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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動工作椅,目光眺望落地窗外:「那樣一隻小幼崽,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畢竟,尤娜娜是個讓人根本就無法討厭的奶乖幼崽呢。

  「喜歡的,」秦冰低聲說,「我也挺喜歡她的,知知也很喜歡她。」

  知知也很喜歡她……

  這耳語似乎乘著清風,滲透到研究院地下十三層。

  這一層,常年都是開著零下低溫,牆壁冷凍出冰霜的顏色,皚皚霧氣縈繞在地面,像是飄渺的仙境。

  叮!

  懸浮梯的聲音響起,金屬門洞開。

  穿著防護服的蘇教授,笨拙的走出懸浮梯。

  他走的很慢,佝僂的身軀難以負重防護服。

  沒走出多遠,他就開始大口喘氣。

  然而,他握緊手裡的蛇頭拐杖,繼續朝著這層中央慢吞吞的移動。

  那漆黑光亮的拐杖上,被冰冷的霧氣暈染,很快也凝出很薄一層細密的霜點子。

  十分鐘後,他終於走到了最中央。

  在那裡,兩具三米高的圓柱體艙體矗立著,艙體內充斥著流動的冷凍液,外面連接著各種致冷的管道。

  蘇教授艱難的靠近,整個人幾乎趴在了艙體上。

  他靠近的艙體底部,金屬銘牌上寫著「第二代嫉妒邪種艾蒂」的字樣。

  另一邊的艙體,則刻寫著「暴怒邪種郁知」。

  整個極溫地下十三層,除卻這兩具冷凍艙體,就再無任務一物,也沒有任何科員人員。

  「艾艾,」蘇教授用力擦了擦起霧的透明艙體表面,「爺爺來看你了,爺爺還給你帶來了個好消息。」

  防護頭盔里,蘇教授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個慈愛的笑容來。

  他只能隱約看到艙體內模糊的艾蒂身影,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小艾,確鑿的消息,你的好朋友尤娜娜要回來了。」蘇教授笑著說。

  收到聖靈確切的歸期,他幾乎迫不及待的就下來告訴艾蒂。

  蘇教授嗓音滄桑而思念:「聖靈說,大約在冬天篝火節的時候,尤娜娜就能回到中央城了。」

  篝火節啊,上一次的篝火節,他和艾蒂還在寒冷的舊城區旅行。

  但今年的篝火節……

  老人眼眶泛出濕潤:「尤娜娜回來了,小艾你能甦醒過來,和我也一起過節麼?」

  他們還沒好好的過過一個節日。

  「小艾,爺爺已經很老了。」

  「爺爺的時間不多了……」

  在有限的時間裡,他就像和這沒有血緣,卻比任何親人都親的小孫女一起過個節日。

  日後,即便他不在了,那對她來說,也會是能支撐著走下去的美好回憶。

  他希望,她漫長的生命里,再無任何遺憾。

  幸好,尤娜娜要回來了。

  他相信,尤娜娜的歸期就是艾蒂甦醒的日子。

  十分鐘後,蘇教授的任務器傳來人工智慧光的聲音:「教授,您應該出去了,再呆下去極溫會對您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蘇教授扶了扶防護頭盔,最後看了眼艙體裡面,又轉身慢吞吞的往外走。

  在他身後,虛擬的人工智慧投影人像出現。

  光站在郁知的艙體前,她抬頭看著裡面。

  隔了好一會,走到門口的蘇教授似乎聽到她說了聲謝謝。

  蘇教授回頭,郁知的艙體前,已再無任何身影。

  他眼神閃了閃,旋身埋進了懸浮梯。

  尤娜娜,期待你的回歸……

  @

  這年的冬天,溫度沒有很低,恰好是個難得的暖冬。

  中央城外,寬闊的湖面上,正騰起一層層的雪花。

  秦冰看著笑道:「如今神選者的能力都在退化,冰系神選者更是沒有了,今年的冰鯨比賽,只好人工造冰了。」

  光的虛擬投影站在她身側:「那海鯨呢?

  往年,冰系神選者不僅會造出厚厚的冰層,還會在冰層下面模擬出巨大的海鯨。

  秦冰頓了頓:「用你的算法,加上智能感應器吧。

  至於,海鯨的實體卻是沒辦法弄出來了。

  秦冰呵出一口白霧:「一年一度的篝火節,這麼最要的節日,總不能連冰鯨比賽都不滿足孩子們。」

  光點了點頭:「我會加進運算代碼里。」

  湖面上的冰層,在湖底制冷機的作用下,冰層一點一點的加厚,厚到能在上面隨意蹦躂而不會龜裂。

  湖邊的樹木上,掛著五顏六色的小彩燈。

  在湖心中央,還搭建著一座三米的高台,高台上壘著層層疊疊的木柴。

  正式節日那晚,理事長秦冰會親手點燃這堆最大的篝火,算是節日的開始。

  幾日的功夫一晃而逝,很快就到了篝火節這日。

  城裡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慶的笑容,只要是還未成年的孩子,都會穿上正紅的衣服,很是快樂。

  重建的中央城,在從前純白的建築群上,增添了其他的色彩。

  但在這天,城中每處都裝飾上紅色的綢紗點綴,外加閃爍的五彩燈光,中央城就是整個世界黑夜裡,唯一熱鬧的存在。

  城外,更遠一點的地方。

  尤娜娜牽著黃昏的手,踮起腳尖往湖面上看。

  黃昏低頭問她:「趕了幾天的路,不就是為了回來過篝火節,怎麼現在不進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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