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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燈火照耀著的舞台,一眾學生還在上面揮灑汗水投入排練。葉銘拿起咖啡,默默走出去。

  他找處昏暗的地方蹲下,從口袋裡摸索出手機,這麼多天來第一次主動聯繫方世。

  那邊很快接通,「喂,皓皓。」方世的聲音傳來,通過電話聽起來更加低沉。

  咖啡杯在葉銘五指緊握下漸漸變形,他直接問道「方世,你是不是動過我的電腦里林澤朗發來的文件。」

  那邊沒有回音,葉銘知道,方世這是默認了。

  葉銘一口喝盡杯中的咖啡,將杯子扔在地上用力踩上計較,咬牙說:「你怎麼就是死性不改呢!方世,我也是個獨立的人,你他媽有把我當人看嗎?」

  「葉銘,我只是在保護你……」方世這才意思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切解釋。

  可現在的葉銘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蓋過方世的聲音說:「我們不太合適。」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電話的那一頭,方世沒有惱怒甚至停止了解釋。他的聲音因乾澀而斷斷續續,艱難說出:「……不合適嗎?」

  「不合適」這三個字,字字誅心。不是不愛,而是無法在一起。

  方世無助的聲音傳到葉銘耳中,他甚至可以想像出方世皺眉滿眼悲傷的模樣,他吸吸鼻子止不住想哭,卻握緊手中變形的紙杯硬生生忍住。

  徹底結束了,葉銘深吸口氣在心裡對自己說。

  葉銘顫顫說出:「方世,分手吧,我想過自己的人生。」

  話音剛落,手機里便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音。這段對話結束得太突然,葉銘還沒反應過來大腦茫然。

  「他掛斷了電話。」葉銘低頭看屏幕漆黑的手機,自言自語說。

  長時間蹲著導致葉銘雙腿發麻,重心不穩的他不小心向後栽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機重重摔落葉銘無暇顧及,他雙手撐地想爬起來,卻發現沒有絲毫力氣。就好像是肌肉退化的病人,半坐在地上掙扎想要站起卻越來越狼狽,甚至開始缺氧喘不上氣。

  林澤朗見葉銘一直沒有回來,便跟出來找他。尋著若有若無的咖啡香味,找到坐在牆角的葉銘。打翻的咖啡染濕褲腿,葉銘卻絲毫不在意。他時哭時笑仰頭看天上的月亮,嘴裡念念有詞。詭異的舉止將來找他的林澤朗嚇一跳,還以為葉銘著了魔障。

  等林澤朗走近,才逐漸聽清葉銘口中的話。林澤朗皺眉撿起葉銘的手機,打電話給白少。

  渾渾噩噩的葉銘被白少背回寢室,深夜便開始高燒不退。

  葉銘一直在做夢,就像是在觀看一部以二倍速播放的電影,將他和方世曾經經歷的一切都夢了一遍。

  葉銘從來都不知道,與方世有關的點點滴滴自己竟會記得這麼清楚。甚至幼時在走廊里初見,他牽著父親的手望著一束陽光里的微塵,葉銘都能清晰夢見。反倒是臨近發生的那些事情,葉銘卻想不起來。夢到兩人在出租屋裡相處的那段時光,葉銘甚至已經看不清方世的面容。

  葉銘伸出手,想擦掉蒙在方世臉上的薄霧,卻抓住了虛空。

  在床邊照顧葉銘的白少突然被抓住手腕,白少僵在原處,聽見葉銘正說夢話:「你是方世嗎?」

  夢中的葉銘站在出租屋裡問眼前模糊的一團,他想努力看清眼前的人,最後葉銘放棄了搖搖頭說:「不,你不是方世,方世怎麼會是你這樣。」

  方世是溫柔的,是善良的。雖然有時候看起來很冷漠,但他不會傷害別人,更不會傷害我。

  即便是在夢裡,葉銘也如此一廂情願的認為。他朝夢中面目不清的「方世」豎起中指,嚷道:「你就是個騙子,你不是方世。」

  眼前的一切如玻璃般應聲而碎,刺眼的白光晃得葉銘不得不閉起雙眼。

  等葉銘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眼前模糊的一切變得清晰。而他自己又回到了幼年,站在與方世初見的那條走廊,握住父親的手望著陽光中微塵跳動,而對面的方世溫柔地望著他。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雖然只有 一晚,葉銘在夢裡卻恍若度過了幾十年,陷在無限輪迴中,方世的面容從清晰變到模糊如此往復。

  葉銘醒後,甚至還以為自己在夢中。他剛坐起身子就問對面床上的白少:「方世呢?」

  白少不明所以,兩人明明在冷戰,現在又突然著急詢問。他打哈欠想一會回答:「他還在實習呀,現在住校外,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葉銘搖搖頭,可算是醒了,終於擺脫那詭異的夢境。

  「你怎麼了?」白少也坐起來問葉銘。對方反常得很,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昨晚方世有打電話來嗎?」葉銘問。

  「沒有。」白少搖搖頭,接著說:「我有打電話給他,但是沒人接,你們又吵架了?」

  「呵。」葉銘輕笑,撓撓捲毛回答:「分手了。」

  白少早有預感,兩人之間有太多心結,不夠坦誠自然走不遠。

  葉銘有種大病初癒的虛弱,接著淡淡說:「我夢到了方世。」

  白少恍然:「夢見了方世?」

  葉銘自己想不明白,那場夢究竟代表什麼。他點點頭,問白少:「夢到了我們,可為什麼在夢裡我看不清方世的臉?」

  白少不會什麼解夢之術,但大道理還是知道不少,他沉思一會若有其事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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