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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父母的,他都不敢想那個不好的場景。
顧程敏也連連應「是」,又說起白薇的事情。
他俊臉帶笑:「薇姐兒也是個好孩子,每次見了我都是笑臉相迎的。」
「薇姐兒被白家教養的很好。」顧程明想到嫡親的女兒,愁苦之心稍有慰藉:「你大嫂因為熙姐兒日夜憂心,薇姐兒就常常去陪著,很有孝心了。」
「是啊。」顧程敏招手讓小丫鬟切些凍梨端過來,「今兒天氣好,吃些冰涼的也無礙。」
他輕輕嘆息:「若是熙姐兒在就好了,她是最喜歡吃凍梨的。」
顧程明和顧程敏的談話傳到顧懷耳朵里,他壓低了聲音和顧慎說話。
「長兄,熙姐兒還是沒有蹤跡嗎?」
顧慎清瘦了一些。
他端起盞碗喝茶,語氣淡淡地:「沒有。」
顧懷沒有說別的,只是安慰道:「你別擔心。」
長兄這幾日早出晚歸的,一直在尋找熙姐兒,聽說連順義都跑遍了,還是找不到。
其實大家的心裡都有底了。怕是熙姐兒找不回來了。不過都不敢和長兄說而已。
就連顧恆、顧悅他們都已經死心了,也不追隨著長兄出府去尋找熙姐兒了。就只有長兄還在堅持,早出晚歸的,日日都不間斷。若不是今兒出會試考績,他只怕還見不到長兄一面。
顧懷不是不疼愛熙姐兒,也不是不惦記。要他自己說,他卻做不到像長兄一般執著。
也許和他的性情有關係吧。
他總覺得人不見了就是不見了,只要費心力去尋過,即使是尋不到,也沒有遺憾和後悔……就比如他身上有病,長年累月的診治、喝湯藥,但是治不好;他最後也能接受。再比如,心愛的東西丟了,若找不到就不找了;他不要也罷了。
然而時間越等越晚,都快午時了,始終沒有報錄官登顧家的大門。
顧程明坐不住了,他打發管事的出府去打聽。
一盞茶的功夫,管事的小跑回來了,「老爺,剛才有個報錄官騎快馬去了河南會館,是前三十名的。」
「已經前三十名了?」顧程明「嘖」了一聲,「捷報傳的還挺快。」
慎哥兒若沒有落榜,那就是進前三十名了。
顧程明打發了管事直接去府門前守著,「有什麼消息立刻來報。」
管事應「是」,轉身大踏步走遠了。
屋內眾人都有些急躁起來,湊在一處小聲說話。
顧愉最是個心直口快的,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說話不過腦子。
他笑嘻嘻的問顧慎:「長兄,你若是沒考中怎麼辦?」
顧慎連看顧愉一眼都沒有,「考不中就來年再考。」
顧慷天生和顧愉就不對付,忍不住嘲諷道:「某人要是不會說話就閉上嘴。都這個時候了,真是討人嫌。」
「……」顧愉霍然起身,「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我當然相信,做哥哥的日常毆打弟弟不是很正常嗎?」顧慷模樣更像他姨娘一些,秀雅極了。
他人又聰明到了極點,耍起顧愉來甚至不費吹灰之力。
「你知道害怕就好。」顧愉不知道第多少次被顧慷帶到溝里。他端正憨厚的臉氣的通紅,但是看到顧慷對著他笑又明白過來。
顧愉怒不可遏,「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毆打過你?」
他聲音不自覺提高了許多,惹得顧二爺看了過來。
顧二爺俊臉微沉,斥責顧愉:「老五,你氣勢洶洶的盯著你七弟做什麼,還不老實待在你座位上?若在今兒這個當口你敢鬧事,我饒不了你。」
顧愉委屈的「哼」了一聲,想開口解釋又被顧懷拉了一把,「好了,愉哥兒,你要聽父親的話。」
顧愉:「……」
他憋屈的很,卻偏偏不能發作。
顧慷冷笑著看了顧愉一眼,懶得理他了。
又過了一會兒,管事的還不回來報信。顧程明是真急了,他起身走去廊下往外看,又回頭問了顧慎。
「慎哥兒……你不會是落榜了吧?」
顧程明問話的意思和顧愉同出一轍,但是因為倆人在顧家的地位不同,所以眾人的反應也不同。
中堂內一時鴉雀無聲。
這時候。
一匹高頭大馬徑直衝了進來,報錄官穿戴很是喜慶,下了馬高聲誦報:「捷報北直隸通州人氏顧慎老爺,高中會試第一名會元,奉天殿面聖。」
會試第一名?
顧程明愣住了,好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好在顧慎已然起身走到報錄官面前。
他伸手接過來捷報,又從袖袋裡拿出二十兩銀票遞過去,開口說道:「辛苦你跑一趟。」
「不辛苦,這是在下的榮幸。」報錄官伸手接了銀錢,仔細打量顧慎:「您就是顧慎老爺?」
顧慎應:「是。」
「您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好本事,當真英雄出少年,前途無量啊。在下恭喜您了。」
顧程明這會兒也大步走了過來,他揚聲喚了管事的過來,讓他帶報錄官去喝茶吃酒。
中堂內終於熱鬧起來,一掃剛才的安靜。眾人圍著顧慎去看他手裡的捷報。
顧程敏激動的拍了拍顧慎的肩膀,「不愧是咱們家大少爺,厲害啊!」
會試第一名!這是什麼概念,板上釘釘的前三甲了。就算殿試再差,也能撈個進士回來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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