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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慎用筷子夾了塊鹽水鴨吃,又吩咐茉莉:「密切注意芳華院小廚房的一干人等,粗使的婆子也都暗中查一查。總之,不容許有任何人以任何手段傷及熙兒。」
他既然動用了祖父留下的死士給熙兒做貼身丫鬟使,就勢必要把芳華院圍成鐵桶,絕不會再出現像夢中那樣㥋蒊的慘況。熙兒不僅要安然渡過八歲,以後的每一年她都會平安無恙。
凡世家大族,尤其在朝中為官做宰的,或多或少都會眷養死士和門客。畢竟是有很大用處的。顧家也是。
死士一般幫主人家暗中做一些事情,關鍵時刻能擋死或者拼命用。
門客又稱食客,多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為謀士或者保鏢使用。
顧老爺子是十分器重嫡長孫顧慎的。所以在他死後,他眷養的死士一概留給了顧慎。而當時他的門客還有願意留下的就投到了顧程明處,不願意者也都給了銀錢讓其好生離開。
茉莉應「是」,又行了禮才退出去。
顧慎吃罷早飯就收拾了書笈過去學堂,他要參加明年秋季的鄉試,是以先生們對他的要求還是很嚴格的。
學堂里顧懷、顧恆等人都在。除去他們,還有一些族裡伯父、叔叔們送來的堂兄堂弟等。
顧懷的書桌就擺在顧慎前排,見了他便笑著起身行禮,喚:「長兄。」
他男生女相,又因身子弱早早的便穿了大毛衣衫,白絨絨的兔毛領子映襯著他俊俏的臉,越發的面如冠玉。
顧恆也給顧慎見了禮,又問了他幾句有關於學業上的事情,還是笑嘻嘻地:「新來的楊先生講課我總聽不懂?問了他兩次還罵我愚笨。」
楊先生全名楊景宣,是顧程明從外面新請來的,教書很有一套,也頗有幾分才名,但是脾氣也傲。
顧慎抬眼看了庶弟一眼,彎腰整理書桌,「以後你再有不懂的地方,直接過來問我。或者去問父親也行。」
顧恆笑著應下了,又說起妹妹顧熙兒,「我昨兒去幕齋堂給祖母請安,路上就碰到了伺候熙姐兒的大丫鬟杜若,她手裡拎著食盒。我問了才知道竟然是熙姐兒讓她.給長兄送的養胃羹湯。」
他停頓了下,頗為羨慕:「長兄,你說同為熙姐兒的哥哥,怎地她就僅惦記著你呢?」
「自然是和長兄親近唄。」顧愉最是個直爽的脾氣,模樣端正憨厚。
他不喜歡讀書,一坐在學堂里就覺得頭昏腦脹。
顧恆:「……」
他走過去顧愉身邊,輕拍他的肩膀:「五弟,看透不說透啊。」
「三哥,你別見怪,我一貫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顧愉「嘿嘿」笑起來,不以為然。
顧恆被他弄的沒脾氣,無奈的直搖頭。
顧懷卻在一旁笑的繃不住,咳嗽了好幾聲。顧憶和他關係最要好,連忙倒了盞茶水遞過去。
顧懷喝了兩口茶水放在一旁,也和顧慎說話,「長兄,熙姐兒打從出門一趟後回來,比著在家裡活潑多了,更愛笑了。」
顧慎隨意道:「……大概是玩的痛快了吧。」
族裡一個高大的少年見顧慎兄弟幾個在一起說話,也過來湊熱鬧:「八月份的時候,大小姐過生日,我還遠遠的見過她一次,是比原來長高了許多。」
他也姓顧,是顧程明遠房堂弟的長子。
「小孩子長的都快。」顧憶面容秀氣,卻是個最老實的性子,「我瞧著惟哥兒就變化很大,他才四歲,看起來倒像是五、六歲的孩子,又高又壯的。」
「那是他能吃。」顧愉又慣例嘲諷:「整日裡吃的嘴都不停歇,可不是長的又高又壯了。」
幾人說話間,楊先生夾著書具走進來,他環顧四周,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顧恆竄的最快,眨眼間就坐在了自己座位上。其餘人等也都速速回去,端正坐好。
楊先生把各人的文章都發下去,著重批評了顧愉:「五少爺的字體也太爛了,老朽都看不懂你寫的是啥,且語句作的也不通……還是私下裡好好下功麗嘉夫吧。要不然,你怕是連個秀才都考不下來。」
他出的題目是節選於孔夫子的《論語》——「無為而治者,其舜也與?夫何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主要是講道家的治國方略以及孔夫子的觀念,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各抒己見,再加以論證。越是這種,其實越不好寫,他心裡都知道,但他初來乍到,也是想藉此試一試顧家兒郎的各人水平。
顧愉低頭不作聲,他本來也沒有打算靠科舉,能多認識幾個字就不錯了。
楊先生對顧慎的文章就很滿意,覺得他頗懂融會貫通。
學堂四周種了許多竹子,它們粗細不同,密密麻麻的緊挨著生長。
即使是冬日寒冷,枝葉依舊蔥翠欲滴。
顧熙兒寫給白薇的信如願寄到了瑤山鄉白家,她又等了數月,趕到時收到了回信。
白薇在信中先給顧熙兒拜了年。又說杜小花的身體在冬日裡出現了反覆,大夫說是天氣太冷的緣故,好在有一直服用湯藥,並沒有更嚴重。白家也修了房屋,養了牛、馬等,還買了十多畝地,日子慢慢也風火起來。
顧熙兒知道白薇過的好,心裡十分高興,就連大年初一給宋氏拜年都提到了白薇。
她其實是故意提及的,就是想讓宋氏對這個名字多一些記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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