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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款上寫著:明月天涯思彩雲。

  稍微混過江湖的人皆知,這彩雲自然是雲采采雲老闆。

  因雲老闆與聖手九姑娘是知交,所以江湖中人經常將這兩對冤家相提並論,戲稱之:無藥可救惹不得,彩雲追月倒個個兒。前半句取聖手與九姑娘名字的諧音,後半句暗謔明月一天到晚追著雲老闆打轉。

  雲采采輕咳一聲,慢慢放下畫像,拉過寶寶,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寶寶,你信你爹的畫工,還是信我?」

  寶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畫,一張包子臉鼓得更瓷實了。

  終於,下定決心般點了下頭,「我信娘。」

  雲采采喜笑顏開,正要抱住他,卻聽他困惑的聲音又響起,「可爹為什麼一天到晚看著這張一點都不像娘的畫像想娘呢?臨走前把畫給我的時候還跟我搶了一番。」

  雲采采聞言怔住了,一下子坐到椅上,捧著臉吃吃直笑。

  寶寶滿臉冷汗地望著她,終於悲哀地確定了這真是他親娘,脫線的程度與他親爹相比可謂半斤八兩天生一對。

  「到底為什麼呢?」

  看著沒有得到答案一臉困惑的寶寶,清鳴停下吃魚的動作,大發慈悲地回答他:「大概,是因為你爹眼瘸了吧。」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異議,默默地認同了這個說法。

  旁觀了許久的一號突然開口道:「你不問為什麼你爹今天沒來嗎?」

  寶寶頭也不抬,邊跟直打飽嗝的西西搶魚邊說:「不是受傷了就是有事。」

  「你不擔心?」

  「我娘都不擔心我擔心什麼。」

  一號無言望天,皇家裡果然沒一個正常人。

  發了半天花痴終於醒過神來的雲采采看了看天色,道:「我得走了。」

  說罷,緊緊地抱了抱寶寶,又狠狠地親了一口他沾滿了油和醬汁的臉才放開。

  拉好斗篷上的帽子,又想起一事,順口問清鳴:「你這麼了解當今皇帝,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近搞那些小動作到底想幹嘛?」

  清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低聲道:「我從來不問他在做什麼,自然也從來不知他在這座玉瑤宮之外做了什麼。很抱歉,你問我真是問錯人了,外面的事,不管與我有關無關,我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比如春日祭那場動亂,比如龍鳳雙佩的真實含義,再比如夏天那一場選妃。

  雲采采完全無法理解這種相處方式,她微擰著眉,「那麼你也不知道今晚他和他那個女官出宮是為了什麼咯?」

  「誒——」清鳴的反應依然是慢了半拍,略顯不雅地聳了聳肩。

  「你看,我也是聽你說才知道他出宮了的。」

  輕輕地說著,她露出了一抹淡地幾乎看不清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有一更……

  柒·覺醒之夜

  清鳴撥了撥燈芯,加了點薰香粉,再把燈罩蓋上,昏黃迷紅的暖光伴著淺淺淡淡的香氣緩緩在屋中漾開。

  她走到書桌旁坐下,就著夜明燈開始看書。

  夜已經很深了,她卻毫無睡意。這是反常的,她前面的十八年從未有過失眠的症狀。

  本想借著故事排遣多餘的情緒來助眠,誰料越看越入情入境,尤其見到那句「無人不冤,有情皆孽」,像被擊中了一般,微微顫抖。

  她最近在意的東西似乎越來越多了,這真是不妙。

  以往她巴不得少知道些事以明哲保身,現在卻會因鳳皇未向她報備行程而煩躁。

  以往她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現在卻又想知道鳳皇的事又不想問,不過等著他主動來說罷了。就算明知她不問他就決計想不到要主動告訴她,她還是要犟著。

  她自己都沒想過,無欲無求的日子過得久了,一旦遭遇感情,會這樣一發不可收拾。

  以往她惶恐的是鳳皇走得太快,現在似乎是她跑到了前面。

  今日,雲采采言談中不經意流露的她與明月的相處讓她羨慕。

  這一羨慕,牽動了心中深埋的那根針,隱隱刺痛發麻。

  從什麼時候起,對於在軼聞錄中看到與自己認識的完全不同的鳳皇,她不再覺得新奇有趣,反而心生煩躁。

  然後,她終於發現,她跟鳳皇之間一直是不對等的。

  她的一切,都在這一片方寸之間,鳳皇了如指掌。而鳳皇的一切,遠至江湖市井,近到前殿朝堂,她卻只了解這方寸之間的他。

  清鳴合上書,用下巴抵住。風從窗外打了進來,噼噼啪啪,吹亂了她的發。

  鳳皇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四更天了。見到屋中微光,終於卸下一身重擔般,放任自己露出疲憊的神情。

  他拖著步子推開門,想到清鳴應該早已睡下,於是緩下腳步,輕輕地掩上門。

  躡手躡腳地掀開帘子,往內間走。

  「做賊呀?」

  「喝!」

  他嚇了一跳,回過頭,見到窗前書桌旁坐著的清鳴,訝問:「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清鳴抬手掩在嘴邊,打了個呵欠,「看書。」

  他擰起眉,鼓著臉,二話不說過去拉起她往床邊帶。

  清鳴很順從地跟著他走,他光顧著數落多晚了還不睡之類,根本沒有看到桌上的書一直都是合著的。

  她聞到他身上有沐浴後的清香,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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