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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知道顧熙兒的心結在何處,卻一個字都不敢多提。
宋氏正在和白薇一起吃晚飯,聞聽此言驚的筷子都沒拿穩。她急匆匆站起了起來,什麼也顧不得了,徑直往外走去。
白薇眉心一跳,也起身跟在了宋氏身後,「我下午去找熙表姐說話,她在睡覺……當時還好好的。」
宋氏擔憂的已經心神不寧了,「你熙表姐自小就體弱多病,風寒發燒更是常有的事情。」
「……母親。」白薇欲言又止:「或許這次熙表姐生病是有緣由在的。」
是祖母的緣故吧。
這件事情是她後來告知了所有知道此事的僕從,不讓他們往外說,也算是有意壓著吧。主要是不想母親和祖母彼此之間再起了嫌隙。所以母親也不知曉。
「怎麼了?你若有事的話,等等再說與我聽。」宋氏已經無暇顧及白薇了,她想立刻看到顧熙兒。
白薇想追上前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告訴宋氏,都沒來得及。
芳華院已經亂成一團了,已經有丫鬟去請王鳴遠大夫了,人還沒有到。
宋氏一進來,看到顧熙兒的狀況,眼圈刷一下就紅了。
顧熙兒卻還要掙扎著起來給宋氏行禮。
她燒的有些糊塗了,一看到宋氏就流淚不止。
宋氏把女兒摟在懷裡,接觸到女兒滾燙的身體,轉身就開始罵杜鵑和茉莉。
「讓你們好好照顧著姐兒,你們照顧的好啊……從今兒起,都給我滾出去顧家!滾出北直隸!別在我面前出現……若讓我再看見,就不止離開這麼簡單了!」
「不是她們的錯,都是我不好。」顧熙兒卻攔著宋氏不讓她罵,嗚嗚咽咽地:「母親,我怎麼還沒死呀?我若是早早死了……就不會如此討人厭了……也不會連累杜鵑和茉莉被罵了。」
她想起了前世死後的事情,冰冷的祠堂,每天見到的只有在祠堂做打掃的李忠。
「熙姐兒,只要有母親在,你永遠不會出事的。」宋氏聽到女兒如此說自己,心像被尖刀扎了一樣。
她直覺不對,剛要開口問及,外面卻通傳王鳴遠大夫到了。
宋氏揚聲道:「趕緊請進來。」
王鳴遠很快給顧熙兒把了脈,和宋氏說:「表小姐屬於風寒侵體,急火攻心。倒無大妨礙。吃幾劑藥也就好了。」
「急火攻心?」宋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杜鵑、茉莉等人,心裡大概有了譜。
她和王鳴遠道謝,讓他開方子抓藥。
顧熙兒吃了王鳴遠開的湯藥之後,短暫的退了燒,然而不到一個時辰,又高燒了起來。
這次燒的更厲害了,直至暈厥。
顧家再次請來了王鳴遠,卻也無濟於事。
王鳴遠認真給顧熙兒把了脈,還上手扎了幾針,告訴宋氏靜等天命。
宋氏滿臉不可思議,「王大夫,你在講什麼?」
「我行醫多年,也是頭次經歷表小姐這樣的症候。脈象時有時無。」王鳴遠停頓了下,試著表達出來自己的理解:「好像是表小姐陷入了什麼困境裡,並不想走出來。」
他說完又補了一句:「表小姐的高燒並不難退,我給扎了針,你們再給她灌些湯藥進去,或許就無事了。重要的是表小姐要醒過來。」
宋氏著人送走了王鳴遠,靠在顧程明懷裡嚎啕大哭。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埋怨起顧程明來:「母親到底是想怎麼樣啊?不過兩件衣衫而已,就算再昂貴,難不成咱們顧家還負擔不起嗎?何苦對熙姐兒如此。」
顧程明也嘆氣不已,「母親是老糊塗了。」
顧慎卻在此時大踏步進來了。
他剛從衙門回來,換了衣衫就過來了。
顧慎剛走進屋裡,就要往顧熙兒的內室走。宋氏攔住了顧慎,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左臉頰上。
顧程明直接被嚇住了,伸手去攔妻子已然趕不上了。
顧慎是堂堂四品朝廷命官,誰敢扇他的耳光?他站在原地怔愣了下,順從的跪在宋氏面前。
顧程明擺手讓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退出去外面守著。
白薇自從回來顧家就沒有見過宋氏發如此大的火。
她臉色煞白,上前去拉宋氏的衣袖:「母親,您別這樣……熙表姐病了,也不是長兄的錯。」
宋氏卻面沉如水。
她沒有理會白薇,徑直看向顧慎:「你求我把熙姐兒許配給你,我給過你機會的,你也答應過要解決一切的後顧之憂……這就是你給我的承諾?」
「母親,是我的錯。」在事情沒完全做到之前,顧慎從來不開口解釋。他早開始在為娶熙兒的事情做準備了,只是還未到收網的時候。
顧程明勸解妻子:「南嫣,做什麼事情都要一步步來,也不是一帆風順的。總會有耽擱的。」
他說話間,又和顧慎講明白了今晚到底是個狀況。
顧慎薄唇緊抿。
他進去內室看了顧熙兒一眼,轉身又走了出來,給顧程明和宋氏拱手:「我過去祖母的幕齋堂一趟,這件事情是由我引起來的,也應當在我這裡結束。」
白薇連顧慎怎麼走出去的都不清楚。整個人除了震驚,心裡還酸澀的緊。
她其實能猜到顧慎到最後是會娶熙表姐為妻的。但是不代表在父親、母親都應允顧慎娶熙姐兒為妻這件事情後,卻沒有告訴她……就像她只是個外人一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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