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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把車開過來。」
徐文生聽到自己這麼說。
顧念見徐文生仿佛生怕自己會反悔似的快步離開,一時也說不清後沒後悔開這樣的口。
既然是難得的生日,就放縱這麼一次吧。
考慮到徐文生可能不想被別人看見他們一起出遊,顧念去旁邊的店面里挑了兩頂帽檐很大的漁夫帽,又選購了一盒有著花里胡哨圖案的口罩。
等她買完東西出來,徐文生也把車開到了剛才她們碰上的位置。
顧念把白色的漁夫帽戴到自己頭上,轉頭問徐文生:「這樣是不是就看不出我是誰了?」
徐文生沉默。
顧念從他的反應得出了「這可能不太夠」的結論,又拆了個花里胡哨的口罩給自己戴上,並把他的那份放到兩人中間,讓他一會下車的時候也來個全副武裝。
她給徐文生準備的是黑色漁夫帽和同款花里胡哨口罩。
見徐文生邊點著頭邊認真開車,顧念拿出手機開始欣賞自己這套新行頭,嘴裡樂滋滋地感慨:「總覺得這樣很刺激,看起來怪神秘的。」
徐文生:「…………」
如果口罩上不是畫滿可可愛愛的卡通圖案的話,看起來確實還算神秘。
第40章
只這麼一天就好。
目的地在城郊,開車過去需要挺久。
半路上,徐文生讓顧念可以先吃掉小蛋糕墊墊肚子。
顧念淺笑著說:「也對,我的生日願望都被好心人已經實現了,是該把蛋糕解決掉了。」
她邊說邊去拆封自己面前的小蛋糕,脫下口罩挖起一塊嘗了一口。
如預料般香軟甜美。
徐文生微微攥緊方向盤,只有微白的指節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這樣是不對的。
一個聲音在他心裡說。
可是她很開心。
另一個聲音在他心裡說。
他也很開心。
這算是他們唯一一次拋開所有顧慮——拋開身份,拋開,拋開旁人的目光,不顧一切地坐在同一輛車上,去往一個他們從未設想過能一起去的目的地。
即使已經告訴自己一萬次「這不可以」,在她發出邀請的那一瞬間他還是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這一刻,他知道自己過去所有道貌岸然的拒絕都在顧念面前無所遁形。
她說這是在實現她的願望。
其實是實現他的願望才對。
她看似冷淡無情,實際上有著世界上最柔軟的心腸,別人待她有那麼一點好,她就肯給予十倍百倍的回報。
就像他今天不過是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她就願意跨過自己有意識劃下的那道界線邀他一起出行。
不再特意喊他「徐老師」。
一天就好。
徐文生想。
只要這麼一天就好。
他想陪她過一個快樂的生日,不管這是不是她真正的願望。
也不管這是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
等紅燈的時候,顧念突然拿起另一個叉子挖起一小塊蛋糕,送到徐文生嘴邊說:「你要不要也嘗一口,沒有我一個人吃生日蛋糕的道理。」
徐文生頓了頓,張嘴吃下了她餵上來的那口蛋糕。
明明該嘗到蛋糕和奶油的甜軟,他卻什麼都嘗不出來,仿佛有千萬種滋味從喉嚨滑入胸腔,迅速填滿他的心臟和肺葉。
連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
其實細究起來,他們之間並沒有多深的愛恨糾葛。
不過是她懵懂無知地告白,他深思熟慮後拒絕,再見面應該笑著寒暄幾句,從此把對方當成沒什麼交集的點頭之交。
可有些東西哪怕一開始只是一顆藏進心裡的沙子,日復一日地用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重一重地包裹起來,時間久了也會變成珍藏在心底深處的珍珠般的存在。
正是因為彼此都知道這是一份註定無望的感情,所以每一次靠近才會更添一分痛苦。
又捨不得真正遠離。
徐文生把方向盤攥得更緊。
這時綠燈終於亮了。
顧念繼續把剩下的小半個蛋糕通通解決。
徐文生說:「車裡有礦泉水,你渴了可以拿一瓶。」
顧念點頭去找了找,結果不僅很快找到了礦泉水,還找到一個隱藏在車裡、看起來非常隱蔽的針孔攝像頭。
「如果這不是你自己裝在車上的話,我們好像該先去趟警局。」顧念熟練地把攝像頭拆下來拿給徐文生看。
徐文生雖然是個新晉講師,但他家裡有不少挺有分量的研究人員,他的一些老師手上也帶著不少重要項目。
不排除間諜看徐文生特別好下手,專門把攝像頭安裝在他車上窺探機密的可能性。
徐文生完全沒想到自己車上會有這種東西。
聽顧念一說他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先轉道警局報了案。
顧念明顯對報案流程非常熟悉,全程充當徐文生的發言人,把自己想到的可能性給警方講了。
當然,她也沒排除可能有人因為迷戀徐文生而裝攝像頭偷拍他的可能性。
畢竟徐文生的長相還是很能打的,不輸於許多擁有狂熱私生粉的明星,真要是遭遇這種事也不稀奇。
警方本來不是特別重視,但聽完顧念的第一個分析後馬上就慎重起來,仔細登記好各項信息才放他們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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