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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甲執銳的禁軍武士比平時多了不少,光是站在門口處,就有二三百之多,往裡看去,進門後那兩丈寬的巷道之內,路兩邊的禁軍更是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眼望不到頭。

  城頭上,亦有無數弓手,嚴陣以待。

  這個正陽門,很多太監一生只能見一次。

  剛入宮時,他們總是從正陽門進,此後餘生這個門會成為他們魂牽夢縈的地方,他們幻想著能升任管事太監,或者得個外辦的美差,再或者能活到告老還鄉的那天,就可以出去,可以再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但是,大多數人是沒有那一天的。

  剛剛穿越時的秦源,也曾這樣幻想過,也絕望過。

  那本絕望的日記,現在應該還藏在御膳房旁的一個假山底下。

  往事一幕幕從他心頭掠過,然後又被他踩在腳下,化作不緊不慢的步伐,朝那宮門走去。

  「站住!何人擅闖皇宮?!」

  一金甲校尉忽地踏前一步,對著幾人厲聲喝道。

  這大抵,便是明知故問了,今日敢來此地的是誰,難道還有人不知道的麼?

  秦源抬眼,只輕輕掃了那金甲校尉一眼。

  那校尉登時臉色一白,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秦源淡淡道,「反賊秦源,特來劫法場,誅劍奴,殺皇帝!」

  聲音不大,但混合著半聖之力,猶如遠山鐘鳴,頃刻間便從正陽門,傳遍了整個皇宮。

  整個皇宮的空氣,猛地炙熱起來。

  ……

  劍廟峰下,臨時法場。

  皇宮從沒有在劍廟所在的山峰之下行刑的先例,但是護衛劍廟的大陣就設在這邊,故而為引秦源前來,只得在此臨時設置刑場。

  大約一張高的高台之上,鍾載成、鍾瑾元、鍾瑾儀,以及楚南紅身穿囚衣,雙手都被縛在身後,齊齊跪成一排。

  他們的後領都插著一塊牌子,牌上就寫個了「斬」字。

  沒有寫罪名,而且行刑之前也沒有監斬官公告他們的罪名,因為那根本不重要。

  他們有沒有謀反,皇帝最清楚。

  而皇帝,現在就坐在正北方的一張桌案後。

  他,就是監斬官。

  而他今日要斬的,自然不止鍾家四口人。

  秦源的聲音,穿過雄偉宮宇,也飄到的法場之上。

  鍾瑾元抬頭,仰天一笑,說道,「我妹夫,終究是來了。如此,我鍾家倒也沒疼他一場!」

  鍾載成嘆了口氣,「豎子糊塗,來此作甚!」

  楚南紅道,「早瞧出他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了!要不然,皇上也不至於以我們為餌!只可惜……」

  說到這裡,卻又潸然淚下。

  鍾瑾元連忙沖楚南紅說道,「娘,別哭啊!一會兒源弟到了,瞧著你在哭,還以為是我們怕了呢!如此豈不是折了我鍾家門面?」

  鍾載成一聽頗覺有理,頓時瞪了楚南紅一眼,「哭個甚。掉頭不過碗大個疤,莫讓人小瞧了咱們!」

  楚南紅便止住了哭,隨後抬頭挺胸,甚至強做出個笑臉來。

  說道,「嗯,不哭了!護了鍾家顏面這麼些年,也不差這最後一下。」

  鍾載成看著楚南紅,忽然老眼中淌過一絲平生未有的柔光。

  踟躇了許久,說道,「紅妹,嫁入我鍾家……可苦了你!」

  楚南紅瞧鍾載成如此這般,不由又吸了吸鼻子,強撐出笑臉說道,「成哥,嫁入鍾家以來,我歡喜著呢!」

  三人這般說了一會兒,卻發現鍾瑾儀一直未曾開口。

  便齊齊轉頭向她看去。

  只見鍾瑾儀一臉清冷與往日無異,卻是默默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美眸中的光影如同午後樹下的光陰,安靜中透著暖意。

  「儀兒,你喊他莫要來了,這裡有高祖大陣!」鍾載成說道,「我等去則去矣,他能記得鍾家便好!」

  鍾瑾儀忽地莞爾一笑,「我們不怕死,他便怕了麼?我男人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英雄,說這般話與他有何用……」

  鍾瑾元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說得好,儀兒說得好!我源弟自不是那貪生怕死之輩!」

  ……

  此時。

  「咔擦」,大批禁軍沖了上來,將秦源一行圍得嚴嚴實實。

  城樓上的弓手,亦無不拉弓張弦以待。

  秦源卻是旁若無人,繼續往裡走。

  只是,他的周身,悄然出現了五把金色的意劍。

  每一把意劍,都蘊含著磅礴無匹的劍氣,便是離它們數丈之外,亦能感覺到刀刮皮膚般的劍氣。

  「嘩啦啦」一陣亂響,一眾禁軍頓時下意識地後撤了數步!

  此刻他們無不臉色煞白、頭皮發麻,一個個緊咬著牙關,拼命地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恐懼。

  可那種面對超凡之敵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是怎麼也壓不住的。

  五把意劍,那是半聖之尊,試問天下誰人不知?

  而他們在半聖跟前,如同螻蟻。

  誰敢上,誰必死。

  且,毫無意義。

  秦源繼續前行。

  小妖、蘇若依、老道則緊隨其後。

  烏泱泱的禁軍,果真無一人敢上。

  攔在秦源跟前的紛紛後撤,圍在其周圍的則只敢握著劍,跟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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