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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深轉頭看了楚千淼一眼,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疼痛。

  「楚千淼,我和任炎說話的時候,希望你別插嘴,畢竟這是我們的家事。」

  楚千淼被噎了一下。

  任炎這回開了口:「她馬上是你嫂子,有的是資格插嘴我們的家事。」

  楚千淼心裡一暖。譚深眼底一暗。

  他像情緒有些失控,指責任炎:「你搶走我爸的關心,搶走她,現在連奶奶都搶走,任炎你有完沒完,你是想我死嗎?」

  楚千淼有些聽不下去了。她越來越發現譚深是那種永遠看不到自己做錯事、卻永遠能把這錯誤直接安到別人頭上去的人。

  「譚深,一直以來,幹著你所指責的那些事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嗎?」楚千淼看著譚深說,「譚深你知道你自己像什麼嗎?你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得不到想要的就作就鬧,就使壞,就一切都是別人的錯。可你都三十歲了,也該學會長大了!」

  譚深暴戾地踢了下桌子腿:「閉嘴!」桌子都被他踢偏了,「你知道些什麼?這本來就都是任炎的錯,我才是受害者!任炎,當初你怎麼沒死在山裡呢?你沒死卻害我爸因為你死了!還有楚千淼,你以為你是誰,用得著你來說教我?你不過就是個和弟弟搞完又和哥哥搞的……」

  他不堪入耳的話還沒說完,臉上被潑了一整杯水。

  餐廳里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一起看向突然再次出現的外婆。

  外婆手裡的水杯還沒有放下,杯子和她的手在一起重重顫抖。

  她眼睛裡含著一層薄薄的淚。她放下杯子,有點不知所措地拿起紙巾,替譚深擦臉上的水滴。

  「小深,你不能這麼和女孩子講話,你不能這麼和你哥講話!你們是兄弟,等我走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們兩個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們應該互相照顧,你們不能互相傷害!」

  外婆哽咽起來,整個乾瘦的身體都在顫抖。

  這一晚楚千淼心裡難受極了。外婆原來一直沒有走開,她就站在門口。她難得清醒地,第一次目睹到兩兄弟相處的真實情形。他們相處的樣子顛覆了她心裡兄友弟恭的假象。楚千淼替外婆難過,她在這一瞬甚至祈禱,就讓這個老人糊塗下去吧,就讓她以為這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兄弟吧,別把這扎心的一晚記在她心裏面。

  晚上任炎抱著楚千淼坐在搖椅上,楚千淼懷裡抱著喵喵。兩個人一隻貓,靜靜曬著窗外的月光。

  楚千淼問任炎:「外婆會把今晚的事忘了吧?」

  任炎安慰她:「會的。」

  楚千淼摸著喵喵的肥腦袋:「但譚深一定不會忘了,他一定會更怨恨你。所以後面盒農和瀚海這場仗,一定不好打。」

  她摸喵喵的頭,任炎摸她的頭。

  「不怕。」他說,「我有你幫我。」

  再到工作日時,任炎開始指導瀚海應對盒農的出擊。

  很快瀚海家紡召開了董事會議,會上所有董事一致投反對票,不同意盒農股份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要求。

  財經版面的新聞馬上跟進這通進展,記者們紛紛猜測:假如盒農股份依然堅持罷免瀚海家紡董事的議案,想為自己爭取董事席位,那麼下一步根據規定,在董事會不同意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情況下,他們接下來有權向監事會提議召開臨時股東大會。

  如記者們所猜測的,很快盒農股份就向瀚海家紡監事會又提出了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要求。

  周瀚海再次召集大家召開會議。

  會上大家討論盒農股份此舉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監事會一樣不會同意這項提議啊!」趙正寰在會上說,「所以他費這事兒幹嘛,是為了噁心我們嗎?」

  楚千淼想告訴他,沒錯,按照譚深那操行,這還真是有可能他在故意噁心人。

  任炎告訴周瀚海:「周總,我對這件事背後的操盤者還算比較了解,如果我沒猜錯,我想在監事會之後,我們和盒農的對峙會進入白熱化階段。所以在這之前,大家多養足精神吧。」

  楚千淼覺得真是奇怪,從盒農第一次舉牌瀚海到現在,瀚海一直處於被動的下風,可她看著任炎運籌帷幄的樣子,總覺得瀚海說不準在哪一刻,就會被這個男人帶領著逆風翻盤。

  不管別人怎麼想,她就是對他有這樣的信心。

  很快,瀚海家紡又召開了監事會,毫無懸念地會上全體監事全票否決掉了盒農股份想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要求。

  媒體繼續猜測,盒農股份接下來的動向,他們會不會依然堅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

  就在這期間,盒農股份完成了對瀚海家紡的再一次舉牌,盒農以及它的一致行動人合計持有瀚海家紡的股份已經達到21%,直逼周瀚海第一股東的地位。

  媒體在這次舉牌的刺激下顯得異常興奮,一方面大家驚奇於盒農股份背後的鷹吉資本的強大財力,一方面他們好奇瀚海家紡會怎樣行動起來抵禦盒農這個打到家門口的野蠻人。

  一時間盒農舉牌瀚海的熱度在資本市場上變得風頭無兩。

  譚深借著這風頭主動打電話給任炎,告訴任炎說:「怎麼樣,被臨時股東大會的事鬧得焦頭爛額吧?結果到現在才意識到,這是我們的緩兵之計!」他聲音里充滿得意,「任炎,在你忙著否決臨時股東大會時,我啊,正帶著人在二級市場掃你們瀚海的股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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