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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鑠被主控,所以出賣了你,但是鑠也死了,付出了代價;今生,你救過我,我將本命劍還給你,我不欠你的了。」

  談及往事,塗瑤瑤又想起一件事,她微微側首,含笑道:「道君,一個沒有心之人,何必來向我說這些呢?」

  陸壓道:「小狐狸,你再看看。」

  他扯開胸膛,那熊熊火焰之中,儼然跳動著一顆心臟。

  可是,塗瑤瑤並沒有回首。

  她只是冷笑道:「你最會騙人,用法術變幻出一顆心來,豈不是輕而易舉?說實話,我並不清楚你為什麼要來糾纏我,你已經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

  敞開的胸膛里,那顆心開始劇痛,她的每一個字,都足以給他的心再插上一刀。

  陸壓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因為我喜歡你。」

  他的眼眶有些濕潤,其實這對於離火之精來說,這是不可思議的。

  塗瑤瑤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她不可能,也絕不會再相信這個人的任何一句話。

  她嘲諷道:「哦,因為我是鑠的轉世。」

  所以,他喜歡的還是鑠。

  她冷冷的語氣,無時無刻都在跟他劃清界限。

  他道:「不,不是這樣的……瑤瑤,早在我將最後半顆心給鑠的時候,我對她的感情,也煙消雲散了。我當時以為,只要沒有心,我就不會心痛了。」

  換言之,他用一種最極端的方式,拋棄了自己的第一段感情。

  陸壓看著她冷漠的背影,艱難地解釋:「我的心也是我凝聚的精魄,相當於妖修的妖丹,人的金丹。所以丟棄我的心之後,我很虛弱,以至於後來我一心想要尋回最初的精魄,我也沒想到,它跟鑠的晶片融為一體,成為你的本命劍。」

  他將離火鋼芯劍取出,劍遇到主人,立刻飛到塗瑤瑤的身前,閃爍著電光。

  「小狐狸,請你收下,我真心真意向你致歉。如今玉虛宮虎視眈眈,你又沒有護身的法寶。」他道:「這,不屬於我。」

  歷經兩個混沌,離火精魄與鋼芯已經融為一體,密不可分了。

  塗瑤瑤沒有說話。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沒有再看陸壓一眼。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從她冰冷陌生的語氣里,可見她對自己的厭棄。

  陸壓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你喜歡蘇元嗎?」

  「不用你管。」

  他道:「也是……我也看不到了。」

  他取出斬仙飛刀,道:「這個也送你。」

  葫蘆飄到塗瑤瑤的身前,她只看了一眼就很厭惡,這裡面的嬰孩,是隗方的元嬰。

  「我不要。」她斬釘截鐵道。

  陸壓道:「你隨時可以再回離宮。」

  塗瑤瑤冷笑:「我去那個鋼鐵監獄做什麼?」

  他無話可說。

  最後一次跟她交談,每每話到嘴邊就咽了回去,他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了,似乎無論說什麼,都只能招惹她的厭惡。

  遠處,霞光浮現,染透了天際的雲層。

  他們來了。

  塗瑤瑤不再留戀,她已經感應到了三霄姐妹的熟悉氣息。但是臨走之前,她頗為意外的,停頓了一下。

  然後,她回眸看了陸壓一眼。

  令她大為驚駭的是,他竟然滿面淚水,那雙金眸里不復往日的冷漠孤傲,滿滿都是纏綿的情意。

  她看錯了嗎?

  正當塗瑤瑤愣住的時候,陸壓看著她,輕聲道:「我能再抱你一下嗎?」

  塗瑤瑤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她看著他走了過來,將她輕輕地摟在了懷裡,親了親她的黑髮。塗瑤瑤能聽到他胸膛里,那有力的、砰砰心跳聲。

  他只短暫地抱了她一下,就鬆開手,唯恐招惹她的厭惡。

  塗瑤瑤垂下眼,她忽然轉過身,沒有再看他一眼,就駕雲朝三霄等人飛去。本命劍也隨她飛去。

  黯淡天色下,只留下陸壓一人。

  他凝視著她的背影縮成一個小點,這才收回目光。

  他忽然彎了彎唇角,眼裡都是笑意。

  過了一會兒,陸壓眼裡的笑意漸漸消失,崑崙山的千年冰川,似乎凍結在他的金眸中。他一言不發,起身朝西飛去。

  「陸壓!」

  「陸壓,陸壓!」

  他騰雲駕霧,飛過重重林海時,聽到樹葉嘩嘩作響,有個熟悉的聲音,一直在追隨著,呼喚自己的名字。

  陸壓沒有理會。

  林海之中,參天大樹的藤蔓向上生長,只是一瞬間,就穿過了厚厚的雲層,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得不停下腳步,看著藤蔓結成一堵牆,攔住了他的去路。

  「木靈,不要讓我燒掉這片林海。」他冷冷道。

  藤蔓扭動了一下,但並沒有讓出一條路。他身前那一枝最粗的樹枝上,浮現了人的五官,開始跟他說話。

  「陸壓,你有今日的修為不易,不要衝動。」

  陸壓道:「你竊聽我和瑤瑤的談話?」

  「並不。」藤蔓便是木靈的分神,她是萬木之靈,可以依附在任何的木上。

  她嘆息道:「天象異變,你此去,凶多吉少。」

  他冷聲道:「我存在了十八個混沌,不死不滅,難道在你看來,還不如區區幾個混元大羅金仙?」

  木靈道:「我提醒你的不是人,是業力因果。你可想過,你能否承擔起這業力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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