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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巧笑倩兮,「你的笑話又沒什麼好看的,來將軍府之前我還當你是個人物,結果我都還沒出手你就自己把自己玩兒沒了,真是沒意思。」
嬌媚的聲音帶著風情萬種,慵慵懶懶的似乎能把人的魂兒勾走。
阿酒兀自坐了進去,修長的美腿搭在靠椅上晃來晃去很是隨意。
許蜜兒面色憤恨,「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以舟是趕我走了,但你以為他又喜歡你嗎,他愛的是黎初,滿心滿眼的都是黎初,你只是他寂寞孤獨時消遣的玩物罷了。」
阿酒毫不在乎的撐起下巴,「玩物就玩物好了,他拿我當玩物,我也沒拿他當真愛,大家扯平咯。」
「你!」
看著阿酒油鹽不進的樣子,許蜜兒感覺每一拳都打在了棉花上。
只有阿酒自己知道,沒有心,就不會傷心。
早在西域的時候她就學會了這個道理,不過是個男人,她還真會陷進去不成。
大家都是逢場作戲圖一時快活,怎麼會真的把心交出去。
「許蜜兒,我看你也是個可憐人好心勸勸你,五洲十國這麼大,總有容得下你的地方,你又何必只將目光局限在這小小的將軍府,有機會肆意走遍天下,不比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強多了嗎?」
「呸,你一個狐媚子懂什麼。」
許蜜兒倔強的將頭轉到了一邊,骨子裡根本看不上阿酒這種以色侍人的女子。
阿酒並不氣,反而笑了起來,咯咯的從懷裡掏出一袋碎銀子扔過去,「是,我一個狐媚子什麼都不懂,但你心愛的將軍大人讓我用銀子打發你走,不讓你一直賴在將軍府呢。」
「你說什麼?是以舟他……」許蜜兒聲音顫抖起來。
「他連多看你一眼都不願意,給銀子都是讓我代為跑腿。」
阿酒殘忍的將事實說出來,說完後拍拍手站起身,搖曳生姿的朝外走去。
許蜜兒使勁兒瞪著地上那袋碎銀子,就像是要把袋子瞪出個窟窿來,她不可思議的拿起那個袋子,注視良久後嚎啕大哭起來。
哭夠了,猛的抓起袋子就往君悅閣跑。
可層層家丁很快將她攔了下來,她被擋在君悅閣院門口聲聲泣血,「以舟,我求你了,不要趕我走,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們明明那麼相愛,你不會就這麼拋棄我的對不對。」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並不是有意騙你的。」
許蜜兒聲音嘶吼的逐漸沙啞,可君悅閣中毫無動靜,就像是沒有人一樣。
慢慢的,許蜜兒不喊了,她痴痴的跪在地上看著裡邊,死氣沉沉的低喃,「我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大夫說是個男孩,要是生下來一定很聰慧可愛。」
「那晚你給了我滑胎的湯藥,我沒有任何怨言的喝下去,因為在我心裡,你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以舟,孩子沒了,你也不要我了。」
許蜜兒眼底一片死寂,沒有半分神采,她自嘲的笑了笑
「可能黎初說的對,一切是我自作自受。」
「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對不起你。」
許蜜兒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將阿酒給她的那袋碎銀子打開,大笑著一把一把的把銀子抓出來往天上拋。
銀子落下來,砸在她的臉上、身上,她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邊拋邊說道:「我不要你的銀子,以舟,我把它們還給你。」
這袋銀子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撲滅了她所有的希翼,她再也活不下去了。
許蜜兒臉上帶著笑意,甜美可人,三分羞怯,就像她剛入府時的笑意。
那個時候以舟真的很寵她啊,其她的姨娘均把她當成敵人卻又無可奈何,以舟為她撐起了一片天。
現在,天塌了,她的生命也該結束了。
拋完最後一把,許蜜兒將錢袋扔在一旁,眷戀的看了看西廂苑的方向,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門口的柱子撞去。
咚的一聲悶響後,天地間萬籟俱寂。
許蜜兒的身體猶如秋日枯萎的菊花倒向大地。
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說變就變,忽然開始下起了雨。
雨滴落在她的臉上,一滴,兩滴,像是要將她生前所有的骯髒和污穢清洗乾淨。
下人們亂做一團,通傳的通傳,叫大夫的叫大夫。
可一切都晚了,破敗的女子此時已經氣息全無。
「都停下吧,別吵了。」
院內,高大英勇的身影總算出現在了門口,這是她生前拼了命想看也沒看到的人。
而現在,他出來了,她卻徹底無法睜開眼睛再看到了。
沈以舟一步一步的朝著許蜜兒的屍體走過去,有血水混著雨水在她周圍漸漸暈染開。
阿酒撐著傘在背後虛虛的喚他,「將軍,快回來,這麼大的雨別淋壞了。」
沈以舟卻定定的走到許蜜兒身前抱起她,「我送她最後一程。」
沒有感情嗎?當然是有的。
可所有的感情在他知道她背叛了他之後全都化為虛無,只餘一絲嫌惡。
他只要一想到她這具身子趁他不在的時候和別的男人酣暢淋漓顛鸞倒鳳過,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現在她用最壯烈的方式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依舊不能原諒她,可曾經的愛不是假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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