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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熙兒的小臉騰一下紅了,去拉宋氏的衣袖,「母親,您不要再說了。」
宋氏疼惜顧熙兒的緊,立刻住了口,還打發顧慎離去:「趕緊走吧。別讓二皇子殿下久等了。」
顧慎答應一聲,又看了眼顧熙兒,轉身離去。
坐在白薇身邊看戲的姑娘姓張婷雨,是顧程明大堂哥顧輝的外甥女,算起來也是沾親帶故的,今兒就來湊了熱鬧。
她是從來沒見過顧慎的,這會兒看了只覺得心旌蕩漾,心跳聲撲通撲通的。
張婷雨穩定了好久的情緒,輕聲細語的和白薇說話:「薇姐兒,你長嫂看起來稚嫩的很,倒顯得顧大人成熟穩重。」
她面若桃花,是十分嬌艷的長相。
白薇看向張婷雨,打量了她一會兒。
她伸手拿了一塊核桃酥吃,漫不經心地問道:「張家姑娘芳齡幾何啊?」
張婷雨一愣,隨後笑了笑:「我剛滿了十四周歲,明年及笄。」
白薇「哦」了一聲,說道:「我長嫂今年滿了及笄,明年就十六周歲了。她再稚嫩,似乎也比張家姑娘年長呢。」
她再怎樣也是跟在顧老夫人身邊長大的,張婷雨提到長兄時欲語還羞的語氣……很明顯就不對勁。明知道男子娶妻了還動心思的,根本就是品行的問題。
白薇讓身後的春菊給她倒了盞熱茶水,連看都不看張婷雨一眼了。
張婷雨人長得漂亮,但是腦子不大夠使。
她一時都沒弄清楚白薇的意思,「嗯?」
顧輝的庶長女顧寧卻是個聰明的,她就坐在張婷雨的對面,只能伸腳踢了踢張婷雨,還對著她輕輕搖頭。
張婷雨怔了怔,又看白薇輕視她的態度,立刻反應了過來。
她臉頰迅速紅了,低了頭假裝吃果子,不再言語。
台上的戲子咿咿呀呀在唱,絲竹聲不絕於耳,婉轉動聽。
眾人連看了三場戲,又湊在一處玩葉子牌,是白描的博古葉子。顧老夫人特意喊了白薇一起,讓她坐在身邊給洗牌。
顧老夫人笑呵呵地:「我孫女手氣好,又一向和我最親近,只要經她的手一洗牌,我就保准贏了你們。」
眾人都被逗樂了,順著顧老夫人的話誇了白薇幾句。菱花台這邊一直熱熱鬧鬧的,直到天黑時才散了。
顧熙兒和宋氏、顧老夫人說了一聲,回去了凝暉院歇息。她白日走動的太多,腿肚子又酸又疼。
顧熙兒坐在臨窗的羅漢塌上,看內室的布置,感覺又陌生又熟悉。
她喃喃自語:「……這就是我以後要生活的家了?」
很奇怪。她甚至都嫁了人,成了親,還是沒有歸屬感。
顧熙兒根本沒有想過重生之後會嫁給長兄為妻,上一輩子的那些過往反而像一場夢境般不真實。
她有時候也在想,現如今她過的這樣好,都是真的嗎?或者說她只是死了之後做了一場關於幸福的夢境。
太過夢幻的幸福總是顯得很不真實,太完美了,反而像是假的。
顧熙兒的內心深處還是不安,她在害怕。害怕得到了又失去。害怕哪一天一覺醒來,她的魂魄孤單單的飄蕩在顧家祠堂上空……
但這件事她從來不給任何人講起。誰會死去了多年又活了?而且回到了年少的時候?估計鬼都不相信吧。
茉莉蹲下來給顧熙兒捏腿,看她臉色十分不好,嚇了一跳。
她擔憂地:「少夫人,您怎麼了?」
「沒事。」顧熙兒搖搖頭,靠著深綠繡纏枝紋大迎枕閉了眼養神。
丁香端了兌好的熱水過來讓顧熙兒淨手,看到她的狀態也是愣了愣。
她擰乾了細棉布手巾先給顧熙兒擦了手,「少夫人,您要是有哪裡不舒服就說出來,請了大夫看看也方便。」
「我好好的,就是有些心慌……」顧熙兒確實因為想起了前世的事情而導致的,只是她不能說出來。
「心慌什麼?」
也沒有人通報,顧慎大步從外面進來了。
他低頭打量眼顧熙兒,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問道:「熙兒,是不是今兒累著了?」
「沒有。」顧熙兒抬頭撞進顧慎的眼睛裡,看他眼裡滿滿的都是自己,掩飾不住的焦急與擔憂。
顧熙兒眼圈一紅,起身往顧慎懷裡撲去,嗚嗚咽咽地:「長兄,你是真的嗎?」不是我在做夢吧。
顧慎俊眉緊皺,「熙兒,到底出什麼事了?」
什麼真的假的。
顧熙兒只是搖頭,一個字都不肯開口。
顧慎輕拍她的後背,厲聲問丁香等人:「少夫人可是在別處受了委屈?」
「沒有啊。」丁香和茉莉互相看了一眼,搖搖頭,紛紛開口:「奴婢不清楚。」
恰好杜鵑讓人抬了幾個木箱子過來,裡面是顧熙兒從延平帶來的常用衣物等,準備收拾一下,放到新房裡。
她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對,立刻屈身給顧慎和顧熙兒行禮。
顧熙兒還在拉顧慎的衣袖,「不礙丁香她們的事,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顧慎擺手讓屋內的杜鵑幾人都退下。
他抱著顧熙兒坐在羅漢塌上,低頭吻掉她眼角的淚珠,疼惜極了:「熙兒,能不能告訴長兄……你為何會心情不好?」
顧熙兒能怎麼說,她只是搖頭,躲避似的把腦袋藏在顧慎的脖頸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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