一團:「不,我身子不適,我不去!」
聶朔命人將門打開,無視一地狼藉,繼續說道:「君書少爺,大小姐還在等著呢,您還是去一趟吧,別讓大小姐久等了。」
說完一揮手,身後兩個侍衛便上前強行架起謝君書,謝君書一邊劇烈掙扎,一邊狠戾的回頭瞪著聶朔:「我也是你的主子,你不過是我謝家的奴才,居然敢以下犯上,你活膩了嗎!」
聶朔絲毫不在意:「君書少爺若對屬下不滿,盡可以去找大小姐告狀。」
謝君書被兩個侍衛架著直接去了謝侯爺的書房,謝侯爺滿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旁邊還坐著幾個族老也都沉著臉面色難看。
侍衛將謝珺瑤丟到書房中央,訓練有素地關上門離開,謝珺瑤淡淡開口:「謝君書,你可知罪?」
謝君書縮了縮身子,搖著頭:「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都是你冤枉我的,你為了得到謝家先趕走了大哥,現在又想用莫須有的罪名來污衊我!」
謝珺瑤無奈看向謝侯爺:「父親,我給過他機會了。」
謝侯爺怒斥:「混帳,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沒數嗎?還不從實招來!」
謝君書聲俱淚下:「父親,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在謝家無權無勢,就算有心想做什麼也無力啊!」
謝珺瑤嗤笑:就這副模樣當真跟楚凝荷一模一樣,可惜堂堂一個大男人卻學了這麼一副上不得台面的下賤樣,如果不是她手握證據,還真對他這倒打一耙的功夫無可奈何。
謝侯爺氣的直咳嗽,尤其看到謝珺瑤諷刺地目光時,更是臉燒的無地自容,他這輩子兩兒一女,偏偏兩個兒子都不爭氣,當年為了這個兒子甚至不惜讓女兒傷心,硬把楚凝荷母子接進門,可謝君書真是半點都不爭氣啊。
謝家族長拿起桌上的證據狠狠摔到謝君書頭上:「你居然膽敢勾結二皇子跟戚家算計你大姐,混帳東西,你這是要害死我們謝家嗎!」
謝君書低頭一看,一下子瞪大眼睛:「不可能,我沒有!」
他抬頭抓住謝侯爺的衣裳:「父親,我只是想要世子之位,我不知道他們跟西韃子勾結的,我不知道死囚的事情,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些跟我沒關係!」
想了想,謝君書突然眼睛一亮:「對了,青州府的蘇家商行是大哥的,那是大哥名下的財產,不關我的事!」
謝侯爺氣的一腳將他蹬的倒在地上:「逆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思悔過,居然還敢污攀你大哥,你大哥的財產早就被你搶走了,如今都在你的名下,你還不認,我打死你這個逆子!」
謝侯爺氣喘吁吁的拿著棍子胡亂打向謝君書,謝君書疼的慘叫連連,在地上打滾,謝珺瑤卻滿臉冷漠的在旁邊看著,不勸也不攔,她坐著不動,剩下幾個族老也尷尬的坐在一旁沒人敢勸架,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謝君晟挨打。
謝侯爺打了好一會兒,才訕訕住手:「珺瑤,這……」
謝珺瑤這才放下茶杯淡然開口:「父親,如今二皇子揪著謝家不放,還有戚家在旁覬覦永安軍兵權,謝家現在可謂是危機重重,您如果心軟,就是要拉著整個謝家為他謝君書一人陪葬!」
謝侯爺身子僵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族長嘆道:「走到這一步都是他自作自受,之前已經給過他多次機會他卻不珍惜,如今事關謝家生死存亡,絕不能再姑息了!」
謝侯爺無力的佝僂下身子:「珺瑤,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父親放心,當初答應過您的事情我不會食言的,這樣吧,之前君晟逃婚時打發他去的那個莊子,以後謝君書就在那裡養著吧。」
謝侯爺猛地鬆了口氣,抬頭感激的看著謝珺瑤,幾個族老也點點頭,對於謝珺瑤能網開一面很滿意,唯獨謝君書大喊著:「我不去,她會殺了我的,我不走!」
可沒人理會他,謝珺瑤揮手讓人把他帶下去,跟幾個族老寒暄了幾句就告辭了,出了謝侯爺的院子,聶朔小聲詢問:「大小姐,當真便宜了君書少爺,讓他在莊子上安穩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