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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書瑾拱拱手,「在下年十七。」
李當關的兄長驚訝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才十三四歲,十七這個身量是不是矮了些?」
他說話是真不中聽。
陸書瑾從不與陌生人計較,只將臉撇過去,沒有應答。
於是那張白皙秀麗的臉看起來有幾分並不駭人的冷酷。
李當關笑著道:「這是我兄長李榮,字成事,他說話向來直,並無惡意,陸兄莫要在意。」
陸書瑾剛想說一句無妨,餘光卻瞥見蕭矜正大步往這走。
他長衣輕翻,長發垂在肩側,那張俊俏的臉拉得老長,嘴角也沉著,明晃晃地表示他此刻不大高興。
且說蕭矜下了馬車之後對陳岸交代了些事。
自何湛那夜被打走之後,蕭矜就立即將蕭府的暗衛調遣而來,這幾日都是不遠不近地跟在馬車後邊護衛著,如今到了山莊自然就不需要在護衛,他正在考慮是讓這些暗衛自個去縣裡找地方住,還是知會山莊裡的人給他們安排些房間。
蕭矜頗為頭痛。
其實動用關係讓山莊給他們留房間是很簡單的事,只要他亮出蕭府的玉牌,那些人自當會恭恭敬敬。
但由於蕭矜一直在雲城裝成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前幾年為了打響自己的名聲,他特地跑來參加大賞會,當著眾人的面大放厥詞,錯誤解讀古籍,發表一些讓人笑掉大牙的見解。
雖然扮成個蠢貨的確挺丟面子,但收穫頗豐,因為那件事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探子在他周圍亂晃。
就在蕭矜還在考慮此事時,陳岸忽而抬眼,往他身後遞了個眼神。
蕭矜極為敏銳,他立即轉身看去,就見不知道從哪裡冒??x?出來的兩個男子站在陸書瑾身邊。
那棵樹下沒有旁人,陸書瑾站在兩個男子身邊越發顯得身量瘦小,她臉上的笑意很淡,但偏偏旁邊的那個人跟睜眼瞎似的,嘴一直說個不停,由於隔了些距離,蕭矜聽不見那個囉嗦嘴在說什麼。
他當即丟下陳岸,抬步往陸書瑾那裡走去。
陸書瑾見他走來,身子稍稍側過,面朝著他道:「車可停好了?」
「陳岸去停了。」蕭矜隨口一應,目光落在那虎背熊腰的李成事身上,一晃又看向李當關,說道:「二位是?」
蕭矜身上的氣場足,是常年處於高位,被人吹捧出來的氣勢,且收放自如,他只說三個字的問句,就令面前的兩人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他眼睛也極為毒辣,從人的身形和氣勢就能看出這人有沒有習過武。
正如他第二次見梁春堰的時候,就看出梁春堰會武之人,所以才一再讓季朔廷探查他的身份,即使什麼都查不出,也從未對他放下過懷疑。
他走到近處時不動聲色的打量,就已經知道面前兩個人都不會武,那個身量高的也只是比尋常人壯一些而已。
「你是他兄長?」李成事率先開口問。
「他是陸兄的義兄。」李當關回答。
蕭矜登時微微蹙眉,想當然道:「什麼兄長弟弟亂七八糟的,我與她是朋友。」
陸書瑾抬手,抓著蕭矜的衣袖扯了一下,問道:「我不是你義弟嗎?你當初說過的。」
蕭矜低頭看她,頓時想起來之前腦子犯渾的時候了,季朔廷勸了幾次都不行,他就是鐵了心地要跟陸書瑾拜把子當兄弟,甚至還給他爹寫信提及此事。
雖然那封信在後來被他燒了。
自從那日祈神祭他見到陸書瑾身著衣裙點朱唇的模樣之後,心中生出了雜念,雖當時還不太明白是什麼情緒,但直覺卻讓他不願再與陸書瑾拜把子。
而後就絕口不提認她當義弟的事。
陸書瑾自然也沒有提過,只是不知今日為何會說起。
他只當陸書瑾是在笑話他之前犯渾,於是梗著脖子拒不承認:「不可能,我腦子壞了才會認你當義弟。」
「可是你之前……」
「之前那不就是腦子壞了嗎?如今已經好了。」蕭矜在罵自己的時候,也是沒有絲毫嘴軟的,他對李家兄弟道:「我們既是同窗,也是好友,二位有何貴幹?」
陸書瑾見狀,也只好不再言語,有點像是想與蕭矜結為異性兄弟而被拒絕的失落模樣。
李當關看了看陸書瑾,拱手道:「不過是我見這小公子站在此處,便想上來搭兩句閒話,閣下莫怪。」
蕭矜點了點頭,沒再理會,帶著陸書瑾離開。
「日後這種莫名其妙上來搭話的陌生人,就不必理會了。」蕭矜在帶她走遠之後,才開口說:「誰知道是什麼來歷不明的人,是不是抱有不純的目的。」
陸書瑾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畢竟方才那李當關確實是又熱情又話多,她贊同地點點頭。
蕭矜又說:「那人賊眉鼠眼,看起來不像個好東西。」
陸書瑾回想了一下,倒是不太贊同這句話了,她誠實說道:「他模樣還算周正。」
蕭矜氣得瞪她一眼,沒說話。
上回來已是幾年前,加之這山莊又大,蕭矜已經記不清路,他連攔了兩個下人問路,才找到居住之處。
那地方有山莊的下人專門記錄來客,兩人走到其中一張桌子面前,將身份姓名還有來自什麼地方,出自什麼書院一一上報之後,下人遞上兩個房門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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