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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吳已經把車開過來了。

  再抬眼,沐冰盈眼睛眼晶晶閃著水光,「我為我媽以前做過的事情向你道歉,衡哥,我不奢求你能原諒她……」

  她聳聳肩,「但是沒辦法,她是我媽,這輩子也換不了。」

  沈知衡聽出來了她的意思,她媽換不掉,男朋友可以換,也不過是幾天的男朋友。

  車子穩穩停在旁邊,車窗降了下來。

  沈知衡手從兜里掏出來,「晚點我們再說。」

  她一如往日地甜笑,「好的,衡哥,少喝點酒。」

  老吳主動和她說話:「沐小姐,送你到地鐵口吧,太冷了。」

  她彎下腰,擺手笑,「不用啦,沒多遠,你小心開車。」

  勞斯萊斯打著轉向燈,緩慢開進車流里。

  ☆、追求

  自從住進青芽莊之後,沐央工作日就得六點半起床,和宋漠滾床單膩歪到三更半夜,在冷天裡爬起來,真是十分之艱難。

  這個作息和宋寅一致了,電視台和七中離得近,宋漠代替司機,送兩人上班上學。

  這天一大早,沐央睡不夠,下樓的時候眼睛都睜不開,忍不住跟宋漠抱怨,住這裡犧牲了她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宋漠抱抱親親,「今晚我們早點睡,你先忍忍,等我們結婚,就搬到電視台附近住。」

  沐央摟上他脖子,歪著頭看他,「什麼時候?」

  他舔舔嘴:「給你買的房子,等著你去辦手續。」

  沐央微微眯眼,一個冷笑,「那什麼時候結婚?」

  宋漠眸光往一旁閃,嘿嘿笑,「沐央,你說,我眼光是不是很好,這美美裙穿你身上就是好看。」

  她的眸光越來越危險,「別跟我玩這套。」

  宋漠點著下巴,「那不是等你約你爸,我們得按正常程序走,先提親再去領證。」

  沐央鬆開他,「你再慢吞吞,等過了這勁兒,你把民政局搬過來都不好使。」

  宋寅像個幽靈,默默從他們身旁飄過。

  每每兩人膩歪,或者在餐桌上互相餵食時,宋寅就端碗到客廳去吃,次數多了,他懶得動,就乾脆埋頭裝瞎。

  宋寅趁著宋漠不在,忍不住問沐央:「姐姐,我哥那樣對你,你那麼容易原諒他了?」

  沐央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初中生堅定地說:「如果是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的。」

  沐央想起那信,撕心裂肺恨不能手刃了宋漠,難免羞惱,「宋寅,你把我的信刪掉了嗎?」

  宋寅:「刪掉了,可是我記性好,都記在腦子裡了。」

  她天頂蓋就要翻了,咬牙切齒說:「我真想打死你哥,再給你換個腦袋。」

  宋寅懵逼問:「那你怎麼還那麼想跟他結婚,他跟你求婚了嗎?」

  沐央:……

  宋寅這話說的,怎麼聽著她就那麼掉價呢?

  宋漠求婚了嗎?她有些摸不准,上回他說要和她結婚那些話是不是可以算做求婚。

  但是她的確想跟他結婚,想天天跟他在一起,天天被他這麼伺候著。最主要的,她跟宋漠在一起的時候,內心是充盈的,就像冬天被熱水袋包圍,哪哪都涼不到。

  她實在尋不著恰當的說辭,又不想承認她很想跟宋漠結婚,只能找個最實際的給自己挽尊,「因為他說他給我錢。」

  宋寅兩眼空洞,「給你多少錢?」

  她沒好氣說:「他說等他三十八歲死了,把所有的錢都給我。」

  宋寅一言難盡的眼神看她,「這你也信?」

  「……怎麼不信,你哥那麼能忽悠。」

  要不是看過宋漠的檢測報告,她也會當自己是個傻逼。

  上了車,宋寅舊事重提:「哥,還能露營嗎,都快冬天了,我們班的同學,行李都裝好了,上周沒得去,他們都很失望。」

  宋漠這一回倒不張口就來了,「這周估計沒時間,今晚公司有活動,周六有派對。」

  沐央聽了忍不住為宋寅抱不平,「宋漠,都多久了,露營怎麼還是沒去成?難不成要等明年再去?」

  宋漠:「去,今年肯定去。」

  「你答應的事情就要辦到,你這麼對他,他以後也這麼對你,什麼派對那麼了不起,就不能往後挪挪嗎?」

  宋漠斜她一眼,「你說話算數?上回說了,先帶你去看日出,再帶他們去露營,你不也放我鴿子?」

  沐央一噎,「那一起去吧。」

  他一口否了:「不一起。」

  過了一會兒,她一個短嘆,幽幽道:「都快入冬了,再不去就不用去了。」

  宋漠伸個手過來,要跟她手拉手,「等我們領證了,我們兩個人單獨去。」

  沐央頭皮發緊,打他的手,「好好開車。」

  當著宋寅的面,她打算以後端著姿態,免得讓宋寅以為,她上趕著去當他嫂子。

  后座的宋寅突然出聲:「我們不去露營了,給你們去看日出吧。」

  車子陷入莫名其妙的靜寂。

  半晌,宋漠道:「下周再說。」

  「哥,你們可以今天領證,明早看日出啊。」

  宋漠從後視鏡里瞥他一眼,「今天我有事兒。」

  宋寅不依不饒,「那明天領證,後天看日出。」

  「明天周六,民政局你開的?」

  宋寅歇了一會兒,「周一領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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