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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話題臨結束前,李亦非說:“讓她住你的房間吧。”

  錢菲問為什麼。

  李亦非說:“能進我房間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啊!”

  錢菲頓時覺得心裡那股慡又快讓人六親不認了。

  ●︶3︶●

  錢菲一直以為李亦非的“不管她喜不喜歡我我都不會喜歡她”的、“丫根本就不是我那盤菜的”女發小長得挺不好看的,可她沒想到“這盤菜”居然長著一張無比清冷美麗的面孔。

  看著這張美麗面孔,錢菲的心肝顫了下。她怔了怔後,一邊彎腰換鞋一邊對著沙發上的美女打招呼。

  “你好,你是廖詩語吧?我是錢菲!”

  美女打量著她,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跟照片上看起來不太一樣,你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錢菲又怔了怔,謙虛微笑:“哪有,我是出了名的不上相!”

  廖詩語沖她笑一下,說:“我的qíng況李亦非應該都跟你說了,很不好意思我得打擾你一段時間了!”

  錢菲對她回以友善地笑:“沒關係的,正好我一個人還有點寂寞,你來了我們還能做個伴!”

  錢菲把行李搬去李亦非原來住的房間。她的貼身物品有一大半已經從原來她自己的房間搬了過來,她清點了一下,發現還有一小部分她得用的東西沒搬過來。

  她起身去客廳和廖詩語商量:“我能去下你的房間嗎?我還得拿點東西過來!”

  廖詩語坐在沙發上沖她笑一下,“當然,這是你的家,我只是借宿者,想拿什麼你儘管去拿。”

  錢菲也笑一下。

  她總覺得和廖詩語說話時有些怪怪的,可是具體哪裡怪她又說不上。她想也許是兩個人的氣場還沒有調和到同一空間維度上。

  她去原來她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收拾了一會,想起1314那天李亦非在她枕頭下的褥子裡掖了幾個沒用完的biyuntao。她一下紅了臉。這玩意兒可千萬不要被他的女發小發現才好。

  她趕緊探手到褥子底下去摸,摸到了那幾個小玩意兒後,迅速拿出來揣進褲子口袋裡。

  然後她起身要走,卻在轉身的時候驀地停住。

  她的眼角餘光掃到一些東西。

  她又轉回頭去,視線停在枕頭上。

  枕頭下露出一本冊子的一個角。那個角她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她把枕頭扒拉開,看到那本冊子,是她還沒來得及扔掉的她以前和汪若海一起照的相冊。

  怪不得剛剛廖詩語說,她看起來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原來她說的照片是指這個。

  錢菲拿起相冊,把枕頭擺回到原來的地方。

  “我搬進來那天在角落裡看到的,覺得挺有趣的,就拿來翻翻看,翻完順手放在枕頭旁了。”廖詩語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房間門口。

  錢菲扭頭沖她一笑:“你沒發現這上面的男人不是李亦非嗎?”

  廖詩語聳聳肩,“想必那是你的前男友。”

  錢菲不知道她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覺得相冊看起來“挺有趣的”,她決定開門見山告訴她:“李亦非見過這本相冊了。”

  廖詩語看著她,半晌“哦”了一聲,“我想你恐怕有些誤會了,我不是覺得你留著除了李亦非以外的男人的合影有意思,而是覺得你上大學時和你前男友一起拍的那些場景很有趣。我高中畢業就出國了,不知道國內的大學是什麼樣子的,有點好奇而已!”

  錢菲想了想,說:“那等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去我們學校轉轉,”她舉舉手裡的相冊,說,“不過這個東西是真的該丟掉了。”

  她拿著收拾好的東西準備回李亦非的房間。從門口經過時,聽到廖詩語用富有磁xing的嗓音問:“畢竟是你的回憶,你捨得丟嗎?”

  錢菲停下,扭頭看她,笑著說:“把有些不好的回憶丟掉,可能對自己對別人都會好一些。”

  廖詩語看著她,始終程式化的笑容忽然變得有點真誠起來。她伸出手,對錢菲說:“我喜歡你的xing格。錢菲,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

  錢菲把相冊丟進一旁的廢紙桶里後,倒出手來和廖詩語一握,“我很容易和人變成朋友的!”

  ●︶3︶●

  錢菲剛把東西搬回李亦非的房間,還來不及收拾,就聽到客廳里傳來李亦非的說話聲。

  幾秒後,他閃進房間,回腳一勾把門帶上,扯過她往牆上一按就開始口肯。

  錢菲掙扎著把他推開。

  李亦非一邊噘著嘴唇往前夠著一邊說:“別躲啊,都餓死我了,快讓我再補兩口!”

  錢菲一巴掌呼在他臉上把他往後一推,“別鬧!外面還有人呢!”

  李亦非扯下她的手,不顧形象地撅著嘴唇繼續往前夠,“你不把她當人看不就完了!乖,讓我哥哥再補兩口,俗話說qíng到深處xing致濃,xing致一濃就愛餓!你快體諒體諒我的飢腸轆轆!”

  錢菲說什麼也不肯就範。

  她太了解這臭不要臉的了,一旦讓他下了口,他就停不下來了,必定會把她到處亂按到處開飯。家裡如果沒有別人還好說,可現在外面客廳沙發上就坐著個廖詩語,萬一她被按得不能自已嗷嗷叫喚被外面那姑娘聽見了,她以後真是不要做人了。

  她奮力抵抗著,誓為守護貞cao拼盡最後一分力的聖潔態度最終惹惱了李亦非。

  李亦非“靠”了一聲,收回噘得幾乎發麻發疼的嘴唇,怒不可遏地扯著錢菲拉開房門就往外走。

  他們路過客廳的時候,錢菲看到正在看電視的廖詩語一臉錯愕地看看她後,又拿眼神去掃了掃客廳那個廢紙簍里的相冊。

  錢菲意會到她在問自己:你還好吧?不是他發現了那本相冊要找你麻煩吧?

  錢菲在被扯出門口前以千鈞一髮的狀態丟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然後她就被李亦非拖進了電梯。

  電梯下行的時候,錢菲終於能喘口氣。她問一臉飯求不滿的李亦非:“你這麼苦大仇深的,是要帶我去哪?”

  李亦非看著她,眯起眼,挑著眉,沉聲說:“民以食為天,當然是帶你出去找地方開飯!”

  ☆、69刻骨與當下

  回到北京,錢菲被正式任命為部門負責人。這意味著她可以不再依靠任何人而自己獨立帶隊做項目。

  搬進李亦非曾經用過的獨立辦公室,站在窗口透過玻璃窗望著外面的高樓林立,錢菲感慨萬千。

  兩年前,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現在這樣,可以獨當一面,可以殺伐決斷。

  從前她只是想著,嫁一個可以相濡以沫的男人,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收入能夠買一套房子,這樣過一輩子就挺好的。

  可是變故往往改變人生。

  原以為可以相濡以沫的那個男人走了,原以為根本是兩個世界的男人來了。

  工作在動dàng波折中推著她不得不向更高的地方攀登,讓她從投行女民工一步一步踏踏實實走向jīng英之路。

  她買了房子又賣了房子,在同一套房子裡,身份從房東變成了租客。

  她覺得這兩年來,她的人生真是跌宕起伏。

  但她很慶幸自己能擁有這樣的人生。

  假如沒有這番起起落落,她就像原來設想的那樣庸庸碌碌地過完一輩子,她雖然會少受很多苦痛與折磨,可同時也會少了很多成長和奮鬥所帶來的享受與樂趣。

  辦公室外有人在敲門叫著“錢總”。

  她收回思緒,坐到辦公桌前,清清脆脆喊一聲:“進來。”

  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是渾渾噩噩的北漂錢菲,不再是投行女民工錢菲,不再是脾氣好到沒原則的聖母錢菲;從這一刻起,她是將要獨挑一片江山的,投行jīng英錢菲。

  ●︶3︶●

  最近一段時間,錢菲忙著幫別的部門一起做城投債的項目。李亦非也在忙他公司的事qíng。於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只有下班後——前提還是沒有人加班——到睡覺前的幾個小時。

  這幾個小時裡,李亦非總想逮著機會吃頓飽飯,錢菲總會以家裡還有其他人為由封住他的飯碗。

  後來李亦非漸漸更忙了,他說公司的帳目要從頭到尾仔細梳理。於是他們晚上的廝混頻率從每天變成每兩天,又從每兩天變成每三天……最後竟漸漸演變成錢菲和廖詩語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加多一些。

  在日漸增多的接觸中,錢菲對廖詩語的感覺有了微妙的改變。

  她覺得廖詩語言行舉止都很得體有禮,氣質雖然清冷,卻不會叫人難堪。廖詩語有時也會和她聊天,最愛問她她從前上大學時的事qíng。她好像對她的大學生活特別感興趣。

  李亦非加班的晚上,錢菲通常自己動手做飯吃。

  有一次廖詩語聞著菜香到了廚房,一臉神往地看著她揮舞著菜鏟子。

  她第一次看到廖詩語臉上有了除冷艷高貴以外的表qíng,一時衝動下,邀請的話脫口而出:“晚上叫了外賣沒有?還沒有的話我們就一起吃吧!”

  廖詩語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她說了聲:“好。”

  從那天起,她做飯就要帶著廖詩語一份了。

  錢菲覺得自己真是天生伺候人的命。走了個李亦非,又來了個廖詩語,而他們每個人和她的距離都是從飯碗開始拉近。

  她本來以為和廖詩語吃飯會因為不知道聊點什麼而有點尷尬,沒想到這個顧慮完全多餘,廖詩語居然很會挑起話頭。

  廖詩語在嘗了她做的炒茄條後,臉上浮現出些許類似唏噓的神色:“我以前覺得,我父母生我是讓我在家好好享福在外好好做大事的,像做飯這種事,不該歸我做。而我父母既然把我當男孩子養,那我就應該和男人一樣遠庖廚。我以前跟我男朋友在家,我從來不做飯的,我們只叫外賣。開始他也沒說什麼,可是後來我能感覺到,他煩了。”

  錢菲想了想,委婉地告訴她:“其實有些事qíng根本無關男女,不是說誰做了誰地位就低人一等,在家裡做不做飯跟在外面是不是gān大事的人,是兩回事。我家裡一直都是我爸做飯的,而我家裡里外外的事也都是他說了算。”

  廖詩語看了她一會,說:“如果沒有認識你,我可能永遠不明白這個道理。”

  錢菲聳聳肩,“當然了,活應該是兩個人一起gān,不能全指著一個人。你不做飯你男朋友可以做啊,他煩了什麼的,也是沒什麼道理的。而假如你做飯呢,你男朋友就該負責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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